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姣突然抿嘴一笑。
“娘子,我們要發財了。”
大紅一邊收拾,一邊歡喜的說著。
李姣一拍手,“得去請人了。”
到了這等時候,她知曉自己主仆二人壓根就玩不轉這個攤子。
請人倒是方便,長安城中多的是沒事兒乾的男女。可炒菜的法子一旦外泄……
當年阿娘說過,身懷寶物便是罪過。
她徑直去了販賣奴隸的地方。
一番討價還價後,她挑選了三個女仆,兩個男仆。
女仆每人三萬錢,男仆每人兩萬五千錢……立劵的時候,小吏不住的看著李姣,心想這女子竟然這般有錢,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為此李姣把家中那些值錢的玩意兒賣了不少。當年她的母親被長孫無忌專寵過一段時日,錢財如流水般的流進了家中。
錢沒了。
但李姣卻格外的歡喜。
炒菜,做飯……
有了幫手後,李姣就從繁重的活計中解脫了出來,令大紅監督,自己帶著人去采買,指導這些仆役乾活。
第二日,大紅清脆的喊聲剛一起,攤子就被圍滿了。
那些仆役忙的不可開交,裝錢的袋子卻越來越滿。
李姣站在後麵,覺著這便是煙火氣,更是生氣。
我又活過來了呀!
這個絕望的女人,此刻覺得入眼處皆是勃勃生機。
“人要做事,不做事你就會覺著空虛,哪怕錦衣玉食,哪怕錢財無憂,可你會空虛。”
賈平安來了,雙手抱臂看著這火熱的場景,不禁笑了。
李姣看著他,突然噗嗤一笑。
這個男人……真的是很有才啊!
隨口就是一個掙錢的主意。
“武陽公為何不自家做?權貴經商從不是忌諱,隻是彆掛自己的名頭就行。”
賈平安淡淡的道:“我不喜歡錢。”
美眸中全是疑惑,心想這世間難道還有人不喜歡錢嗎?
為何?
他在吹噓。
當年為了掙錢,賈平安和表兄弄了豆腐出來,起早摸黑的苦乾。
後世就有一起人,出來就嗶嗶:我從不喜歡錢,錢對於我來說隻是個符號和數字……
為何他敢這般裝比?
因為他錢多的數不完,自然有裝比的資格。
賈平安就裝了個比,見李姣不信,就笑道:“我的錢……你覺著能花完嗎?”
金錢多到一個境界時就變成了一個數字,掙錢也隻是為了獲取某些成就感。
“你……”李姣才將移居到長安幾年,到了長安後就深居簡出,所以不知曉賈平安的具體情況。
“東市的茶屋是我的,長安食堂也是我的……還有些人參酒的生意……”
李姣的小口張開……
“那些生意如雷貫耳,說是每年能掙到讓人不敢置信的錢財,原來……竟然都是你的?”
這人竟然巨富如此,難怪敢說不喜歡錢。
她漏了一個從字。
我從不喜歡錢,這是裝比。錢多的不喜歡錢,這是炫耀。
裝比自然高大上,炫耀就是暴發戶。
後世許多暴發戶就喜歡用豪車和豪宅來彰顯自己的成功,希望能獲得大家的羨慕嫉妒恨。
這人,他竟然這般有錢。
“好好做吧。”賈平安覺得自己也是日行一善,頗為自得。
“對了。”賈平安見人多,就說道:“記得讓你定製帶耳朵的大碗,用繩子穿起來,裝上飯菜後提著就走。”
“提著去哪?”
李姣不解。
哎!
你不知道有門生意叫做外賣嗎?
賈平安說道:“那些商人忙碌,讓他們來這裡排隊等著吃怕是不樂意,若是能提著就走,你想想,商人讓夥計來排隊,買了飯菜便提著回去給他享用,如何?”
“呀!”
大紅不知何時到了賈平安的身後,呀的一聲,走出來後,雙眸中全是崇拜,“武陽公的主意果真是妙不可言。”
哥這個人更是妙不可言,要不要試試?
李姣徹底的服氣了,覺得真要論掙錢的本事,長安城中誰都不如賈平安。
為官牛逼。
為將牛逼!
掙錢更牛逼!
嘖嘖!
李姣突然問道:“可若是把碗摔壞了,或是不還怎麼辦?”
