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峰道:“既然不妥,那便再換個法子。大王且安心等候幾日,待大朝會時便可直接彈劾於他,彈劾完了再向皇爺爺求個恩典,事情也就解決了。”
李祹依舊皺眉:“這賊廝既敢違背聖意,擅自遷往阿木河後又敢矯詔行事,就算他現在答應了,回頭若他依舊賴在阿木河,卻又該如何是好?”
這回輪到楊少峰皺眉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大王可有什麼想法麼?”
李祹期期艾艾的試探道:“不如由濟州衛出手將之驅逐出境?我朝鮮願意承擔所有軍費,隻求能讓這賊廝趕緊離開。”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若實在沒法子,也隻能如此行事了。”
楊少峰卻嗬的笑了一聲道:“這算什麼法子?調動濟州衛要經過軍府和兵部,萬一這賊廝得了消息,再生出甚麼亂子,到時候受苦的不還是朝鮮百姓?”
朱瞻基怒道:“那你倒是想個靠譜的法子出來!”
楊少峰輕輕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笑的堪比諸葛之亮:“法子倒也不是沒有,隻不過這法子太過毒辣,就看大王能不能狠得下心來?”
李祹咬牙道:“還請楊兄弟教我!”
楊少峰嘿嘿笑了一聲道:“你說一條狗跑來跑去的,連自己的主人是誰都搞不清楚,這條狗的下場會怎麼樣?”
李祹一愣,答道:“自然會被打死吃肉!”
楊少峰道:“正是如此。既然猛哥帖木兒受了朝鮮樞密使的冊封,就不該再擔任大明的建州左衛都指揮僉事,所以殿下可以在大朝會時彈劾那賊廝,求皇爺爺褫奪了他的官職。”
“這怎麼行?”
李祹霍然起身,急道:“如此一來,斡朵裡部必然生亂,隻怕到時候遭殃的不止朝鮮百姓,大明百姓豈不是也要遭災?”
楊少峰擺了擺手,示意李祹坐下之後才開口道:“如果斡朵裡部不會生亂呢?或者說,大王難道就不想賺些銀子,早點兒把銀行的貸款給還清?”
神色遲疑不定的李祹琢磨了半晌也沒有想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兒,忍不住問道:“賺銀子自然是想,隻是猛哥帖木兒的事情都還沒有解決,小王已是心亂如麻,還提什麼賺不賺銀子?”
楊少峰笑了一聲,說道:“大王稍安勿躁,待我說完。
現在眼看便是中秋,第二天便是義父的千秋節,萬事隻等千秋節後,大王儘管上表彈劾那賊廝,求皇爺爺褫奪了他的官職,這是第一步。
我和義兄肯定站在大王這邊,那賊廝的官職多半不保,而大王就可以提前返回朝鮮早做準備,而猛哥帖木兒卻需要在京城待上一段時間才會遣返,大王明白了麼?”
見李祹依舊一臉懵逼的搖頭,楊少峰無奈之下隻得接著說道:“我和義兄會勸說皇爺爺冊封凡察為建州左衛都指揮僉事,由凡察率領願意歸順的女真人離開阿木河。
至於願意繼續追隨那賊廝的,自然就和大明沒什麼關係了,大王再把他們派遣到大明做勞工,這銀子也賺了,事情也解決了,豈不是兩全齊美之策?”
“好主意!”
李祹眼睛一亮,繼而又斟酌著道:“若是凡察也和猛哥帖木兒一般呢?現在小王最擔心的,便是那凡察會和那賊廝同進同退,隻怕到時候還會生亂?”
楊少峰笑著搖頭道:“再如何兄弟情深,隻要我和義兄說通了皇爺爺,無論那賊廝如何,這建州左衛的都指揮僉事職都會落在凡察的身上。
就算凡察顧忌著跟那賊廝的兄弟之情,也難保那賊廝的心裡不痛快,兩人早晚都要互生嫌隙。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等到義父千秋節的時候,我和義兄借著解除禁足的時間去勸說皇爺爺,回頭等大王回到朝鮮的時候,濟州衛也開始調動,做好兩手準備。”
臉色轉冷,楊少峰又嗬嗬冷笑一聲道:“之所以要讓凡察帶著願意歸順的女真人離開,便是想著上天有好生之德,好造一些殺孽也是好的。
若是那賊廝和凡察實在是兄弟情深,那也隻好讓他們在濟州衛的屠刀之下到黃泉路上再敘舊了!”
話音剛落,狗子便跑了進來,先是向著李祹和楊少峰躬身行了一禮,然後對朱瞻基道:“殿下,建州衛都指揮使和建州左衛都指揮僉事來訪。”
楊少峰頓時笑道:“這人還真是不經念叨,說曹操,曹操便到了。”
李祹先是謝過楊少峰,然後才開口道:“一切有勞楊兄弟了。現在那賊廝來訪,小王便先行回避?”
趁著李祹回避,和楊少峰一起出門迎接李滿柱的這幾步路,朱瞻基忍不住低聲道:“就這麼拿著朝鮮國主當刀使,會不會太過了些?”
楊少峰瞥了朱瞻基一眼,說道:“過?現在咱們兩個不也是皇爺爺手裡的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