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逃脫了?”
“這不是病,是有人為他安排了退路,嘖嘖!吏部誰在操作?”
“那辛吉被屬官弄的下不來台,一心想整治那人,可轉過眼一拳就打了個空,你們看……那臉都漲紅了,可見氣惱啊!”
“換了我也會如此。”
“誰乾的?”
眾人覺得好奇。
“武陽侯!”
沈安來了。
近前,他微笑道:“我說過三日,辛使君可有手段?”
辛吉冷笑,“你在徇私。”
“是啊!”賈平安笑的肆無忌憚,“你可去彈劾我。”
辛吉的腦門上青筋蹦跳,“就為了一個判佐,你竟然與老夫為敵,更是搬動了吏部的官員出手,你瘋了?”
賈平安淡淡的道:“人做事都說利益好處,可許多時候,還得憑良心。”
他回身。
狄仁傑百感交集的躬身。
一言不發。
儘在此中。
“竟然是武陽侯?”
那些旁觀者看到謎底揭開,不禁都恍然大悟。
“吏部崔郎中和武陽侯交好,弄一個判佐之事易如反掌啊!”
“辛吉這是自取其辱了。”
“不止,崔建在吏部權重,辛吉以後有麻煩。”
這時那個小吏過來,笑道:“崔郎中說,此次定然要讓武陽侯請客……就要那個什麼佛跳牆。”
崔建竟然明目張膽的承認自己為了賈平安徇私……
但辛吉的無恥是前提,就算是鬨到皇帝那裡去,崔建依舊不怕。
“好說。”
賈平安笑著點頭。
他看著狄仁傑,“懷英隨後去何處?”
狄仁傑不禁茫然,“我讀書出仕,此刻歸去……除去讀書還能作甚?讀書讀書……”
“養不活自己。”
賈平安笑道:“若是不棄,先去賈家住一陣。”
“過所麻煩。”
狄仁傑此行是來辦事的,沒有理由滯留長安。
賈平安隨口道:“小魚,你去長安縣,就說我有個朋友想長居長安。”
徐小魚問了狄仁傑的基本情況,隨即去了。
狄仁傑本想弄個托詞回去,可賈平安卻隨口就把他的借口給碾壓了。
他有些作難。
到了賈家,賈平安讓他住在了前院。
狄仁傑在屋裡有些坐立不安。
“武陽侯為我奔波,怎好拖累他?”
“可歸去……阿耶阿娘會如何煎熬。”
兒子的前程沒了,以後還得弄個謀生的手段……
狄仁傑難得的焦躁了起來。
“狄郎君。”
“何事?”
狄仁傑出來。
鴻雁福身,“郎君請狄郎君一會。”
狄仁傑跟著去了正堂。
衛無雙和蘇荷都在,兩個孩子好奇的看著進來的狄仁傑。
能見到妻兒,便是至交。
狄仁傑心中一熱,不禁為自己的各種猜測感到了羞愧。
賈平安身為武陽侯,軍功赫赫,更是詩才無雙,狄仁傑覺得自己壓根就沒有給賈平安利用的地方。
可賈平安不但出手相助他於危難之中,更是推心置腹……
如此……罷了!
狄仁傑心中一鬆,長久的煎熬都被丟棄。
“武陽侯!”
賈平安笑道:“懷英為何稱呼官爵?”
狄仁傑默然,隨後拱手,“平安!”
“哈哈哈哈!”
隨即狄仁傑便在賈家安頓了下來。
他寫信給父母解釋了此事,賈平安又讓他寫了書信,隨後令人去接他的家眷。
……
“夫君,該起床了。”
衛無雙坐在案幾前梳妝。
賈平安起床,俯身,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娘子越發的美了。”
衛無雙愕然。
這等情話最是打動人心,賈平安低頭親了一口,笑著出去。
“阿耶!”
賈昱出來了,行禮後說道“阿耶,我要出去玩。”
“去吧去吧。”
孩子漸漸大了,把他們困在家中毫無意義。
“阿耶!”
兜兜跑來,仰頭伸手要抱。
嬌滴滴的小棉襖啊!賈平安抱起她,笑道:“兜兜睡的可好?”
“好!”
兜兜捏著他的臉,最後竟然……
“啊!”
小棉襖漏風了。
賈平安臉上火辣辣的,“怎地掐人?”
