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放心,如此正值春末夏初,宗人府的條件也沒那麼差,不會凍著皇姐的。”
“你……”太後差點氣得吐血,心裡瘋狂咒罵著:到底不是自己肚子裡出來的,也不是什麼正經的母子,否則他怎會這般絕情?
短暫的失態後,太後又冷靜下來,硬碰硬是沒有前途的,還是得動之以情。
“皇上,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琪兒去苗疆為你尋藥,不惜以指尖血作餌,這才得了那一盒白露丸。”
“什麼?”
太後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角,見到皇上眼底閃過的心疼,心裡一喜。
“隻是琪兒卻失血過多,身子還未調養好。如今又去了那森冷之地,雖說天氣暖和些了,隻怕琪兒的身子骨還是遭不住啊。”
皇上有些著急:“皇姐竟是為了寡人,如此糟蹋身子?寡人怎麼沒聽說?”
太後裝出愕然的模樣道:“怎麼?琪兒竟是沒告訴你?這個傻孩子。哎,橫豎都是命,若是琪兒有命出得了那地方,再讓她與皇上細說吧。”
皇上沉吟片刻,揚聲道:“將長公主移出宗人府,送至……送至清心殿禁足。”
太後心滿意足地笑了笑,“哀家替琪兒謝過皇上體恤了。”
沈老將軍隻覺得眼前一黑:“皇上……”
“不必再說了,隻是換個地方審理此案而已。”皇上擺了擺手。
沈老將軍氣極,這怎麼能一樣?宗人府歸禮部管,主管禮部的是秦王殿下,瞧著今天的行事手段,絕不會輕易放過長公主。
可挪到清心殿,雖說是冷宮,可屬於後宮,那就是太後的勢力範圍。禁足二字隻是笑話而已。
沈老將軍還想要據理力爭,皇上卻態度堅決地搖了搖頭,皺眉道:“老將軍也該試著相信寡人一次。”
沈老將軍苦笑了一聲,相信?長公主手上有多少條人命?皇上可曾有過一絲處罰?
他那可憐的外孫女,就這麼慘死,而長公主卻依舊毫發無傷。
沈老將軍模糊了雙眼,他將腰間的長鞭取下,雙手交給皇上。
“此鞭是先皇所賜,老臣武藝不精,有負先皇厚愛。今日便辭官歸家,請陛下恩準。”
皇上隻覺得胸口悶悶的,手中的鞭子似有千斤重。然而,他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挽救的話。
總歸要選擇一方的,而他卻選擇了長公主,選擇了那段黑暗幼年時光唯一的溫暖。
至於昏君什麼的,由得世人去罵吧。也許他本就當不成什麼明君。
沈老將軍轉過身,拖著沉重的步伐往殿外走去。
突然有一個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沈老將軍且慢,沈老不要衝動。”
來人是秦王殿下,他快步走進殿內,朝著皇上拱了拱手。
“父皇,邊關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