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三公子聽賈清說他北門外的那個酒坊才幾百畝大,雖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大點的酒莊就能賺這麼多銀子,但他確定他得到的消息是不會錯的,因此道
“賈兄就彆謙虛了,這年頭銀子好花不好賺啊,賈兄既然有門路,也該提攜兄弟們一把不是”
賈清心中冷笑一聲。果然,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一切禮義廉恥都不夠格!這貨先前還裝作一副彬彬有禮、慷慨豪邁的樣子,現在就能說出這樣無恥的話。
“霍兄說得對,正所謂有錢大家賺,何況你我兩家乃是世交隻是不知道霍兄想讓兄弟如何提攜”
霍三公子聽了大喜,道“這個簡單,你看咱們兩家的關係,也不比侯兄、謝兄他們差?聽說賈兄你給他們每個人都是一成的乾股,若是賈兄願意也給我一成的股份,做兄弟的我一定不會忘記賈兄的恩德,將來賈兄就是我霍複最重要的兄弟,以後但有用得著兄弟的地方,賈兄隻管開口,做兄弟的絕不推辭!”
聽完霍複的話,其他人也是心頭一動。一成,他們剛才可是聽到了,一成就值上萬兩銀子,而且還隻是一個季度的分紅。好幾個自忖和賈家關係也很不錯的公子哥已經開始在盤算等會如何開口了。就算得不到一成,能拿個半成或者小半成那也是幾千兩銀子啊,足夠到風雨樓瀟灑一個月了
謝國偉和候虎幾個就坐在賈清旁邊,此時都有些羞愧。他們知道,這個霍複能夠對此事知道的這麼清楚,一定是他們家裡的人傳出去的,以致於現在賈清處在這麼樣一個局麵。
單是一個霍複或許還好應對,但是其他人眼中的神色他們又如何看不到?稍不注意,今日就會把這些公子哥全部得罪一遍
賈清此時也是怒氣上湧!人有貪戀他理解,但是,哪怕這貨許出一點實在性的東西,賈清也相信他是誠心想合作的!可是這貨說了一大篇,全是空口白話!甚至連空頭支票都算不上。
這簡直就是想空手套白狼!
當然,那幾個西域女子或許就是他準備好的代價了!但是賈清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料想也知道他能拿得出手的不會是什麼天姿國色,說不定就是幾百兩銀子能買一打的那種,白送給他他都要先看過才決定留不留在府裡當個打雜丫鬟呢。雖然現在的南安王府主人是有輔國公爵的霍林,但這個霍複,隻是霍林的第三個兒子而已!
若是換在彆的地方,賈清保管湊不死他丫的,可是今日是賈敬的壽辰,他不想節外生枝,因此故作為難道“要說論咱們兩府的關係,霍兄要這一成也實在不過分,隻是霍兄你也知道,這個小莊子呢我已經把四成股分彆給了謝兄,戚兄,朝兄和侯兄,這要是再給你一成,這……小弟也是為難的很。”
霍複明白賈清的意思,自家的生意,怎麼著自己也要占五成以上的股?不然什麼時候東西就成彆人家的了也說不定。這個規矩他懂。
他本身也就是想要一張穩定的長期飯票,可沒想著要把賈清逼急了,不然他肯定什麼也得不到,於是笑容燦爛的道“賈兄放心,兄弟也是通情之人,不會讓賈兄難做,要不這樣,賈兄隻需給我半成就好,半成就好……”
他這般通情達理,倒是讓賈清意外了。賈清哪裡知道,霍複的經濟已經被家裡節製了,現在是真的手頭緊,在外麵瀟灑不開,所以才起的這個主意。
在霍複看來,隻要他不是太過分,看在南安王府的麵子上,賈清肯定會願意花銀子結交他的。要擱在以往,他還不一定願意紆尊降貴主動交好賈清,可是如今元春在後宮強勢崛起,深得皇帝寵幸,說不定日後還能坐上後位,母儀天下。現在京中各大府邸都要重新衡算與賈府的關係。
這也是今日這十來個貴公子齊來賀壽的原因!他也是得了自家太太的授意才過來的,至於這個賺外快的主意倒是他自己想到的,正好一舉兩得。
如今雖然隻得半成,但想來也還有幾千兩銀子,夠自己花了。隻是自己堂堂王府中人,卻比謝國偉幾個得的好處要少,這一點讓他有些不舒服!
這幾個人家裡,沒有一個人的爵位是超品貴爵的,甚至坐他旁邊那個叫什麼朝超的,家裡更是早就被剔除了名爵,已經算不得勳貴了。這樣的人,就應該坐另一桌去,賈清居然還安排他做在他旁邊,真是豈有此理!
“霍兄深明大義,讓小弟銘感五內,原本這半成股小弟拿了也就拿了,也不算什麼大事……隻是,今日來的都是我賈清的朋友,各家府上也都與我家交好,賈某又豈敢厚此薄彼,隻是這買賣就一件,剩下的這一點實在不好弄了啊……”
賈清的眉頭都皺成一團了,顯然是因為不想得罪人,已經為難到了極點。
霍複心中哢嚓一聲,暗道自己怎麼忘了這一茬!看著四周七八雙泛著光的眼睛,彆說賈清,連他都覺得為難!他可以看不起朝超幾人,卻不能看不起這裡所有人,畢竟在坐的還有一個西寧王府的公子和一個鎮國公府的公子,這兩家,可都不比他家弱多少。
可是,眼見賈清都要答應送他半成股了,這到手的銀子怎麼能讓它再飛了呢?恰好看見他旁邊朝超向他看過來的不善的眼光,心中大怒的同時也是福如心至,立馬道“這個也簡單,我給賈兄出個主意,雖然賈兄手中剩下的不多了,但是你可以找那手中有的商量商量啊,說不定人家也正想和大家交個朋友呢……”
霍複說著,眼睛直往朝超身上瞟,然後又看向謝國偉三人,隻是在侯虎臉上頓了一下,想了想,略過了他。
他看的明白,現在這裡這麼多人,連他都隻能得半成,這些人卻每個都占一成,要是敢不吐點出來,保管成為眾矢之的。
至於得罪他們幾人,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