兜兜不說,覺得阿耶好凶,掙紮著下來,回頭喊道:“阿福!”
阿福飛快的滾了進來。
嘴巴張開咬住衣裳,隨後輕鬆叼走。
“這是哪門子的遁法?”
彆人有火遁,水遁……家裡的兩個熊孩子卻來了個熊遁。
吃早飯時,兜兜躲在蘇荷的身邊嘀咕著。
“阿耶好凶。”
賈平安也想通了,孩子掐人抓人那隻是本能,嗬斥就是了,多次後,她自然知曉這事兒不能做。
為人父母就是這般艱難。
晚些上衙,賈昱也出來了。
阿福就在身邊,徐小魚和趙順跟在後麵。
一路晃悠過去,有街坊遇到了,就笑吟吟的道:“小郎君出來巡查呢?”
賈昱認真的點頭,正好有一群鴨子迎麵而來,叫喚的很是熱鬨。
“小郎君避開。”
徐小魚想去牽賈昱。
賈昱卻搖搖頭,徑直走了過去。
鴨子大軍楞了一下。
阿福搖搖擺擺的上來了。
呱呱呱!
鴨子們撒腿就跑。
有趣!
賈昱覺得這樣很有趣。
他得意的走過去,腳下正好有鴨屎,吧唧就滑了一跤。
“小郎君!”
徐小魚把他提溜起來,賈昱嚷道:“去前麵。”
他大搖大擺的往前走。
幾條狗出現了。
“阿福!”
賈昱指著那些狗,嚴肅的道:“打!”
阿福明顯是個好孩子,不去。
“啊!”
你不去,我去!
賈昱衝了過去,阿福無奈,隻能緊緊跟著。
阿福來了!
幾條狗猶豫了一下。
一條黑狗衝了過來。
徐小魚拔刀衝上去。
可黑狗是衝向了阿福。
呯!
一爪子!
阿福手下留情了,黑狗被一爪子拍開,旋即彈起來,先是衝著阿福咆哮……
阿福偏頭看著它。
黑狗緩緩後退,最後嗚咽一聲,夾著尾巴跑了。
熊生就是這般的寂寞,且枯燥。
賈家大少爺在道德坊裡橫衝直撞,賈平安也到了兵部。
“新羅使者又來了。”
早上的例會,任雅相認真的在煮茶,茶湯……噴香啊!
尤式的臉頰顫抖了一下,“說是高麗入侵……金春秋求援。”
吳奎皺眉,“不好打,是走海路打過去,還是從遼東打過去?”
黃洋看了賈平安一眼,“武陽侯以為如何?”
按理賈平安在兵部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應當存在感不強。可架不住他現在負責操練那些密諜!
黃洋一直覺得賈平安將會是自己升職的最大障礙,一心想彆個苗頭。
但賈平安經常告假去修書,讓他籌謀的許多手段都毫無用處。
“沒有什麼入侵!”
賈平安神色平靜。
黃洋有些惱火,心想你這是故意無視我嗎?
任雅相抬頭,“沒有入侵?”
“一直都是小打小鬨。”
賈平安很認真。
黃洋突然笑了,“武陽侯不知道吧,新羅丟了幾座城池了。”
賈平安看了他一眼,“都是假的。”
嘴硬!
黃洋淡淡的道:“百騎的人送來的消息……也是假的?”
賈平安覺得這人有些作,“當然是假的。”
任雅相點頭,“說說。”
“新羅人心懷叵測。”
賈平安覺得已經夠了。
任雅相一怔,旋即笑道:“妙!難怪鴻臚寺一直想把你弄過去。”
尤式若有所思,“新羅人一直在鼓動大唐出兵……”
賈平安端起茶杯嗅了一口,“大唐為何要聽金春秋的?”
黃洋心中得意,“新羅能牽製高麗。”
“高麗可敢全力進攻新羅?”
黃洋搖頭,“不敢,否則大唐能順勢在遼東出擊。”
“所以……大唐為何要被新羅擺布?”
“武陽侯此言大善!”
任雅相起身,“新羅人求援是一回事,大唐出手與否是另一回事,總不能為了新羅而興師動眾吧?”
“如此,新羅便會低頭,隨後大唐要糧草,要協助,他們不敢不給!”尤式看著賈平安,微微頷首。
武陽侯!
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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