這是個問題。
“小事。”賈平安說道:“你讓他們給押金,碗筷值多少錢,加上五成的押金扣著。當日不還扣一成,兩日不還扣三成,摔壞了,或是三日不還……沒收押金。”
這不都是小事嗎?
賈平安伸手想拍拍她的肩膀,半路覺得不對又收了回來,皺眉道:“要學會舉一反三啊姑娘!”
李姣:“……”
還能這樣做生意?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賈平安覺得自己造了十四級。
出西市時,賈平安看到了一個熟人。
賀蘭敏之。
他在幾個隨從的簇擁下正在過來,不經意就看到了賈平安。
那雙眸子裡瞬間就多了恨意。
這個年輕人的戾氣越發的濃鬱了,在年輕人中堪稱是一枝獨秀。
不過想想就能明白。
自家老娘和妹妹齊刷刷的成為了皇帝的禁臠,這算不算屈辱?
作為賀蘭家唯一的男丁,他對此卻無可奈何。
這不,時日久了戾氣橫生。
賈平安記得這貨不隻是戾氣橫生,還變態……家中的女人大多遭了他的毒手。等他覺得家中的女人們不能滿足自己扭曲的心態時,就走了出去,從此開始了一段傳奇。
這是心靈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武陽公!”
這貨竟然麵帶笑容的行禮了。
嘖嘖!
變態到了這等境地,我喜歡。
“好生讀書。”
比賀蘭敏之大不了多少的賈平安老氣橫秋的丟下這句話就走了。
賀蘭敏之回身看著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身邊的隨從說道:“郎君,這位武陽公深得皇後的喜愛,不可得罪過甚了。”
賀蘭敏之冷冷的看著他,就在隨從心中惶然時,他拍拍隨從的肩膀,“回家賞你錢財。”
他回身,眼中有陰鬱之色。
皇後實際上是他的倚仗。這一家子若非有皇後在,他的母親和妹妹也不可能進宮爬上了皇帝的龍床,他自己更不可能整日錦衣玉食,為所欲為。
但……屈辱呢?
他抬著頭,覺得陽光很刺眼,恨不能弄弓箭把它射下來。
眼淚滑落。
“可我的屈辱呢?誰來管?誰在乎?”
那雙眼眸中全是戾氣和妖異。
……
“阿福!”
陳冬在外麵喊。
見賈平安回來,陳冬愁眉苦臉的道:“郎君,阿福和小娘子不見了。這剛才還在……”
賈平安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前方,“我來。”
他下馬把韁繩給了陳冬,緩緩繞到了一塊麥田中。
“阿福,不要出聲,不要動。”
阿福就趴在田埂上,隻覺得渾身不自在。可小主人很是堅定的按著它,一臉得意洋洋,它便隻能忍了。
兜兜趴在它的身後,鬼鬼祟祟的抬頭看外麵,“等阿耶來了,我再突然出去嚇他一跳。咦!阿耶回來了,為何隻有阿寶,阿耶人呢?”
背後突然被人抓住,接著人就騰雲駕霧般的飛了起來。
“呀……”
兜兜放聲叫嚷,“救命呀!”
“嚶嚶嚶!”
阿福爬起來,抱著粑粑的大腿撒嬌……粑粑,我好委屈。
“阿耶?”
兜兜沮喪的道:“我躲得這般好,阿耶你怎麼發現我了?”
賈平安拎著她,笑道:“阿耶有神器叫做透視眼,能透過這些麥子看到你和阿福躲在此處。”
兜兜歡喜的道:“阿耶,把這個神器給我吧?”
賈平安隨口道:“好,已經給你了。”
回到家,兜兜歡喜的衝進了房間裡。
“阿娘,阿娘,我有了神器。”
“什麼神器?”蘇荷隨口問道。
“能看透東西的,阿娘你彆動,我來看你……”
賈平安走了進去。
蘇荷正趴在床上看書,天氣熱,她就穿了一條薄裙,兜兜一下就把裙子拉了上去,覆蓋再腰上。
“啊!”
蘇荷裡麵就穿了一條依舊很薄的褻褲,這一下整個下半身就和果露了差不多。她猛地蹦起來,見賈平安一本正經的把目光從自己的臀那裡收回來,不禁羞紅了臉。
“賈兜兜!”
蘇荷的吼聲讓兜兜癟嘴,然後說道:“阿娘的屁股好大!”
賈平安捂額。
“賈兜兜,你彆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