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煙瘴氣地鬨了好一陣,長公主盛怒,府中的奴仆進行了一番大換血,總算是消停了下來。
蘇婉婉被帶到了後院的一角,後背是牆,剩下的三麵有幾丈高的柵欄圍著。
長公主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蘇三小姐好本事,我家奴仆的事你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
“這事我也是聽旁人說的。”蘇婉婉道,“本是想試探幾位嬤嬤,沒想到居然都是真的。”
奴仆的事長公主並沒有興趣細談,長公主府的下人換得勤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了。
長公主在意的,很顯然是另外一件事。
長公主冷哼一聲,淩厲的眼風掃了過來,“蘇三小姐,你可知道上一個與本宮搶男人的是什麼下場?”
蘇婉婉隱約聽說過,長公主的第一任丈夫是狀元郎,本已娶妻。那位妻子也是個剛烈的,無論長公主如何威逼利誘,都不願意和離。
後來,那位狀元郎娘子被公主請到宮中喝茶,自此便沒有再出現過。一個月後,長公主風風光光地嫁給了狀元郎。
搶男人?蘇婉婉表示實在不感興趣。崔元恪值得一個“搶”字嗎?白送她都不想要。
“長公主明鑒,婚姻大事皆有家中長輩做主……”
“不必多言。”
長公主卻不想聽她解釋,她朝不遠處招了招手,仆人牽著一隻半人高的大狼狗走了過來。
狼狗伸著舌頭,不斷地哈著氣,眼睛裡仿佛冒著饑餓的綠光,看上去格外滲人。
“這畜生已經連著幾日不肯進食了,勞煩蘇三小姐替我喂一喂。”長公主得意地笑了笑:“若是蘇小姐能幫我這個小忙,過往一切都一筆勾銷。如若不能,蘇小姐便自求多福。”
雖然已經能猜到長公主的意圖,蘇婉婉還是問了一句:“敢問長公主,狗糧在何處。”
長公主聞言笑得花枝亂顫,她隨手摘了一根野草扔給了蘇婉婉。
“喏,給你了。”
給狼狗喂草?這就是故意埋汰她呢。
口口聲聲說是讓她幫忙喂狗,卻一粒米都不給她,擺明了是想把蘇婉婉丟去喂狗。
長公主朝著仆人使了一個眼色,那仆人將狗鏈子鬆開,狼狗瘋了一般往蘇婉婉奔過來。仆人往後一退,順手便將柵欄給關上了。
長公主悠然地坐在柵欄外的秋千上,“蘇小姐,彆磨磨蹭蹭啊。”
狼狗朝蘇婉婉的方向奔過來,蘇婉婉看準時機往旁邊一躲,堪堪避開了狼狗的襲擊。
這狼狗瞧著極其凶猛,估計也確實是餓極了,不停地有哈喇子從舌頭上滴落,看上去極其惡心。
蘇婉婉倒是想一腳將這狼狗踹到牆外頭去,隻是打狗也得看主人不是。這狗主人可比狗凶狠多了,她若是敢踹,長公主定然要發作。
不過,若是這狗自己撞到牆上,這就怪不得她了。
蘇婉婉可不是原主那種弱不禁風的大家閨秀,在之前的任務曆練中,她早學過各種防身術。區區一隻狗,她倒是沒什麼怕的。
想清楚解決方法後,蘇婉婉專挑牆邊與尖銳的柵欄處站著,待狼狗奔過來,蘇婉婉眼疾手快地避開。於是“碰”地一聲,狼狗撞在了牆壁上。
這麼來回幾次,狼狗的氣焰弱了不少,瞧上去有些蔫蔫的。
而原本蕩著秋千的長公主漸漸黑了臉,朝身邊的仆人低吼道:“怎麼回事?”
“回公主,奴才照著您的吩咐,這幾天沒給這畜生喂食。應該是餓極了才對。”仆人戰戰兢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