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緊的是誰都知曉王義不是賊人就是瀆職,事後會被嚴懲。如此他便是臭狗屎,昨夜之後……王義,除去此人可還有人靠近你?”
王義搖頭。
賈平安說道:“人人避之不及的王義,你卻再度去詢問……隻能說明一事,你心虛!”
那內侍喊道:“殿下,奴婢冤枉啊!殿下,奴婢冤枉!”
賈平安皺眉,“昨日此人去了何處,可有知曉的?”
抓到賊人這些內侍宮女就不會被牽累,所以人人舉報。
“查!把玉佩丟失後他去過的地方都仔細查一遍。”
賈平安有些累,“弄凳子來。”
蔣涵低聲道:“他越發的犀利了,一步步的抽絲剝繭,這便是這些年征戰的閱曆吧。”
賈平安坐在凳子上,等太子上來後說道:“遇事不要慌,我教你的方法論忘記了?一步步的倒推……”
李弘點頭,“是。一步步倒推,就算是尋不到玉佩,也能一步步倒推此事對我的影響。”
“一夜未睡,荒唐!”
賈平安見他神色疲憊,“去打個盹。”
李弘搖頭,“還是等著吧,不然心中不安。”
賈平安怒了,“心中藏不住事還怎麼做太子?遇到點事就徹夜不眠,就憂心忡忡,能成事嗎?去睡覺!”
太子進去了。
曾相林拱手,“咱勸了多次殿下不聽,還是國公有辦法。”
“做事要用心!”
賈平安把教科書拿出來,擺擺手,“你且去服侍太子。”
等曾相林進去後,賈平安開始看書。
最近長安的界風起雲湧,很是出了幾個新秀。
這本講述的是長安不良人抓鬼……
嘖嘖!
女鬼還美豔。
賈平安看得嘖嘖稱奇。
“腦洞不夠大!”
“哎!開車要放開些,遮遮掩掩的,又不是薄紗美人!”
一群人看著賈平安坐在那裡看書,堪稱是全神貫注。
“趙國公手不釋卷,難怪能有今日的成就。”
“看,宮正站在他的身側他都沒發現,真的專注。”
蔣涵站在賈平安的身側看了一眼。
——女鬼跪下,“郎君饒奴,奴願做牛做馬報答郎君。”,趙衝冷笑,“如何服侍?”,女鬼含羞帶怯,“任憑郎君做主!”,趙衝笑了笑,“你生前乃是女妓,可會那些招數?”
蔣涵抬眸,麵無表情。
“找到了!”
啪!
賈平安把書一收,“太子,我回去了。”
新城說是請了新廚子,請他午時去嘗嘗,鑒定一番,若是飯菜好廚子就留用,不好就打發走。
我啥時候也成大唐第一美食家了?
賈平安覺得自己就是個俗人,能有白吃白喝的機會就樂嗬。
看,快樂就那麼簡單,隻是你忽略無視了而已。
李弘衝了出來,“舅舅,一起用飯。”
我和你個小屁孩一起用個什麼飯?
賈平安沒回頭擺擺手,“趕緊補覺!”
一群內侍宮女默默隨著他的移動而轉動目光。
一個宮女低聲道:“多謝了,國公。”
沒有賈平安查出此事,他們明日就會被重新分配。
那個內侍被帶了來,曾相林的手中拿著一塊玉佩,見到賈平安後說道:“王霞昨日告病,他竟然把玉佩藏在了王霞住所的後麵。”
“有些意思。”
賈平安走了。
消息很快送到了帝後那裡。
“……趙國公一去就喝問了王義,他們說趙國公一身煞氣迸發,王義才承認當時在打盹,但隱隱約約察覺到有人進出之事……”
武媚搖頭,“煞氣太重也不好,陛下,回頭請了法師給平安鎮壓煞氣吧。”
皇帝看著她,“法師和他交好。”
是哈!
武媚神采飛揚,“是了,臣妾卻忘記了此事。”
朕看你不是忘了,而是想顯擺!
