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見四隊劉府下人準備了四套筆墨紙硯。其中一副徑直送入亭中,另外三副送到四周,叫有興趣的都可以寫了送進來。要求是小輩兒才參與,大人們就不要摻和了。
於是,場麵愈發熱鬨起來。
年紀小的,在一邊苦思冥想。若有所得,就到提筆處寫出來,或留或毀,不一而足。
老一輩的,甚至兩輩的,就在旁邊喝酒談笑。偶爾看看自家小輩或彆人家的孩子抓耳撓腮的樣子也是一種意趣。
兩刻鐘以後,已經陸續有人往內遞稿子了。亭內的大人物們就一邊喝酒一邊傳遞著評閱小輩們的詩稿。
“‘淤泥不染清清水’這句寫的好。”
“這一句:汙泥濁水總難離’寫的也好。”
看來大家都知道劉墉喜歡蓮,雖沒有限題目,卻首首都是關於蓮的。
終於,一位老大人發出了讚美:“這首倒是寫的巧,寫的妙!”
見眾人都望過來,他也不賣關子,直接將稿子遞給了水溶:“王爺請看。”
水溶也不客氣了,直接看了起來。俄而,也讚了句,遂又遞給上邊的劉墉。
劉墉身邊的青年接了過來,就要遞給劉墉。
“是什麼好詩?虎兒,你直接念出來,彆讓諸位大人等的心急。”又對眾人道:“這是我的孫兒,叫劉虎。”
“是”
劉虎就直接念道:
題畫荷花:
側聞雙翠鳥,
歸飛翼已長。
日月元無心,
那得蓮花上。
眾人聽了,都覺得寫的好。又問是誰寫的。
劉虎答道:“是秦傑”
眾人除了平日裡交好的,當然不知道誰是秦傑。不過一看秦管亮臉上的得意,無不意會,紛紛打量著他身後站著的秦傑。
賈清也瞧了過去。隻見這秦傑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靜靜地站著,偶爾抽抽眉頭,似是對父親得意的神情有些不滿。
片刻後,劉墉率先稱讚道:“秦大人果然是虎父無犬子,令郎小小年紀,就有這等詩詞造詣,以後前途未敢限量啊。”
這個劉墉確實不是個老實人,你誇彆的就算了,偏偏在詩詞上說人家秦老粗是虎父,這詞兒用的。
水溶也道:“秦兄的詩確實寫的新穎,彆具一格。”
秦老粗好不容易收了笑容,謙虛道:“犬子哪裡敢當王爺和劉老大人的誇獎,不過是勉強能入耳罷了。”
本來話題說到這就算完了,秦傑也算是揚了名。不過秦老粗可還記得他的目的還沒完全達到
轉過頭來,秦老粗就對賈敬說道:“賈兄何必藏拙,聽聞令郎的文采也是相當出眾的,為何卻不願意當眾露一手?”
賈敬原本也是有打算的,隻是到底覺得賈清還太小,就沒急。現在秦傑做出了好詩,再寫也是沒什麼意義了,就不打算讓賈清出場了。
不過,他也看出來這個老家夥有些針對他。
“清兒還小,哪裡就有什麼文采,不過是識得幾個字罷了。”
“哎,又不是上戰場,這原是給小輩們玩耍的遊戲,賈兄可彆是怕丟麵子不敢下場?”
這話就算是挑明了,亭中眾人都停止講話,看著這兩對父子間的對決。
賈敬也不打算退讓了,他何曾這點胸襟都沒有,輸就輸。不過還是回頭用眼神詢問賈清:可有準備?
“父親大人,孩兒願意下場一試。”
他也早看不慣這個叫秦啥玩意兒的老頭了,哼,是你逼我的。
不過,荷花詩,還是要清以後的,他記得的真不多。
嗬,有了。
隻見他緩慢踱了兩步,看向了亭外的荷花池,作沉思狀
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做出這等思考之態,倒是不多見,亭中人也不做打攪
少傾,賈清收住狀態,快速移步到落筆的桌子邊上,提筆寫下四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