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是剛剛喊完口號,扯裡帖木兒就有些泄氣的道:“剛才楊兄弟說明明隻要越過一個小山頭就有肥美的青草,可是實際上的情況卻是,我們翻不過山頭去。
我們的東邊是兀良哈部,再往東便是遼東,東北便是奴爾乾都司,這些地方的人我抓來做勞工,你敢要?”
斜眯著眼睛打量了把安台三人一眼,扯裡帖木兒又接著道:“他們倒是還算不錯,隻要往西,便能到達撒馬爾罕,想要找勞工卻是比我們方便許多。”
把安台同樣眯著眼睛道:“那你可以去找你家太師商量商量,咱們把草場互相換一下,你們去西邊抓勞工,我們去東邊,如何?”
不屑的呸了一聲後,把安台便接著道:“你們占據了最好的草場,就連邊市城的貿易也是占據了最多的份額,我們的牧民想要來邊市城,還得遠遠的繞開你們,現在又來說我們的位置好?天下間的好事,又豈能都讓你占了去?”
楊少峰笑著端起酒杯,勸道:“老扯和把安台兄弟都消消火,暫時先彆生氣。我倒是有個提議,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聽聽?”
扯裡帖木兒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然後才哈哈大笑道:“楊兄弟向來智計百出,你有什麼好的法子,儘管說出來聽聽。”
見把安台等三人也用期盼的目光瞧著自己,楊少峰便笑眯眯的道:“其實我所謂的提議,完全可以分成兩個。
一個是瓦剌三部讓開一條道路,大家各自出一部分人手去西域以西,那邊可不缺勞工,隻要你們能精誠合作,想要抓個幾十上百萬的勞工回來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扯裡帖木兒瞧了把安台一眼,嗬了一聲道:“楊兄弟還是說說第二個法子吧。”
楊少峰點了點頭,然後又繼續說了下去。
“所謂第二個法子呢,便是不抓勞工了,跟之前我和老扯你說過的一樣,大家族裡麵的青壯都很多,完全可以讓他們來邊市城上工。”
扯裡帖木兒搖了搖頭道:“楊兄弟知道我為什麼要直接聽你說第二個法子麼?”
見楊少峰搖頭,扯裡帖木兒便解釋道:“如今已經到了開春的時間,正是牛羊吃草長膘的時候,我們和瓦剌人的戰爭也沒辦法再持續下去了。
而且這個時候正是羊換毛的時間,那些婦人都忙著剪羊毛,沒辦法指望她們去牧馬放羊吧?
同樣的道理,如果把青壯們都打發來邊市城上工,這牛羊怎麼辦?”
被扯裡帖木兒這麼一說,楊少峰頓時也麻爪了。
韃靼跟瓦剌原本雖然也打,但是遠沒有到現在這種程度;原本青壯有的是,如今卻又感覺不夠用怎麼感覺就像是自己把石頭搬起來,然後往自己的腳麵子上狠砸呢?
蛋疼不已的楊少峰麻煩了半晌之後才道:“要不然就輪換著來?起碼能來多少來多少,韃靼跟瓦剌兩族加起來也能湊出不少人來,慢慢的來,總能把城給修好。”
扯裡帖木兒點了點頭,卻又將目光投向了把安台,語氣裡的挑釁意味十足:“我能代表我家太師,你能代表你們家順寧王麼?”
一聽扯裡帖木兒提到順寧王三個字,瓦剌三使裡麵腦子最活的思勤便一把拉住了大怒的把安台,沉聲道:“你想說什麼?”
扯裡帖木兒嗬嗬冷笑一聲道:“我們各自回去,我勸服我家太師,你們勸服你們家的大汗,咱們在這邊市城下刑白馬,折箭為誓從現在開始到明年的這個時候,就維持著現在的狀況,誰也不許惹是生非,讓各自的部族儘量能多派一些青壯來邊市城上工。
你們可以放心,我會努力勸服我家太師,給你們的青壯讓出一條路,讓他們能安安心心的來上工,就算是他們回去,我們也不會有任何的刁難,否則便要受長生天的懲罰,如何?”
思勤望著楊少峰,沉聲道:“單憑他說,我信不過。除了刑白馬折箭為誓,我還要楊提舉從中做保,萬一韃靼人毀約,楊提舉便要和我們一起出兵討伐,如何?”
楊少峰正斟酌著其中的利弊,就聽扯裡帖木兒叫道:“楊兄弟答應他!我家太師乃是天神一般的人物,說出來的話便不會反悔!如果我能勸服我家太師答應此事而事後太師又反悔,便叫我萬箭穿心,死在邊市城下!”
眼看著扯裡帖木兒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楊少峰隻得無奈的道:“好,楊願意做這個保人,若是韃靼反悔,我大明便和瓦剌一起出兵討伐,如何?”
思勤道:“好,我信得過楊提舉!我等現在便擊掌為誓,事成之後,我等便在邊市城下刑白馬折箭為誓!”
扯裡帖木兒卻嘿了一聲道:“若是你們反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