賈平安猛地想起了此事。
衛無雙看了賈平安一眼,“夫君……”
那是不是你的孩子?
難道是撿來的?
“夫君。”
蘇荷疑惑的看著賈平安。
這個夫君是冒充的嗎?
賈平安滿頭霧水,“一歲多了呀!也該斷奶了。難道彆人家的還在喝?”
還好,這個夫君依舊是原裝的。
衛無雙點頭,“還有吃到歲的,那等多半是請了乳母。”
“連食物都要去請的……咱們家不乾那等事。”
衛無雙還好,蘇荷的食物比較豐富,每每剩餘……賈師傅不喜歡浪費食物。
賈平安看了蘇荷的凶一眼,“還是斷吧,請教一下彆人如何斷奶。”
一家之主發話了,兩個女人也隻能應了。
“阿耶!阿耶!”
賈平安去上衙,兩個孩子叫的親切,卻不知道這個大惡魔剛決定給他們斷奶。
為人父之後,整個人的想法在慢慢的轉變中,原先賈平安覺得一切無所謂,現在卻多了牽掛,做什麼事都得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
這便是男人成熟的標誌?
男人成熟不是從偷看妹紙開始的嗎?
“小賈。”
賈平安回身,昏暗中,就看到老許騎著馬過來。
“先前老夫聽聞什麼……那李旭是你殺的?”
操蛋!
怎麼泄密了?
賈平安覺得脊背發寒,下意識的道:“一派胡言。”
許敬宗狐疑的看著他,“若不是你殺的,以你的性子,定然會破口大罵,小賈,你這般溫文爾雅,不妥啊!”
這是溫文爾雅?
賈平安覺得老許對自己的期待值太低了些。
但現在要緊的是把這事兒弄清楚。
想想鋪天蓋地的宗室來尋自己的麻煩,賈平安就覺得頭皮發麻。
到了皇城,他就去老地方劃了一橫。
這個死臥底,怎麼還不來?
賈平安在鐵頭酒肆裡等了大半個時辰,鄭遠東姍姍來遲。
“早上事多。”
鄭遠東言簡意賅,而且他竟然忘記了給許多多灌輸雞湯,讓賈平安很是好奇。
“老鄭,你這是……賢者時間?”
“什麼賢者時間?”
鄭遠東皺眉。
“就是賢人思索大道的時間。”
鄭遠東麵露微笑,“武陽侯尋我何事?”
“老鄭,今日有人造謠說我殺了李旭,你那邊可有消息?”
這不對吧。
若不是他殺的,他得冷臉要抽人。
鄭遠東恍惚了一下。
糟糕,我竟然又冷靜了……不妥不妥!
“那些賤狗奴,竟然敢造謠生事,晚些我進宮去求見陛下,請陛下做主。”
這才是武陽侯啊!
咦!
他竟然沒罵人。
比如說什麼……狗曰的,臥槽尼瑪!
“長孫無忌那邊忙著呢!不過此事我聽了一耳朵,有人去長孫無忌那裡說了,說是從宗室中傳出來的,那些人說要尋陛下做主。”
鄭遠東覺得這貨真的很可憐,“李旭死的時候,你正好在街上轉悠。”
“關我屁事!”
賈平安罵道:“難道我還能從街上飛到他家中去殺人?”
“此事還得要看陛下的意思。”
……
數十人站在皇城外,李素憤怒的道:“李旭死的不明不白,今日我等當為他伸冤。”
“定當如此!”
人人肅然啊!
有人問道:“可有賈平安殺人的證據?”
李素冷笑,“在我的手中。”
他舉起手,緩緩握拳,仿佛一拳能擊破蒼穹。
這個極度自信的動作引來了一陣歡呼。
“那個賤人竟然做了皇後,可見陛下被她迷惑的不能自拔,而賈平安就是她的幫凶,除掉此人,那賤人就少了一條手臂,李素此次功莫大焉。”
眾人拱手。
“諸位請放心。”
李素回身,冷冷一笑。
“賈平安,你真以為和武媚成了姐弟便能逍遙嗎?卻不知女人隻能是帝王的玩物。你自己走錯了路,平白樹敵,該死!”