王忠良繼續說道:“隨後趙國公就問了王義今日誰曾來尋過他,可是問了他關於賊人的消息,下麵當即就有人鬨騰,大喊冤枉……”
“欲蓋彌彰!”皇帝冷笑。
“趙國公說那人定然是問過王義數次,果然。”
“那人不肯承認,趙國公就問了昨日事發後此人去了何處,一去尋就尋到了玉佩。”
皇帝頷首,“還行。”
皇後起身道:“沈丘昨夜尋了許久竟然沒尋到。”
皇帝起身,“朕還有事。”
……
新廚子站在廚房外麵,正在接受張廷祥的訓話。
“公主仁慈,在府中做事報酬豐厚,不過有我在,誰也彆想濫竽充數。”
這番話霸氣十足,廚子微微欠身,“是。”
說著廚子偷偷摸了摸袖口,竟然摸了一小塊銀子出來,堆笑道:“張管家,小小心意……”
張廷祥板著臉,“你這是在羞辱我!羞辱我的節操!”
廚子乾笑著,“張管家,我好歹也在酒樓裡乾了十餘年,這做的飯菜怕是連皇帝都吃得,這留下來應當不是問題吧?”
張廷祥淡淡的道:“等著試試。”
廚子側身,“要不現在就做幾道菜試試?”
張廷祥乾咳,“再等等。”
“公主不是在家嗎?還等誰呢?”
張廷祥有些不耐煩,“等著就是了。”
廚子搓搓手,一邊觀察著廚房用具,一邊琢磨著如何最大限度的利用這些廚具來施展自己的廚藝。
“管家,趙國公來了。”
一個仆役過來。
廚子見到張廷祥的臉上堆起了笑容,竟然小跑著過去,不禁訝然。
“趙國公……怎地,和管家熟?”
一個酒樓的廚子能知道的有限,仆役淡淡的道:“看著就是了。”
豪門仆役要緊的是守口如瓶。
大嘴巴不是滾蛋就是完蛋。
廚子小心翼翼的過去。
“見過國公。”
賈平安進來,隨口問道:“公主這是要設宴呢,請了誰?”
張廷祥笑道:“不是設宴,就是來了個新廚子,公主說怕是濫竽充數,就請國公來賞鑒一番。”
“我又不是美食家。”
賈平安笑吟吟的。
廚子站在側麵,麵紅心跳的。
仆役低聲問道:“你興奮什麼?”
廚子壓住嗓門,“這可是趙國公啊!”
仆役納悶,“趙國公怎麼了?咱們經常見。”
經常見?
廚子:“……”
趙國公竟然經常來公主府?
但他旋即轉開這個念頭,激動的道:“知曉炒菜誰弄的嗎?就是趙國公!趙國公就是咱們的神啊!”
廚子兩眼放光。
趙國公,永遠的神!
這是飲食界的一句話!
廚子忍不住問道:“趙國公經常來,可是公事?”
仆役點頭。
黃淑來了。
這個女人昂首挺著不大的凶,目光冷漠。
張廷祥迎上去,微笑道:“勞煩你了。”
黃淑微微頷首,目光依舊冷漠。等看到賈平安後,她迎上去幾步,福身道:“見過國公。公主在等候,還請國公隨奴來。”
賈平安頷首。
廚子壓住心中的驚訝,低聲道:“國公能去後院?”
仆役乾咳一聲,“不該問的彆問。”
……
後院。
暮春時節,那些花樹五彩繽紛的綻放著。
新城就站在花樹間,低頭閉著眼,輕輕嗅著花朵。
粉紅的芍藥嬌豔,和那張嫩臉交相輝映。
“什麼花?”
男人的聲音突兀傳來。
新城依舊閉著眼睛,“芍藥。”
“話說你這後院種了那麼多花樹,掉了會很麻煩吧?”
新城嘴角微微勾起,“為何麻煩?打掃就是了。”
“那些落花可要埋了?”
新城點頭,緩緩離開花朵,回身道:“花瓣可肥花。”
賈平安隨口吟誦道:“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新城的眼中多了異彩,“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這兩句詩堪稱多情,小賈大才。”
我不多情啊!
賈平安笑著過去,隨手把花朵提起來嗅了嗅。
“啊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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