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被一群女人圍住的李元嬰放聲大笑。
我李元嬰從未見過那麼多錢呐!
百萬錢對於李元嬰來說就是個數字,聽過沒見過。
可現在百萬錢就擺在他的眼前。
所謂酒壯英雄膽,飯脹哈膿包,而錢,自然是要讓人膨脹的。
“脫!”
王府亂了。
不知何時,李元嬰咕咚一聲倒地,氣息奄奄。
“殿下!”
李敬業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郎中進家。
“這是?”
管事茫然的道:“說是王爺突然就倒下了。”
李敬業是個好人,所以等得知李元嬰是被榨成了橙子後,就自告奮勇的回家。
“這小畜生,果然是回來了。”
李勣正在冷笑,順帶覺得自己運籌帷幄,一切皆在掌握。
“小郎君!”
“小郎君!”
李敬業帶著一罐子酒水跑了。
“出去了就彆回來!”
李勣此刻不像是一個名將,而像是一個拿頑劣孫兒無可奈何的老人家。
李敬業一溜煙就跑去了滕王府。
“趕緊把這酒給滕王灌一杯。”
管事蔡卡覺得這東西風險太高,不敢給李元嬰用。
“要不,你喝一杯。”
李敬業倒了一杯酒,蔡卡想到了很多,妻兒,自己藏著的私房錢……還有府上對自己有好感的女人……
啊啊啊……
他仰頭就喝了,隨即坐下等反應。
不過是一刻鐘之後,蔡卡覺得渾身發熱啊!
“中毒了。”
蔡卡搓搓臉,越搓越燙。
“小腹怎地發熱呢?”
四肢也在發熱。
“給滕王喝。”
李敬業耿直的把這壇子酒水貢獻了出來。
一杯酒灌下去。
李元嬰的臉紅了。
他緩緩睜開眼睛,茫然的道:“本王這是在哪呢?陰曹地府?”
他看著李敬業,“敬業也來了?回頭一起去尋閻羅王……”
太特麼囉嗦了,李敬業劈手把他揪起來,一巴掌抽去。
啪!
李元嬰清醒了。
他摸著臉頰,突然張嘴噴了兩顆牙出來。
“沒死?”
李元嬰的悲劇傳到了賈家,賈平安正在被兩個婆娘密集轟炸。
“夫君,那麼多錢得有個去處吧?”
“要不……咱們拿去放貸。”
錢生錢才是王道。
“都消停了。”
賈平安沒好氣的道:“放貸做不得。”
蘇荷卻覺得賈平安有些迂腐了,摟著他的胳膊說道:“夫君你想想,連官府都要放貸來發放錢糧,咱們為何不能放?”
“不摻和這一行。”
賈平安不解釋。
後世網絡發達,網絡貸多如牛毛,坑了多少人家。
“以後告訴子孫,賈家什麼都能做,就是坑人的事不能!”
這個就是家規。
家主說出來的規矩!
衛無雙和蘇荷起身應了。
從此老賈家就多了一條家規。
“可那些錢怎麼辦?”
衛無雙也很頭痛,“妾身看著那些錢,剛開始歡喜,可太多了也是麻煩,總不能大手大腳的胡亂花銷吧?可不花銷……茶屋的錢不斷送來,家中要富可敵國了。”
她壓低了聲音,“夫君,富可敵國可不是好事。”
蘇荷大大咧咧的道:“怕什麼?大不了就捐出去。”
衛無雙本來惱火,聽到這裡後微微頷首,“好主意。”
“不要急。”
賈平安對這些門清,“現在捐出去給誰?養濟院不差錢,咱們捐去就是給了他們貪腐的機會。”
“那怎麼辦?”
賈平安起身,負手而立。
夫君怎地有些……
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味道呢?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賈平安想到的更遠。
“郎君,滕王府上來人了。”
賈平安笑道:“這是要請客?太客氣了。”
他對兩個婆娘說道:“看看,這就是有錢燒的。”
到了前院,來的竟然是蔡卡。
“武陽侯,救救我家滕王吧。”
賈平安到了滕王府,李元嬰已經能下床了,但虛的厲害。
賈平安吸吸鼻子,嗅到了人參酒的味道。
“說說。”
李元嬰沒好意思說,李敬業打個哈哈,“兄長,滕王這是虛了。”
“特娘的,怎麼就突然虛了?”賈平安看了李元嬰一眼,“麵色潮紅,本來該是慘白的吧,喝了不少人參酒,這人就燥起來了,得,等死!”
他轉身就走。
“先生救命!”
李元嬰毫不猶豫的抱住了賈平安的大腿,仰頭嚎哭,“我虛的厲害。”
“這是開盛宴了?”
賈平安看看現場,堪稱是一片狼藉,還能看到女子的內衣,以及鞋子。
李元嬰點頭。
羞愧難當啊!
“當年高祖皇帝也喜歡開盛宴,可架不住年紀大了,再喜歡也不能竭澤而漁,也沒這個精氣神。你年輕,於是便使勁的糟踐自己的身體……”
賈平安突然聲色俱厲的喝道:“想死容易,但卻不能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下次老子再聽聞你聚眾開盛宴,回頭就與你割席斷交!”
賈平安把李大爺請了來,一番診治後,李大爺很是嚴肅的道:“戒色吧。”
李元嬰懵了。
“太史令,不至於吧?”
“你說的?”李淳風看著他。
“呃!”李元嬰糾結的道:“也好。”
我去!
先前賈平安去請李淳風時二人就串通好了,要讓滕王知曉教訓,少說得戒色三月。
但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李淳風想著便開了個半年的戒色期。
可沒想到……
沒想到李元嬰竟然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這人得多怕死啊!
如此……
李淳風撫須,“老夫再診看診看。”
拿脈,看舌,麵色,問身體反應……
“吐舌頭。”
“啊……”
“……”
李元嬰覺得自己這是要崩了。
慌得一批!
“半年後,每月不能超一次。”
李淳風嘟囔著,“這是男人的精氣神,都圖爽快,可一旦沒了你爽快什麼?”
賈平安不禁想到了表兄。
表兄就是個正直的人,在男女關係上很有分寸。雖然有一陣子也喜歡看女人的大屁股,可成親後就改邪歸正了。
但很顯然,表兄首先得是個不安分的人。
“陛下,監察禦史楊德利彈劾相州刺史張洪德。”
朝會上,一份彈章激起了波瀾。
“張洪德?”
李治第一個反應過來。
這個張洪德在相州頗為得力,上次來長安時,李治與他談話,時間從一個時辰說到了三個時辰,可見張洪德的本事。
張洪德在相州的名聲頗好,號稱是能進相州名宦錄的人。
他到了相州兩年,相州的雞滴屁大幅上升,而且人口也增長了不少。李治當著宰相們的麵盛讚了此人,甚至說再過數年,朝中也該增加人了。
這般含蓄的表態,掩飾不住李治對張洪德的欣賞。
這人簡在帝心了,若是不出岔子,三年內少說能混一個侍郎,五年後……弄不好能執掌六部之一,再進一步成為宰相的可能性很大。
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是個貪官?
李治接過奏疏仔細看著。
奏疏裡楊德利很是詳儘的說了自己的巡查經過,在相州時他遇到了兩家子逃戶,原先是富戶,可被相州官吏威逼,沒幾年就破家了。
為何威逼?
奏疏上沒寫明。
但李治心中的火氣卻起來了。
“楊德利這是何意?”他卷起奏疏,惱火的道:“張洪德乃是能吏,僅憑著兩家逃戶便認定他貪腐,何其輕率?”
隨即有快馬帶著禦史往相州去了,準備替換楊德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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