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庚躬身道:“請老師吩咐。”
楊少峰道:“眼看著入冬了,莊子上得挖些地窖存放青菜,回頭統計一下,等你們的假期結束了,就把他們拉去莊子上挖地窖,就跟你們當初修學堂的時候一樣!”
等白庚應了,楊少峰這才將目光投向了伊逍,問道:“那三千個人渣怎麼樣了?”
伊逍躬身道:“回老師,那三千囚徒在秦指揮使的訓練下,已經初步有了些樣子,可以拉去工地了。”
楊少峰嗯了一聲道:“你去找秦指揮使,把那三個人渣拉到工地上安排好再回家,為師多給你放半天假。”
……
朱老四不時的扭頭望望楊少峰,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三千囚徒,是怎麼回事兒?怎麼還讓秦子寧幫你訓練?”
楊少峰無奈的攤了攤手道:“三千囚徒啊,一個個的不是小偷就是小摸,基本上就是一群人渣,後麵不是還有幾批囚徒要過來?直接把這些人放工地上,誰能放心?
所以啊,孫兒就想了個法子,讓秦指揮使按照孫兒的法子把這些人渣都好好訓練一番,好歹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紀律,這樣兒等他們到了工地上,才不會鬨出大問題。”
朱老四點了點頭,又接著問道:“那這些生員呢?一個個的都是秀才,你真舍得讓他們去挖地窖?”
楊少峰點頭應道:“您瞧著伊逍和白庚他們兩個如何?”
朱老四沉吟了半晌,說道:“若論起他們的鄉試文章,其實多半之處跟你一樣,文采不見得有多好,可是這些見識卻又比許多秀才強了許多。
另外,這兩個看起來也像是有些功夫在身,雖然不知道他們身手到底如何,但是機會卻總會比彆人多一些。若是好生加以調教,將來也能有一番作為。”
“這不就結了?”楊少峰攤了攤手道:“您看啊,這兩個家夥原本跟那些秀才是一個樣子的,都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可是在他們剛剛拜到孫兒門下的時候,他們也曾在楊家莊子跟著莊戶們一起勞作,楊家莊子學堂裡也有他們的汗水。
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這兩個家夥的轉變,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現在您還能從這兩個人身上看到一絲的文弱之氣?正所謂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操刀子砍人,說的不就是這樣兒的?”
朱老四猛的伸手抽了楊少峰後腦勺一巴掌,喝斥道:“胡說八道!如今四海承平,抄什麼刀子?砍什麼人?”
楊少峰不服氣的反駁道:“起碼不用擔心被人砍!”
見朱老四又打算抬手抽自己,楊少峰又趕忙說道:“還有,您彆覺得這兩個家夥怎麼怎麼出彩,實際上,他們也就是一般般。
您到楊家莊子學堂裡麵去瞧瞧,很多娃子的水平並不比他們兩個差,甚至還有一些要比他們強,就算是邊市城學堂裡麵,像他們兩個一樣的學生也有許多。”
見朱老四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樣,楊少峰忍不住指著銀行的外麵,說道:“就說這都城的工地上,就有好幾個地方是莊子上的娃子們在指揮,那些老師傅就按照他們的要求在乾活。
還有這薪水的計算,這可是實打實明擺著的,您總不能當做看不見吧?”
朱老四揉了揉腦袋,說道:“說吧,你到底想乾什麼。瞻基遞上來的奏疏,朕已經看過了,你真打算讓學堂代替科舉?”
楊少峰道:“您瞧啊,科舉上來的官員吧,論品德,品德不咋樣,論六藝,六藝也不咋樣,好一些的還講究個臨危一死報君王,不靠譜的那些,孫兒都不好意思說。
您再看楊家莊子上的學堂,雖然那些娃子們科舉的水平不咋樣,但是讓他們負責好幾處工地的管理,卻沒有出現絲毫的差錯,豈不比那些死讀書的書呆子要強?”
朱老四強忍著頭疼,再一次揉了揉腦袋之後才說道:“朕是越來越看不懂了。當初你說優待士人過甚,還給瞻基出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主意,可是朕在揚州試行的結果並不怎麼好。
看起來,學堂還是學堂,可是怎麼辦,怎麼管這個學堂,還是需要想想新的法子了。”
楊少峰嘿嘿笑了一聲道:“您先彆忙著頭疼,等會兒見了那三千人渣,估計您會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