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舅舅一片苦心,為何無人應承?”
李弘背著手,苦大仇深的進了學堂。
曹英雄已經到了,起身諂笑,“殿下,可是有事?”
李弘搖搖頭,最近他跟著阿耶學了許多,比如說背手,比如說感慨萬千的搖頭,覺得很樂嗬。
“舅舅說倭國不是好人,建言派出使者,可無人應承。”
李弘歎道:“孤的心好痛。”
這個太子的畫風好像有些不對啊!
曹英雄隨即就去尋了賈平安。
“我的心……好痛。”
賈平安覺得自己一腔熱血,卻沒人回應,不禁歎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原來太子的話是跟著兄長學的?
曹英雄進去,笑道:“兄長可是為此事發愁?”
賈平安點頭,想來想去,卻想不到一個能說動的人選。
他本想自己去,可奏疏上去就被漂沒了。
“兄長,此事莫急……”
曹英雄一番勸說,賈平安的眼睛越來越亮。
果然,我還是頗有些安慰人的本事。
曹英雄心中暗爽。
賈平安突然問道:“英雄,我對你如何?”
“恩重如山!”
曹英雄義氣為先,拍著胸脯說道。
“如此,若是你去出使倭國……”
“兄長饒命!”
半個時辰後,曹英雄麵色慘白的出來。
隨後鴻臚寺那邊也敲定了人選,人稱鴻臚寺第一正人君子的主簿陳迭中選。
陳迭和曹英雄麵聖。
一番例行鼓勵後,二人回去準備。
陳迭出了大殿就躊躇滿誌的道:“我此次定然要讓大唐的威名播於海外!”
他見曹英雄沒精打采的,就不滿的道“打起精神來。”
曹英雄怒了,“我乃正使。”
可他這個正使在陳迭的眼中隻是個無用的擺設。
“此去倭國,我們不能讓前輩專美於前……”
陳迭一番雞血打下去,自己熱血沸騰了,曹英雄卻依舊如故。
“曹侍讀,武陽侯那邊請你去。”
陳迭板著臉道:“我便不去了。”
“兄長也沒請你。”
曹英雄反唇相譏。
正副使者還沒出發就火藥味頗濃,這一路堪憂。
到了兵部,賈平安把曹英雄拉進去嘀咕了一通。
“倭國不是好鳥。”
賈平安很認真的道:“此去要查清楚他們的實力,隻等以後一開戰,你這便是大功,明白了嗎?”
曹英雄不禁‘恍然大悟’,“原來兄長是想讓我立功?”
“是啊!”
賈平安都被自己感動了。
曹英雄再次出現時,堪稱是神采飛揚。
鴻臚寺選了個好日子,太子侍讀曹英雄為首的使團就出發了,而巨勢馬飼正好要回去,就順路作為陪同。
朱韜一路送出城外,依依不舍。
賈平安策馬出城,對曹英雄點點頭,“莫要丟人。”
“是。”
曹英雄心情激蕩,隻想去建功立業。
看著他們遠去,朱韜不禁唏噓不已。
“那個……朱少卿,倭國可有青樓?”賈平安隨口問道。
朱韜猶豫了一下,“應當是有的吧。武陽侯你在擔憂什麼?”
賈平安強笑道:“沒什麼。”
……
夏季的風吹過,公主府裡也多了些鮮活。
“公主,有人來了,說是請你去打馬毬。”
高陽蹦起來,“這便去。”
她一邊換衣裳,一邊說道:“去把新城請來。”
等她都要出發了,去請新城的人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公主,新城公主病了。”
小白花病了?
高陽不禁捂額,“她怎麼從小就這樣呢?”
等一場馬毬打下來後,高陽還惦記著新城,就去探望。
黃淑迎了她進去,高陽問了病因,皇叔苦笑道:“駙馬來尋公主,說是韓瑗被發配去了振州,家人以淚洗麵……讓公主問問陛下。”
長孫詮的姐姐就是嫁給了韓瑗。
“問這個作甚?”高陽也不傻,“韓瑗我記得是長孫無忌的人,和褚遂良交好,為他去求情,這不是打皇帝的臉嗎?新城沒去吧……”
黃淑苦笑。
“新城!”
高陽怒了,進去一看新城躺在榻上到死不活的模樣,一把就揪起來。
新城再度躺下,乾脆就趴下了。
高陽奮力一巴掌拍去。
啪!
波濤洶湧了一下。
興許是被打痛了,新城痛呼一聲。
“還沒死?”
高陽站在床邊,用小皮鞭指著她,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是鬼迷心竅了?那是什麼姐姐?他想的是姐夫韓瑗……”
長孫無忌最近的小日子不大好,作為這棵大樹下乘涼的長孫詮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於是就來攛掇新城。
新城去了,結果……
“皇帝第一次衝著我冷臉。”
新城哽咽。
高陽再拍一巴掌,結果不小心把小皮鞭甩了出去。
啪!
提著我心愛的小皮鞭……
高陽傻眼,“我不是故意的。”
新城捂著身後,羞惱的道:“你這是來用刑的嗎?”
高陽怒氣上來,“不識好人心,如此我以後就不來了!走了!”
新城趴著側臉一看,見高陽真走,就下床拉住了她。
“拉拉扯扯的作甚?”高陽不喜歡新城這種不爽利的作風,“有話就說。”
新城苦著臉乾咳一下,柔弱的小白花再度上線了,“我也尋不到一個商量的人,駙馬得知沒結果就走了……”
高陽冷冷的看著她,良久才說道:“去尋小賈問問。”
新城到賈家時是午後,賈師傅剛到家。
“這女人是摸著我的蹤跡上門的吧?”
來不及吃午飯,賈平安在前院見了新城。
新城此刻容顏蒼白,楚楚可憐。
“公主這是……”
賈平安心中一個咯噔,想起了曆史上新城早逝的事兒。
新城看看在邊上伺候的鴻雁和安靜。
哥們這是想單獨說話?
賈平安點頭,鴻雁帶著安靜出去。
新城的臉馬上就垮了,賈平安一個哆嗦,擔心她弄出了什麼大事來。
“駙馬請我去為了他的姐夫求情……”
“他的姐夫?”賈平安不解。
“韓瑗。”
明白了。
“醉翁之意。”
賈平安一針見血就揭開了此事的根源。
小賈果然是聰明人!
新城不禁為自己的智商感到了悲哀。
“你……”賈平安覺得新城不會這般蠢,哪壺不開提哪壺,“公主沒去吧?”
新城低頭,伸手捂胸。
還好,底線還在。
但賈平安卻覺得不可思議,“公主,你這個……”
你的腦子被塞漿糊了?
賈平安一直覺得新城不蠢,能夠從小時候就知曉裝小白花的人,她怎麼可能蠢?
唯一的可能就是……
新城抬頭,泫然欲泣。
“你啊你!”這個哥們讓賈平安有些頭痛,“陛下那邊如何?”
新城可憐巴巴的道:“皇帝冷冰冰的看著我,這是從未有過的。”
賈平安笑了,“你這是自作孽,心太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