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北宮想明白水泥到底會到大明產生什麼樣兒的影響,馬車就已經穩穩的停在了楊府門前。
都是老熟人了,起碼北宮是這麼認為的,那些沒必要的繁文縟節就扔一邊兒去吧,楊狀元也不是在乎那些的人。
止住了打算通傳的小廝之後,北宮就帶著人直接跑到了楊大少爺的小院,入眼就是院中萬年不變鹹魚躺的楊狀元和新晉鹹魚朱瞻基。
楊少峰對於朱瞻基催著自己寫《儒林外史》的行為視若不見你儘管催,多寫一章算我輸!
一見北宮來了,楊少峰這下子就更有理由鹹魚了,起身後連忙衝著狗子吩咐道:“去,給老北搬個躺椅過來,再讓廚房準備些冰鎮的西瓜汁送過來。”
等狗子應了一聲,匆匆忙忙的跑去了,楊少峰這才眉開眼笑的對北宮道:“老北怎麼又回來了?可是帶什麼好消息來了?”
北宮儘管知道自己沒有蛋蛋,但是襠下的位置還是隱隱作疼:“楊狀元,咱家複姓北宮,源於姬姓,衛成公曾孫括,世為上卿,彆以所居為北宮氏,所以咱家姓北宮,不姓北!”
楊少峰打了個哈哈道:“好,我知道了老北,你先躺著,一會兒冰鎮西瓜汁就來了,這破天氣要是沒有西瓜汁,連命都得丟掉一半。”
一臉懵逼的北宮實在想不明白北宮和老北之間到底有什麼聯係,但是聽到冰鎮西瓜汁之後,北宮就決定不再追究這個話題。
剛想往狗子剛搬來的躺椅上躲下去,北宮卻是想起來自己還有皇命在身,這次可不是來玩的。
擺了擺手拒絕了楊少峰的提議,北宮道:“咱家這次來,帶來的還是皇爺的口諭。”
楊少峰和朱瞻基對視一眼,皆是發現對方眼中的懵逼之色。
剛剛答對完韃靼人互開邊市的事兒,現在又有什麼妖蛾子了?
要說朱老四搞不定商稅和田賦的事兒,特意派北宮到順天府來問計於自己,那才是本世紀最大的笑話內閣有五個四大天王,六部有六個尚書,六科有六個給事中,禦史台還有一幫大噴子,他們聯合起來都搞不定的問題,楊少峰就能搞得定?
再說了,這幫子建文遺臣又不是方孝孺那樣兒的鐵頭娃,一個個的貪生怕死,還不是任憑朱老四擺弄成什麼姿勢。
疑神疑鬼的楊少峰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來,乾脆向著北宮俯身拜倒:“臣,楊少峰,恭聆聖諭!”
北宮咳了咳嗓子,學著朱老四的模樣道:“韃靼人互開邊市的事情,你辦得不錯,紀綱已經接手了鹽務那部分,你也要用點兒心,回頭多和紀綱交待一下。
朕這次找你,是山西遼州淫雨不斷,侵壞民田三千餘畝,所以朕打算讓你和朱二九一起去遼州賑災,順便替朕好好瞧一瞧,地方上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為了方便你行事,朕賜你王命旗牌和尚方劍,遼州五品以下官員憑你處置,欽此。
對了,你個狗東西也要給朕記住了,多聽,多做,少說,少折騰!”
聽著北宮後麵沒有了動靜,楊少峰忍不住一臉懵逼的抬起頭:“完了?”
北宮點了點頭道:“狀元公,還不領旨謝恩?”
楊放峰撇了撇嘴,依著禮儀再次拜了下去:“臣,楊少峰,領旨,謝恩!”
等再行過一套複雜的禮儀迎了王命旗牌和尚方劍之後,楊少峰又再一次恢複了鹹魚躺的狀態,指了指北宮身邊的躺椅,示意北宮也躺下,然後才開口問道:“老北啊,遼州那邊到底什麼情況?”
北宮道:“就是連著下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雨,河水暴漲,侵壞了三千畝農田。陛下和當朝諸公擔心百姓,故而讓狀元公替天子往遼州一行。”
楊少峰撇了撇嘴道:“京城不是有一大幫子的禦史麼,不把這些大噴子們弄去,找我這條鹹魚乾什麼?”
朱瞻基也疑神疑鬼的道:“遼州的災情報到京城,你再到了順天府,我們再從順天府出發,估計黃花菜都涼透了,到時候還能看到什麼?”
北宮接過狗子遞過來的冰鎮西瓜汁,搖了搖頭道:“狀元公這次可是想岔了。咱家從京城到順天府,僅僅用了兩天不到的時間,一路上不停的換馬狂奔,直到順天府才換上了馬車。”
冰鎮西瓜汁,爽!
長長的舒出一口涼氣,似乎連著兩天趕路的疲倦也消失不見:“陛下說了,等您接了口諭之後準備準備,就可以直接出發了,畢竟那扯裡帖木兒送了您兩匹好馬,不能閒著。”
朱瞻基起身道:“那咱們就準備準備,你去跟楊老伯和伯母告彆一下,然後咱們現在就走?”
楊少峰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彆傻了,準備準備不是直接走這麼簡單的事兒,咱們要準備的東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