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摟著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嘀咕道:“再嚎。”
“哇!”
那邊的賈昱也提高了一個嗓門高度,頓時賈平安就敗下陣來。
“都出去!”
賈昱第一個反應過來,放開雙手跑了出去。兜兜晚一些,回身還不忘記招手,“阿耶,你說過要帶我去玩耍的。”
賈昱在外麵咬牙切齒的,心想這不是主動送死嗎?
阿福不耐煩了,先前爸爸要麵子,不給它進來,現在總可以了吧?它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一嘴叼住兜兜就走。
走了哈!
賈平安無語。
衛無雙冷著臉,“夫君前日才說要和孩子好生說話,今日就凶神惡煞的,老大都被嚇壞了。”
賈平安冷笑,“那要不要放羊?從此束手不管,任由他們鬨騰。緩幾年就變成了紈絝,每日帶著杜賀他們縱橫道德坊,不,縱橫平康坊,最後吃喝嫖賭無惡不作!”
這話……若是夫君撒手不管,以後這兩個孩子誰管?衛無雙馬上改口,“那也得緩一兩年吧。看看老大的嫩手,打也沒法下狠手。換兩年就能打了。”
果然,還得靠這個來維係我的尊嚴!
衛無雙起身,大長腿晃了晃,隨後腿竟然軟了一下。她麵紅紅的輕呸,“妾身要去查賬了。”
“小心路滑。”
賈平安壞笑著。先前耕地下手重了些,大長腿看樣子是不良於行了。
蘇荷見他們二人在耍花腔,就掩嘴打個哈欠,“我去睡一覺,不許吵我啊!誰吵醒我就翻臉。”
外麵傳來了兩個孩子的笑聲,賈平安坐在那裡,漸漸的無思無慮。
不知過了多久,他悠悠醒來,衛無雙恰好進來,看著頗為歡喜,“夫君,人參酒說是好了呢!何時售賣?”
好了?
賈平安霍然起身,什麼飄逸出塵,得了吧,從遠古時代以物換物開始,人類就喜歡占便宜。而生意就是占彆人的便宜。
他一溜煙去了人參酒的酒坊。
因為要泡酒,所以人參酒的酒坊很大。一進去就能看到那些酒壇子。賈平安想過弄幾個什麼溶洞來存放這些人參酒,可長安這裡尋不到,隻能把喝陳年老酒的念想給擊破了。最後尋了個乾燥的地方,挖了些地窖藏酒。
管事夏振久在等他,喜上眉梢的道:“郎君,酒出來了。”
賈平安指指他的臉,“偷喝了多少?”
夏振久的臉紅彤彤的,看著就是一隻大蝦,他乾笑道:“開了一壇子,我這邊學了郎君品酒的法子……小小的喝了一碗。”
夏振久原先是東市的落魄商人,後來把本錢全給賠光了,也不說去弄個事兒做做,而是在東市乞討。在遇到賈平安之前,他一邊乞討一邊看著彆人如何做生意,想著自己的失敗頗多疑點,難道是我的人品太差,所以才招致了失敗?
可誰做生意會把自己的妙訣透露出來,這貨在餓死之前,遇到了賈平安。想到這位可是財神爺,就一把抱住大腿……很有靈性的是,他竟然不是求工作,而是求做生意的訣竅。
賈平安得知情況後差點笑暈過去,一番調查,發現這貨壓根就沒有做生意的天賦。譬如說食物眼瞅著就要過期了,你降價銷售啊!
可他不,依舊維持原價,隨後壞了就自己吃,吃的半夜腹瀉差點去了半條命。但他的人品不錯,至少有操守,賈平安這才把他弄了回來,掌管這個人參作坊。
“多大的碗?”
賈平安走到了那個打開的壇子前,往裡看了一眼。
臥槽!
少了不少啊!
夏振久嘿嘿笑,他的酒量頗大,自覺這點酒不能把自己怎麼樣。可也不想想,半斤人參酒下去……你這是要尋死呢!
“去尋個地方躺下……不對,去外麵跑起來,啥時候跑躺下了啥時候消停。”
賈平安舀了一小碗酒水出來,看著發黃的酒水,低頭嗅了一下。
“好濃鬱的參味。”
他喝了一口,眯眼感受著。
“好酒!好參!”
他又開了一壇,依舊如此。
“發財了。”
他回身吩咐道:“去請了盧公他們來。”
程知節在左衛罵人,挽著袖子狂噴口水,“看看你等的模樣,懈怠,無能!看看小賈,比你等年輕多少?小賈不過才二十餘歲,已經在遼東差些滅國了,不,是已經滅國了。可你等特娘的三四十歲的人了,怎地就這般沒出息?怎地就這般屢教不改……”
作為左衛大將軍,程知節當然知曉這次退兵的緣由,就是為了坐觀三國爭鬥。而這個也是小賈的建言,想到這裡,程知節氣炸了,拎起一個東西殺過去,劈頭蓋臉的一頓毒打。
三個將領被毒打,卻無人敢反抗,更無人敢躲閃……按照程知節的規矩,越躲閃打的越慘,何不如一頓過。
“盧公!”
外麵來了個小吏,見裡麵動靜如此,不禁哆嗦了一下。
程知節被他打擾了‘栽培麾下’的興致,抬頭怒道:“滾!”
這一聲滾喊的讓人魂飛魄散,小吏捂著胸口,跌跌撞撞的往後退去。
“盧公,是……”小吏想到來人的話……我家郎君有要緊事請盧公去道德坊,“盧公,是武陽公令人來請。”
“滾!”
程知節又是一頓毒打,氣喘籲籲的抬頭,心滿意足的道:“你等再這般懈怠公事,老夫就把你等丟進百騎去,從此與密諜為伍!”
三個將領趕緊請罪,隨後鬆了一口氣,對那個來稟告的小吏感激不儘。
小吏還沒走,趕緊上前再度稟告,“盧公,那人麵色凝重。”
實際上來的人麵色輕鬆,但這個小吏很一根筋,答應的事兒一定要做到,所以才換了個說法。
“等老夫去看看。”
程知節指指那三名將領,冷冷的道:“回頭若是不好,依舊重罰!毒打!”
三個將領一個哆嗦,急忙應了。
程知節出了皇城,隨後蘇定方和梁建方也來了。
“咦!小賈怎麼叫了咱們三人?”
梁建方有些詫異。
“去了就知道了。”程知節滿肚子苦水,“麾下不爭氣,老夫差點被氣死……”
一路到了道德坊,杜賀等在外麵,殷勤的帶著他們進去。
“是弄了什麼好東西?”
“是好東西。”
杜賀神秘的一笑,卻不肯說。
程知節指指他,罵道:“按老夫當年的性子,你這樣的非得打個半死不可。如今老夫修身養性了,且饒過你。”
他現在是真的修身養性了,知曉自己再無征戰的機會,就在左衛栽培將領,好歹也得給老程家一家弄些幫助不是。你要說什麼栽培黨羽,得了吧,老程家的下一代越長越歪了。這讓他不禁羨慕著賈平安。
“小賈這一戰……真是厲害!”
三人一邊說一邊被帶到了人參作坊,程知節吸吸鼻子,“什麼味?”
“人參酒?”
賈平安點頭。
“有多少?”
蘇定方也不淡定了。
賈平安把他們帶到了地窖裡,火把一照。
密密麻麻的全是大酒壇子。
三位老將為之一震。
“小賈……這裡都是?”
賈平安微微一笑,“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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