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爺去請戲班的時候正好碰到他,遂一並請了來。如今看來倒是沒有請錯。”
賈母奇道:“聽你這麼一說,這個演花旦的還是個男子了?怎生的如此俊美,演這譚記兒竟比女子還要豔麗三分。”
尤氏在一旁笑道:“所以他才在京中王孫公子之中這麼受歡迎了。”
……
“你說這個花旦是柳湘蓮?”
屏風的另一邊,賈清一臉驚訝的看著賈蓉問道。
賈蓉也很驚訝,反問道:“莫非二叔認得他?”
二叔才八歲,如何能識得柳湘蓮?
賈清搖搖頭,沒有再理會賈蓉。他在想,這個柳湘蓮一個人無牽無掛的,又精通武藝,他要是能收在帳下,又是一大助力。
正在賈清想著如何接近柳湘蓮時,賈珍突然開口道:“二弟,聽說你弄出了一件東西,現在還在京中販賣開來?”
賈清沒料到賈珍會當著眾人的麵問他這個問題,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賈珍繼續問道:“莫非其中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想來這裡都是一家人,也沒什麼忌諱的?”
賈清雖一時摸不清楚賈珍的意圖,不過他先就將香皂送給姐妹們用過,也就沒想著將這件事隱瞞下去,反正現在木已成舟,他們知道了又何妨?於是道:“回大哥哥,確有這回事。”
賈政等人這時也被吸引了注意,隻聽賈政道:“哦?賢侄不好好讀書,還去鑽研商賈之事?”
“回二叔父,侄兒並無鑽研之心,隻是閒暇之餘,偶爾間弄出了這個東西。”
賈珍這時看向自己的父親,見賈敬果然眉頭一皺,心中有底了,他以為賈清這事果然誰也沒告訴。
卻不知,賈敬隻是不願在這個場合討論這個問題,他覺得這樣對賈清的名聲有礙。
“二弟做出這個東西既然可以賺錢,為什麼不將它給家族而是便宜了沈家呢?”
雖然現在的寧國府還不缺銀子花銷,但任誰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好東西不給自己而是便宜外人怕是心裡都會有想法,賈珍也就是想讓賈敬心中升起一些不滿。
更何況封建大家族子弟如果人人都可以蓄私業那家長的威嚴何在?遇到這種事嚴重的甚至可以逐出家族!賈珍雖然知道不可能將賈清逐出家族,但隻要賈敬對賈清的喜愛能降下去,不會影響到他就好。
賈清知道賈珍是感覺到自己對他的威脅,做出反擊了。隻是這反擊力度也太弱了,這種事不論是賈敬還是賈政都不會在意,他們這些典型的權貴人物不會重視商人,也不會覺得經商能有什麼作用,他們隻在乎學而優則仕,出將入相,手掌大權!
就算知道賈清有這方麵傾向,也隻會製止,讓他不要耽誤學業。而賈清也不會在這事上頂著乾,所以注定這個矛盾鬨不大。
關鍵是這事賈清還和賈敬通過氣!
賈清想通這點,說辭就好辦了,所以他道:“大哥哥有所不知,小弟原先也不知道那東西有多大作用,做出來後就隻給家裡的姐妹們送了些,誰知後來不知怎麼消息就傳到沈老板那裡,他找到小弟,說願意出五千兩銀子買下小弟的配方……小弟一想,反正我拿著也沒啥用,就賣給他了,小弟實在不知道那東西有多大作用。”賈清也故意不提他給賈敬說過這事。
這時賈赦在一旁說道:“到底是我賈家的子弟,那姓沈的也不敢期滿,知道拿出五千兩銀子交易。”
賈赦的話代表了在坐的主流思想,他們都不知道香皂的真正價值!
還是賈鏈因為經常在外麵打交道,知道一點行情,他對賈清道:“原來那沈氏香皂竟是二弟的手筆?五千兩銀子就賣了確實是吃虧了,如果二弟給我的話我也能給二弟不低於五千兩的價碼。”
賈清做無辜狀道:“那小弟不是年紀小不懂事嘛,早知道我就把它給鏈二哥哥了。”
賈政最不願聽這些斤斤計較的事,道:“既然沈家買走了方子,這件事就不要管了,任他賺多少錢也和我們無關了。隻有一點,清哥兒需要謹記,你得了些銀兩,千萬不得拿著出去貪圖享樂,荒廢學業!更不得以為經商能有些蠅頭小利便溺於此道。”
看的出來賈政是把賈清當做自己的後輩在提點了,不論對與否,總是一份關心,賈清也恭聲回道:“多謝二叔父教導,侄兒不會的,就是現得的那些銀子,侄兒也是準備保存起來,作以後遊學之用。”
賈政滿意的點點頭。
賈珍還想說點什麼,賈敬做了最後的結案呈詞:“好了,些許小事無需費心多議,咱們且看下一部戲。”
雖是小事,但見賈敬絲毫不以為忤,賈珍心中還是忍不住一寒,心中轉過許多念頭,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