他緩緩而行。
一個男子小跑過來,近前低聲道:“李公,賈平安不在百騎。”
李素的嘴角緩緩勾起,“這是自作孽啊!”
他一路進宮。
“陛下,臣聽聞賈平安殺了李旭。”
李治淡淡的道:“可有證據?”
我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這一下!
李素抬頭,“陛下,臣昨日才得知了消息,去賈平安家縱火的就是李旭。”
……
李素出了皇城,外麵一群人等候。
“怎麼樣了?”
李素頷首,自信的道:“陛下說馬上令人去查。”
“那證據究竟是什麼?”
“賈平安家被人縱火,就是李旭叫人乾的。”
臥槽!
眾人被這個消息震得外焦裡嫩。
“竟然是他?”
“那此事就清楚了。賈平安發現了之後,就果斷殺人報複。”
但另一個問題出來了。
李素把此事捅出去,李旭的名聲也臭了。
這是在為了李旭伸冤,還是在為了自己謀私利?順帶把李旭的名聲搞臭,把李家搞垮。
……
“武陽侯,陛下讓你回家等候。”
賈平安回到百騎就接到了指令。
明靜和程達一臉沉痛。
“此事百騎會待命,但凡陛下差遣,當儘快查清。”
程達表態了。
因為包東等人在盯著他,但凡他敢趁機落井下石……就套麻袋打個半死。
明靜很難過,但賈平安覺得她多半是因為百騎貸的緣故。
她在擔心以後沒人借錢買買買了。
女人,天生剁手一族。
“不必擔心。”
賈平安真的不擔心。
早上去尋鄭遠東,隻是想摸摸長孫無忌那邊的底細,看看此事是否有外人插手,然後好應對。
走出值房,外麵有不少兄弟,都沉默的看著他。
怎麼像是送戰友的架勢。
“我就是回家歇息幾日,安心。”
賈平安回到家,把事情說了。
“都彆慌亂。”
賈平安很從容。
告不告訴兩個婆娘?
賈平安想想還是說了。
“不是咱們殺的人,不必擔心。”
賈平安弄了魚竿來,仔細檢查了一遍,隨後出門。
剛出道德坊,就看到了兩個男子。
“見過武陽侯。”
“哪的?”
賈平安上馬問道。
“我二人乃是刑部的。”
那事兒交給刑部了?
賈平安沒搭理。
有人跟著就跟著吧。
到了河邊,把鉤一甩,賈平安心情大好。
“起!”
“哈哈哈哈!”
下午,他提起魚護,又去弄了些水草蓋在上麵,心急火燎的往家跑。
“快快快!”
他擔心魚兒熬不住,趕緊倒進水缸裡。
阿福來了,趴在水缸邊,伸爪子進去攪動著。
老魚都懶洋洋的跟著水流的波動緩緩遊著。
“這特娘的就和賽車一個道理,省力。”
前世看賽車,說是跟在後麵的車能省力,什麼渦流還是什麼玩意兒。
但都沒有這些魚兒厲害。
新來的魚卻炸了,拚命的掙紮著。
呯!
一條大魚主動撞上了阿福的爪子。
“阿福!”
賈平安怒了。
阿福舉著這條大魚,覺得自己很冤。
但……能不能吃呢?
我阿福大爺好歹也得嘗嘗吧?
阿福咬了一口,吧嗒著嘴。
咦!
味道不錯啊!
賈平安目瞪口呆的看著阿福吃掉了一條魚。
我的崽,你厲害了。
賈平安興致勃勃的給衛無雙和蘇荷說了此事。
“阿福竟然吃魚?”
衛無雙和蘇荷都很是好奇。
“去看看。”
“阿娘!”
“阿娘!”
兩個婆娘跑了,剛斷奶的兩個人類幼崽哭了起來。
賈平安滿頭黑線。
日子就是這般的喧囂。
直至許敬宗來了。
“外麵鼓噪的厲害,都說是李旭令人來賈家縱火。”
“誰作證?”
賈平安一直很好奇這事兒的證人。
李旭家應當就管事知道,可管事已經被弄走了。
剩下就是那三個動手的蠢貨。
可他們在長安之外。
“說是一個女人,李旭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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