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趙二娘發現太子走神了,就皺眉拍拍案幾,“走神了如何讀書?回頭罰你……”
她發現太子兩眼放光的看著門外,接著霍然起身衝了出去。
“太子!”
趙二娘怒了,準備回頭去尋皇後告狀。
她緩緩回身,就見到了一個久違的人。
“舅舅!”
李弘歡喜的衝到賈平安的身前,仰頭說道:“你回來也不來看我,昨日阿娘說該來了,我等了你許久……”
賈平安揉揉他的頭頂,柔聲道:“這不就來了?說說,最近的身體如何?學業如何?”
李弘不知賈平安為何一來就問自己的身體,“好著呢。你說過每日操練不可停,如今孤便是在每日操練,從未傷風過。學業……這個不好自吹自擂。”
“哈哈哈哈!”
賈平安不禁大笑了起來,然後衝著趙二娘拱手,“見過趙娘子。敢問太子的學業如何?”
趙二娘福身,“太子的學業頗為出色。對了,武陽公此次征戰遼東,一切可還好?”
呃!
李治突然發現有些奇怪,心想往日冷冰冰的趙二娘,為何現在一副溫婉的模樣呢?難道是……她被舅舅給折服了?
“這一路還算是不錯,廝殺順利。”
賈平安簡單說了些情況。
郝米這時才行禮,賈平安問道:“太子的新學教授的如何?”
新學是賈平安的心頭肉,臨走前給郝米有過交代,讓他盯著些。
郝米看著有些難過,但旋即又恢複了正常。賈平安走後,東宮有不少官員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打壓他,隔陣子就來一次,弄的他心力憔悴。
“殿下的新學學的頗好。”
為了讓太子學好新學,郝米頂住了那些壓力。後來是趙二娘悄然去尋了皇後,皇後勃然大怒,心想你們竟然想挖阿弟的牆角……一陣嗬斥,那些人灰溜溜的告罪。
“辛苦你了。”
賈平安隻是看看郝米的神情,就知曉自己離去的這陣子太子的身邊怕是不消停。不過不消停就不消停吧,我回來了,看看誰還敢紮刺!
隨後賈平安就給太子說了些征戰的事兒,結果不小心說了京觀的事兒……
“……六萬多人吧……”
太子懵懂,“京觀是何物?六萬多人……都是山嗎?是讓他們站在上麵嗎?”
趙二娘麵色蒼白。她有學問,這才能被派來給太子啟蒙,所以一聽就懵逼了,不,是被嚇壞了。
六萬多人的京觀是個什麼概念?她不禁抬頭,直至看著屋頂。
“可怕!”
賈平安趕緊開溜,晚些阿姐要是知道他給太子說了京觀這等事兒,弄不好能踹死他。
他前腳剛走,宮中就傳來了武媚的咆哮。
“他自家千叮嚀,萬囑咐的說太子還小,魂魄不穩固,不能說這等凶險之事……自家卻把京觀之事說了……”
賈平安在皇城外用手指頭掏掏耳朵,把手指頭在嘴邊吹一下,再和流氓般的吹個口哨。
“美女,去哪裡啊!可要我帶你一程?”
新城正準備進宮,聽到口哨聲不禁大怒,等聽到後麵輕浮的話語後,就掀開車簾喝道:“抽死他!”
老李家的女人就是這般霸道,小白花新城也不例外。但旋即她就愣住了,張開嘴,眼睛瞪得好大,“小賈?”
“叫武陽公。”
賈平安板著臉,車夫捂嘴偷笑。
新城蹙眉,雙手捧心,可在賈平安的眼中這便是雙手捧胸,果然是個大大的吉兆。
但和高陽相比,她的凶完全不夠看,更遑論娃娃臉蘇荷了。
新城偷偷的翻個白眼,“小賈等等,回頭一起去高陽那裡飲酒。”
擦!
你小白花的人設不要了嗎?
賈平安看看車夫,見他毫不驚訝,就知曉這是新城的心腹。不錯不錯,竟然知曉培養心腹。
新城和賈平安分手後,一路進宮麵見皇帝。
“皇帝,長孫無忌……”
新城一臉糾結,看著楚楚可憐。
李治皺眉,“駙馬讓你問的?”
當然是他,而且他還想讓我為褚遂良求情。說什麼……褚遂良不死,長孫無忌就無事,啥時候褚遂良倒黴了,長孫無忌……
不能各退一步嗎?
新城很是愁腸百結,但想到小賈說過自己不能學那個林黛玉,否則遲早會鬱鬱而終。她說過自己隻是裝的,可小賈卻說裝一裝的就成真了。
想到這裡,新城就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應當快樂些。
“不是。”
新城睜眼說瞎話,李治淡淡的和她扯了幾句家常,就有人來見皇帝。
出了皇城,賈平安正蹲著邊上和曹英雄說的眉飛色舞的,新城靠攏了些,想聽聽他說的是什麼。
“……那些高麗女人頗為有趣,你若是說話聲音大一些,她們就瑟瑟發抖,不過你若是給了她們好臉色,馬上就會倨傲,所以要想收服她們,唯一的辦法就是……”
“公主?”
曹英雄起身行禮。
賈平安一個‘淦’字差點噴出來,趕緊裝作是君子模樣,“見過公主。”
難道我們不是在這裡約好的嗎?
新城弱弱的點頭,“我有事要請教武陽公。”
曹英雄進去了,賈平安目送著新城上了馬車,隨即策馬在側。
“小賈,他們說若是褚遂良一死,長孫無忌也難以幸免……”
這個問題……好像真是這麼一回事。賈平安記得褚遂良應當是和長孫無忌一同去了,反正是在同一年。
“應當不會吧。”
賈平安隨口安慰道。長孫無忌被乾掉對他而言就是喜大普奔,甚至想擺酒慶賀。不過看新城的樣子,這樣又太過殘酷了些。我可是義氣無雙的武陽公,罷了,最多關門慶賀。
到了高陽家,新城先去看了孩子,親了又親,簡直是愛不釋手。而賈老三也頗為給麵子,被美人親吻後竟然笑了起來。
果然是我的種!
隨後高陽令人準備了酒菜,賈平安看了她一眼,暗示了一下:晚些你喝多了可彆衝動,若是你當場撲倒我,回過頭新城非得和你翻臉不可。
高陽翻個白眼,現在孩子都有了,她怕個啥?
三人在小房間裡擺上酒菜,趕走了侍女。酒過三巡,新城微醺,就盯著賈平安問道:“小賈,你說說長孫家會如何?”
難道我走的這陣子長安發生了什麼事?
賈平安想了想措辭,借著舉杯的動作看了新城一眼。
眉如彎月輕輕蹙起,眼中多了愁緒,嘴角輕抿,這分明就是憂心忡忡的模樣。
我是要告訴她長孫詮死定了,還是撒謊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