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
皇後總覺得心神不寧,聽宮人們稟告說,皇上在臻王的提議下親自審理許鬆後,這種不安的感覺來得愈發猛烈。
“臻兒怎麼……”皇後眉頭緊鎖道:“差人去鎮撫司打聽了沒有?”
“去了。隻是如今鎮撫司守衛森嚴,什麼消息都打聽不到。”
皇後心裡一突,總感覺有大事要發生。
***
鎮撫司詔獄。
杖責加炮烙紛紛落在許鬆身上,他慘叫出聲。
“本王再問你一次,昭寧公主的那支發釵你究竟是從哪裡得來的?”
許鬆披頭散發,滿頭大汗,雙手緊握成拳。
“罪臣已經說過很多遍了,是從張君恩身上偷的。”
“胡說八道!再打!”
皇上暼了一眼戾氣滿滿的臻王,頗有些不滿道:“你莫不是要屈打成招?你究竟想聽到什麼答案?”
臻王有些尷尬地回過頭來:“父皇……他明顯在說謊!不信,咱們召張君恩上來對質!”
跪在地上的許鬆如遭雷擊,他之前覺得這個臻王是在趁機報複自己,懲罰自己行動不慎,被抓了個正著。
這用刑雖然痛苦,他咬咬牙也就過去了。誰知道這個臻王像吃錯了藥一般,居然要召張君恩上來對質!許鬆都懷疑臻王究竟是不是皇後親生的了,否則誰會這般坑自己的老娘?百害無一利!
皇上看向林澈:“你覺得呢?”
臻王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又來了!父皇又問林澈!林澈之前捅出這麼大簍子,父皇為什麼還這般信任他?
“林大人可彆……”
“臣覺得應當如此。”
臻王原本以為林澈肯定會從中作梗,正想警告加挖苦林澈兩句,話還沒說完,卻聽他居然讚同了。
皇上點了點頭:“也好!”然後他又轉向臻王道:“如此,便依你。”
明明得逞了,臻王卻半分都高興不起來,反而心生憋屈,甚至隱約還有些忐忑。
林澈這家夥這般爽快,說不定其中有詐!
張君恩被兩名獄卒架了上來,一副氣息奄奄,隨時都可能要升天的模樣。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畢竟有二公主的“珠玉在前”。然而,看到張君恩時,蘇婉婉還是嚇了一跳。
果然是皇後所生,真能下得去手啊!這個張君恩如今的模樣,比之前那個假貨還要慘上百倍。
“罪臣張君恩叩見皇上……”
一開口,聲音像許久沒開過的沉重鐵門一般,粗噶刺耳。
皇上暼了張君恩一眼,似乎是想從她這張臉上看出點什麼,然而,張君恩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除了縱橫交錯的傷口之外,實在是瞧不出來什麼。
張君恩一抬眼,看到臻王站在麵前,之前死氣沉沉的眸子裡有了些許亮色。
臻王暼了她一眼道:“這個許鬆說,那支百鳥朝鳳釵是從你身上偷的,可有此事?”
張君恩立馬搖頭:“絕無此事!罪臣並未見過什麼百鳥朝鳳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