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無言卻有情,
每於寒儘覺春生。
萬紫千紅安排著,
隻待新雷第一聲。
”
好是好詩,卻似乎有些誇誇其談的感覺……
下方的林中奕見狀連忙把張子文的一些事跡給亭內不知道的人講述了一遍。因為這番話不論是孫俯望還是甲班主講來說,都有些誇自家孩子的嫌疑,所以他才出麵解釋。
果然,這等表明心誌的詩一配上相當的作者事跡,韻味瞬間就不一樣了。再無半點牽強附會之意!
王顯爵稱讚道:“今科狀元非此子莫屬!孫祭酒有徒如此當真羨煞旁人也。”然後默默將手中的詩稿傳給下方的人……
有此等佳作在前,自己手中這首倒是不值得自己大肆宣揚了。
就在亭中眾人都說此次詩會之魁非此詩不可之時,卻見最上方的方守神秘一笑,拿出被他壓在手臂底下的詩稿道:“諸位還請再評評這首……”
眾人神情一滯,王顯爵不信道:“莫非此五首詩中還有可比擬前者?”
方守微微一笑道:“那就要請諸位一同評判了。”孫俯望更是高興,催促道:“雲初兄快念!”
這些可都是國子監的學生啊,當然是人才越多越好。
“詠蛙
獨坐池塘如虎踞,
綠柳陰下養精神。
春來我不先開口,
哪個蟲兒敢作聲!”
方守的聲音抑揚頓挫,放佛在模仿作者寫下此詩時的那種絕對自信一般!
都是言誌,此詩與張子文那首的角度卻截然不同。一寫萬物,一寫一物,卻都有一種一往無前的信念藏在其間。
孫俯望問道:“署名是?”
方守早料到有此一問,淡淡的吐出兩個字:“賈清。”
“賈清?”
在場沒有不認識賈清的了,因為上午時賈清才和亭中眾人照過麵。
王顯爵道:“我本以為我已經很高看那孩子了,原來……他的詩才能得到劉老的看重果然不是僥幸。”
王顯爵的心情很是複雜……
方守知道王顯爵是看重此詩了,於是又看向旁人道:“諸位以為如何?”
其他人有說好的,有說不如前者好的,有說勝過前者的,就是沒有說不好的。
最後林中奕作了代表發表看法:“兩首詩都能算是佳作了,詩本身我就不細言了,我隻說一點。張子文的‘新雷’,完美的表現了其萬事俱備,隻待來年科場一鳴驚人之勢,所謂言之有物,肌骨並存。
賈清的‘詠蛙’,借物喻己,角度巧妙,也屬難得。可其想象勝於了實際,可能如此講對他有些不公,畢竟他才**歲。但就詩的立意而言,我認為還是‘新雷’更佳。”
詩詞本來界定就有一定的餘地,有人喜歡這類,有人喜歡另一類,倒也無可厚非。不過顯然林中奕的觀點得到更多人的讚同。
對此,方守從善如流,遂將“新雷”列在了詩會第一的名單上。
他本來也無意讓賈清坐實這詩會頭名,那個名頭真的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