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之後,那掌櫃的提著一個小盒子下了來,走到賈清的麵前,就要拆開給賈清介紹,賈清卻一擺手道:“不用拆開了,麻煩!掌櫃的就說多少銀子。”
那掌櫃的一愣,隨即對賈清身份的貴重更信服一層,像他們這種有權勢的人,還真不擔心他敢在這裡麵玩貓膩,說到底,這是個人治的社會……
“這裡麵的藥一共是二十一兩八錢銀子,我看公子也是第一次來,我就私自做主,免去零頭,作二十兩銀子。
這盒子裡的藥,消炎的、止痛的、消痕的都有,小的都給公子分好,作了說明的,還有一些其他療傷用品。
貴小姐若是用了我們的藥,保管要不了一個月就可以痊愈,半年內,基本上就看不到疤痕了!”
賈清也不和他客套,直接吩咐李衍給錢,然後道:“掌櫃的可記好了,要是沒有你說的效果那麼好,我可是要找你要說法的。”
掌櫃的卻是自信的很,道:“公子還請放心,小的做這行幾十年了,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賈清聞言隻是笑笑,對於這一行,他還真是不懂!
……
回了碼頭,賈清剛爬上二樓,就見到柳湘蓮獨自一人靠在那邊的船沿上。他慢慢靠了過去,隻聽見柳湘蓮淺吟道:
“春風輕撫麵,微波悉數來……”
賈清拍手道:“柳大哥好文采!”
柳湘蓮轉過頭來,見是賈清,笑著回道:“在賢弟麵前,愚兄哪裡稱得上有文采,不過是閒著無聊,胡謅了兩句罷了。”
賈清也走到了船沿邊上,看著清風微拂的水麵,隨意的問道:“柳大哥怎麼不到揚州城裡去逛逛?”
“揚州雖是千年名城,但愚兄也來過幾回了。”
賈清聽出柳湘蓮興致好像不太高,側過頭道:“柳大哥可是擔心小弟在揚州盤桓,耽擱了會友的時日?”
柳湘蓮搖頭道:“賢弟說的哪裡話,愚兄不過京中呆久了無趣,又應友人之邀,所以下江南遊玩罷了,並不曾訂下日期。”
“那我怎麼覺得柳大哥好像興致不太高的樣子。”
“沒有啊”
賈清以一種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語氣道:“柳大哥何必欺瞞小弟,柳大哥教我武藝,額,雖說我學的不咋樣,但好歹也算是有半師之誼了。加上我和柳大哥一見如故,也能算是知己了,柳大哥有何煩惱不妨給小弟說說,小弟雖不才,也能為柳大哥分解憂愁不是?”
柳湘蓮微微沉默,轉頭看著賈清,覺得確實也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就緩緩開口說道:“馬上就要到南京了,我第一次見到師父就是在南京,一彆多年,也不知他老人家怎麼樣了。”
賈清眼睛一亮,他是對能培養出像柳湘蓮這樣的年輕高手的武學聖地很感興趣的,聞言追問道:“可是武當派的高人?柳大哥可否為我講講你拜師的事?”
柳湘蓮可能是真的“念家”了,聽見賈清有興趣聽,他也不諱言,道:
“那還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我原是金陵人,當時我家家道敗落,在我父母也相繼去世之後,我就和家中唯一一個還沒離開的一個老仆相依為命,直到我遇見了師傅他老人家。”
賈清靜靜地聽著,也不出聲。
“我師傅道號青鬆道人,是武當山的一名長老。他老人家遊曆至金陵省,見我主仆兩人度日艱難,就收我做了他的弟子。那一年,我才七歲!
此後我就在武當山學藝,這一待就是整整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