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交趾前往占城,最好的選擇就是一路南下,因為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然而現實的情況是,葉央和江鑫龍等人也是走的直線,區區一千來人的隊伍硬是讓這兩個二傻子走出了十萬大軍的感覺。
叛軍?
被黎利那個傻麅子集中在北方的叛軍早就被打破了狗膽,隻要望見明軍的旗號就會遠遠逃開,南方還傻傻不清楚情況的叛軍又各自分散,根本就沒辦法對這一千多人的隊伍形成威脅。
一千多個人圍著一萬多的叛軍進行剿殺,誰敢想象?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一人雙騎的隊伍裡麵儘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殺才,這些殺才們從來就沒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自然也就不可能把叛軍的命當回事兒,但凡是遇見叛軍,二話不說就是一陣箭雨招呼過去,然後仗著一人雙騎的優勢對叛軍的隊伍進行衝擊鑿穿,繼而分割包圍。
一路走,一路殺,如果不是隊伍裡麵還有江鑫龍這個識字的充當了記功的書記官,隻怕葉央帶著的那群殺才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們這一千來人的隊伍到底殺了多少叛軍。
所以當葉央和江鑫龍等人來到占城和交趾邊界的時候,身上的戰袍都已經被叛軍的血給浸透了,紅到發黑的戰袍上麵隱隱約約的傳來一陣陣的腥臭,令人直欲作嘔。
江鑫龍摸著下巴上為數不多的胡子,瞧著不遠處的頭卡不停的轉著眼珠子,過了半晌之後才低聲對葉央說道:“你說,占巴的賴那孫子會不會老老實實的聽話?”
葉央沉聲道:“聽話,活,不聽話,死。”
江鑫龍當下也不再理會葉央,驅馬向前行了幾步之後對著關隘上的守軍喝道:“大明皇帝欽差辦事太監葉央葉公公,奉天子詔來見占城國主宣旨,爾等還不速速開關!”
城頭上的守軍早就發現了葉央這支隊伍,也通過江鑫龍和葉央等人的裝扮猜到這些人應該是明軍,可是那猙獰如魔神的模樣,讓城頭上的守將實在沒那個膽子下令開關放人。
琢磨了半晌之後,緊張得快要尿出來的城頭守將才哆哆嗦嗦的喊道:“可有腰牌?可有通關文諜?”
葉央嗬嗬輕笑一聲,從腰間解下腰牌,又從懷中取中文書遞給了江鑫龍:“給他們瞧。”
江鑫龍嗯了一聲,驅馬來到城下,對著城頭上的守將叫道:“腰牌與通關文書在此,爾等可放下吊籃!”
城頭上的守將讓人放下吊籃,待江鑫龍把腰牌和通關文書都放進去之後又吊了上去,待確認過後便連忙打開了城門,城頭的守將也雙手舉著腰牌和文書在城門內等候著葉央和江鑫龍等人。
江鑫龍從城頭守將的手裡接過腰牌和文書遞給了葉央,嗬嗬笑了一聲道:“現在不懷疑我們了?”
那城頭守將原本就已經憋不住的尿意頓時蓬勃而發,一股熱流從褲襠順著褲腿直接流到了腳麵。
而此時那個守將已經根本顧不得自己失態的模樣了,隻是將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答道:“不敢,不敢,小人也是例行公事,耽誤了上國欽差的行程,該死,該死。”
葉央依舊沒有說話,倒是江鑫龍嗬嗬笑了一聲道:“放心,葉公公大人大量,不會跟你一般見識。”
“是是是。”
那守將的腦袋頓時點得如同小雞啄米一般:“多謝天朝上官!小人這就安排人守,護送上官前往王城!”
一路上都難得開口的葉央此時竟然主動對江鑫龍開口道:“倒是遇上了個懂事的。”
江鑫龍撇了撇嘴,答道:“他敢不懂事試試?
前次我跟著趙王殿下、皇太孫殿下還有我家師尊一同出海,在占城的新州港可是當著他們占城國主的麵把那些欺壓大明百姓的狗官殺了好幾個,整個刑場都被那些狗官的血給染紅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那些狗官的人頭應該還在新州港那裡掛著,占城土人聞大明如聞猛虎,誰敢不懂事?”
望著江鑫龍那張有些洋洋自得的臉,葉央的臉上也難得的擠出一絲笑意,說道:“殺得好。”
江鑫龍見葉央難得有說話的興致,當下便問道:“那咱們去見占城王的時候,要不要換身衣服?這身衣服可都臭了。”
葉央搖了搖頭,答道:“不換,就這樣兒去見他,咱家倒是想要看看,他占城王占巴的賴到底有幾分成色。”
有了關口守將派人領路,再加上江鑫龍也算是跟占巴的賴見過麵的老熟人,所以葉央等人很順利的就見到了占巴的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