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臻王入獄,皇後禁足,前朝後宮都變了天,如今前朝與後宮屬李妃母子風頭最盛。
這些天,李妃宮中的門檻都快讓人給踏破了。今日,她卻忙裡抽閒,來了一趟留芳宮。
“聽說父皇已經讓娘娘全權協理六宮了,還未恭喜娘娘。”
李妃笑了笑:“此事多虧公主美言,該妾身謝過公主才是。”
她從宮人手中拿過一個錦盒遞給蘇婉婉:“妾身聽說公主殿下好事將近,親手繡了一條鴛鴦合歡披肩給公主。妾身手藝不精,還請公主不要嫌棄。”
一旁的彩蝶接了過來,蘇婉婉瞧了一眼,繡工精巧,確實是李妃的手筆。
“娘娘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難為娘娘還抽時間繡這些。”蘇婉婉笑了笑。
李妃喝了一口茶:“忙倒是無妨,隻求不要出錯才好。說起來,妾身有一事,還想與公主商議商議。”
“何事?”
“公主最近可聽說了,外頭都在傳,二公主與臻王姐弟情深?”
蘇婉婉輕輕點頭,明白李妃在擔心什麼。
二公主借著和親一事,向皇上討了恩典,天天往鎮撫司詔獄跑,每次從鎮撫司出來後,都是又哭又笑的。
大夥兒都說,二公主不忍弟弟在獄中受苦,這才經常探望。
眾人都紛紛感念二公主與臻王姐弟情深。也有人說,憑二公主和親的義舉,臻王肯定就要被放出來了。
等到二公主嫁去戎盧,再往戎盧可汗那吹吹枕頭風,整個戎盧都將成為臻王的後盾!如今戎盧勢頭正猛,有他的支持,臻王未必便沒有翻身的機會!
這些話聽的多了,李妃難免有所動搖。以前還好,如今這些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們母子已經無比接近那個位置。
若是一朝跌落,隻怕難以承受。
“娘娘放寬心。二皇姐心係鎮撫司詔獄裡的人不假,卻不見得是姐弟情深。”
李妃有些回不過神來:“什麼?”
“娘娘怎麼忘了一個人?二皇姐當初為了她,可是沒少找旁人的麻煩呢。”
李妃皺著眉想了好一會,突然瞪大眼睛道:“公主是說……張君恩?對啊,妾身怎麼忘了他了!可是張君恩罪行滔天,皇上不可能赦免啊……”
她頓了頓,臉上都是駭然之色:“難道……二公主是想……劫獄?妾身想起來了,二公主前些日子找了一堆江湖術士。想來……”
蘇婉婉毫不意外,皇後向來偏心臻王,二公主這個女兒充其量隻是個工具人,上一次為了逃避欺君之罪,皇後竟派人將二公主生生毆打成那副鬼模樣,由此可見二公主在皇後心中的地位不過如此。
“娘娘明白就好,不必擔心,隻管看戲。”
對家自己作死,隻能勉強看看戲了。
林澈掌管鎮撫司,這些細枝末節自然逃不過他的耳目。
從江淮一帶圓滿回歸後,他風塵仆仆來到留芳宮請安。
“臣幸不辱命。”
他從腰間的環佩上取下一串粉色琉璃耳墜,放在手心遞到蘇婉婉麵前。
“幸得公主恩賜此物,為臣保駕護航。”
蘇婉婉伸手去取,卻見林澈指尖一握,連手帶耳墜一同握住。
“公主。”林澈的眼睛亮亮的。
“嘖嘖嘖,江淮果然不愧是風流之鄉,一塊木頭去了一趟江淮,這些小把戲便信手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