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客氣,語氣卻不客氣,大有秦鐘不自覺他們就要動手似的。秦鐘臉色一變,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後,察覺自己估計是跑不掉的,心中苦澀,不得不對著大門口跪下來……
大門之內,賴升跟著賈清走了幾步,不由道:“二爺,真的就讓小秦相公跪在門口?這恐怕”
賴升想說的是,秦鐘不管怎麼也算是投身到這裡的親戚,這麼跪在大門口影響不好。
“無事。”
賈清倒沒覺得這麼處置有什麼不好。並道:“你使人去和水月庵的靜虛老尼說一聲,就說那個智能兒懲戒可以,但絕對不能死了,否則,我拿她是問!”
賈清並不在乎水月庵如何對待智能兒,反正他的意思是人得活著,相信靜虛聽了之後知道怎麼做。
他之所以這麼做,一來是他也不願意漠視一條年輕的生命就這麼折在孤寂冰冷的庵堂,更主要的是,留給秦鐘一個機會
至少,現在的秦鐘,心中還有那麼一絲情意存在。比之那些自詡風流,但事後對可憐的女子不聞不問的薄情寡義之徒確實要高尚了那麼一點。
給他一個機會,以後如何,全看秦鐘自己如何選擇了。
“是,奴才領命,小秦相公若是知道了,必定對二爺感恩戴德。二爺仁慈寬容,遠非奴才等可及。”
“好了,你去,彆在這裡拍馬屁了!”
賈清罵道。
其實就連賈清自己也沒察覺到,自從他和秦可卿的關係更進一步之後,他看待秦鐘都不一樣了!
原本的他,是不會理會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的,反正彆人怎麼搞與他無關。可是,現在他不自覺的就把自己當做秦鐘的姐夫了,姐夫照看小舅子不是很正常的嗎。
賴升被罵了一點也不在意,反而略微心喜。以前的賈清可是從不罵他的,都是有什麼就吩咐什麼,他隻見賈清這樣罵過李衍和王順……
心中想著這些,賴升躬身一禮正要離開,又聽賈清道:“回來……最近朝中可有什麼大事沒有?”
賈清這段時間一直沒怎麼出門,疏離了朝政,故有此問。賴升雖然不參政,但作為寧國府總管,京中權貴階層都有接觸,朝廷若有新聞,他也會知道。
果不其然,賴升立馬回道:“倒有一件大事,何善寶病愈歸朝,重新入主內閣……”
“這事我知道了,還有呢?”何善寶抱病抱了兩個多月,還是再次出山了。
也許他是想明白了就算他借此逃避皇帝也不會再放過他了,準備破罐子破摔也說不定……
“還有,還有就是,西府裡二老爺奉旨為星月公主督造公主府一事了……”
“督造公主府?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這事賈清還真不知道。
“具體什麼時候的事老奴也不清楚,老奴也是聽那邊府裡的人說的。”賴升也有些詫異,賈清居然沒聽說這事。
“好,我知道了。”
賈清點點頭,讓賴升下去。
賈政是元春的生父,升官很正常。隻是沒想到,正慶帝居然給他這麼一件差事做跳板。看來,是真的想重用賈政了。
隻是,希望他不要失望就是……
還有,星月公主那個小丫頭片子居然也要開府建牙了,一想起自己這輩子挨的兩次打都是犯在那刁蠻丫頭手裡,賈清就恨得牙癢癢,發誓要找個機會討回來。不過,上次在大明宮外,不知她哪根筋沒對,居然還想幫他來著……
鑒於此,賈清又覺得自己不能太過分。
罷了罷了,大不了下次抓住她的時候,就打兩下屁股好了,算是便宜她了,誰叫他這麼心軟呢。
賈清如此想著,心中策劃著找回場子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