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不願意進一步學習算術,我可以把你推薦給我的老師,他在算術一道上勝我十倍,現在南監做司業,他肯定會收你的,怎麼樣,願不願意?”
眼看著就要吃晚飯了,也快下學了,錢景潤這樣開口道。
不過賈清肯定不會答應的,先不論算術能不能給他帶來幫助。就是那位“算術大家”,說句大話,到底誰教誰還不一定呢。不過經過一個多時辰的交流,倒是讓他對錢景潤的印象完全改變了。所以他婉拒道:“謝過錢先生的美意,隻是家父責令學生置身科舉,可能實在沒有太多的時間鑽研算術了。”
本來科舉也不考算術,南北兩監之所以還保留著算術,不過是為了使監生們多一技傍身,畢竟以後萬一要是進了戶部甚至兵部,不會算術,也會有很大掣肘的。而且國子監裡算術的課程比重也是最小的。
錢景潤明白賈清的意思,他也沒能力改變這一現狀,不過他還是道:“我會給老師寫一封信,以後你去江南可以前去拜訪,會有益處的。”
“如此就謝過先生了。”
……
初春時節一過,便是仲春二月。
國子監二月詩會便定在二月初二。這是個好日子,古稱龍抬頭之日。
國子監內學舍區域後麵,有一塊破地,是國子監專門用於春天踏青之用。這個時候,這片破地自是綠草如茵,春意盎然。
特彆是早辰的時候,微風夾雜著細雨,偶有盛開的花朵在旭日的陽光之中翩翩而立。
走在裡麵,如詩雲:
有時三點兩點雨,
到處十支五支花。
賈清、謝國偉、戚成武及侯虎也相約來到這裡。
雖然侯虎、戚成武二人文采幾乎等於零,但在這個國子監的重要活動時,也願意來湊個熱鬨。
詩會很是隨意,隻要是監內的學生,都可以參加。隻要在巳時(九至十一點)結束之前,在擺好的硯台處寫出自己的作品交到上邊觀景亭中的先生手裡即可。
不限題,不限韻,不限數量。
整個上午都是自由發揮的時間,午時再集中點評,評出前十佳作。
整個國子監約**百人,雖說不可能全部參與,但也使得這個不到百畝的坡地顯得熱鬨起來。
“賈先生!”
賈清等人回頭一看,卻是錢景潤。於是一起給他行禮道:“見過錢先生。”
之後賈清埋怨道:“錢先生就不要折煞晚輩了,哪有老師叫晚輩先生的,被彆人聽見太不像。直接叫晚輩的名字就好了。”
自從上次展現了些算術“天賦”之後,錢景潤就經常叫賈清過去討論算術。一來二去,錢景潤發現賈清的腦子裡就像是裝了寶藏一般,放佛能給他無窮的靈感。於是他就開始瘋狂的向賈清請教各類問題。
賈清雖說不能全部答出,但總能提出他沒聽說過的獨特思路。
這不,從幾天前開始,見麵也不叫他賈同學了,直接叫賈先生。
錢景潤卻不理會,道:“自古達者為師,你在我的課上聽講,叫我一聲錢先生。我私下裡向你請教問題,叫你一聲先生又何妨?不要為虛禮所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