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清的傷在之後的幾天就好的差不多了,今日,是四大家族之王家的太夫人過七十大壽。
榮國府自不必說,府中兩個管事的人都是出自王家,在這等重要日子,自是忙著籌劃周全。
而且王子騰這幾年來越來越得皇帝的信重,這不,前一段時間還被升任九省統製,從一品!
這可是四大家族穩穩的官場中第一人啊。
所以,榮國府自賈母起,幾乎是全員出動。
寧國府這邊當然也不能缺席,隻是這邊賈敬這些年逐漸不理府中迎來送往之事,此次他亦不想去。平時做這事的賈珍又被勒令不許出院門,尤氏、秦氏至今病中
賈蓉倒是在府裡,隻是他輩分太低了些,隻讓他去難免有所怠慢。不得已,賈敬隻好叫賈清和賈蓉兩叔侄兩一起走一趟了。
榮國府的大部隊已經先行走了。走之時倒是叫人過來問過是否同行。賈清嫌榮國府主子太多,輩分太大,一路走難免不自在,就推說還沒準備好,就讓她們先走了。
在寧國府東角門處,賈蓉早已經等在那裡。
“見過二叔,車馬及賀禮都已經備好,隨時可以出發。”
賈清在李衍二人的陪同下,慢悠悠的走過來。看著對他畢恭畢敬的賈蓉,輕輕額了額首,道了句:“走。”就在王順的攙扶下,上了第一輛馬車。
身後的賈蓉抬起一張俊秀的臉,隱含怨恨,但很快就被一抹害怕與無奈所取代。
他前一段時間出京辦事去了,前日方回來。然後,就從身邊小廝的口中得知了賈珍犯事被賈敬抓住的事。
他也去看了賈珍,那副慘像,當真駭怕了他!他試想了一番,那一頓板子要是打在他的身上,怕是生不如死。
後來,他反而有些高興。這個長期壓在他頭上的大山總算是暫時被他爺爺給搬開了。
他能這麼想一點也不奇怪,他和賈珍之間原本就隻有壓迫與被壓迫的關係,何時又有什麼父子親情?而且,他還沒意識到他寧國府繼承人的身份受到了威脅。
直到昨晚,賈敬叫他今日一切聽從賈清的安排他這才意識到:或許沒了賈珍,寧國府的當家人並不一定會是他。
怨恨是肯定有的!隻是他比之賈珍還大有不如,他甚至連一絲反抗長者的勇氣都沒有。
最後看了一眼馬上要出發的隊伍,賈蓉也默默的上了第二輛馬車。
隊伍緩緩啟動……
王府門前,車水馬龍。各色裝潢精致的軟轎、馬車擺在這裡。
賈清他們也在距離正門尚有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了下來。沒法,前麵的空地已經被占滿了。
“這裡有一些銀子,叫他們彆在這裡傻等著,待會也到附近的酒樓吃點東西,隻是告誡他們彆誤了事。”
賈清他們隨行的護衛等下人少說也是二十來人,雖說王府壽宴肯定安排了招待各府家下人的地方,但帶這麼多人進去,一樣是不合適的。所以賈清下了轎後,叫李衍拿出幾兩銀子出來給賴升,並吩咐道。
“老奴代他們多謝二爺體恤。”
賴升當下就躬身謝道。周圍聽見了的下人也紛紛感謝賈清的體恤之恩。
一邊的的賈蓉默不作聲的看著賈清的舉動,不知在想什麼,看著賈清領著李衍二人往正門走,他也連忙跟上。
賴升在後麵簡單給下麵的人交代了兩句,就帶人拿著請柬及賀禮也朝著正門而去。
他作為總管,當然也是能夠進去喝兩杯酒的。
王府占地雖說不如寧榮二府,卻也不小,足足有四進的宅院。過了儀門,至前廳之間就是專門用來招待各府下人的地方。
賴升並李衍幾人就在這裡停下,賈清和賈蓉則繼續由王府的一年輕子弟帶著繼續往前走,過了大廳,就是王府正宴了。
高朋滿座,人聲鼎沸。
賈清他們來的算遲的,所以普一進門,就見到了這麼一副熱鬨的場麵。整個庭院擺放著不下五六十張桌子,除了少數幾張桌子空著之外,幾乎都坐滿了。
賈清咋舌,要知道,這裡麵可坐的全是各府來的主子,下人全在外邊。照這麼算,怕是整個神京城近一半的府邸都派人來了!
單瞧這聲勢,都快超過劉墉做壽的那一次了。
看來這王子騰是帝之心腹一事果然沒錯。雖說可能王子騰為了給老母做壽,肯定是廣發請帖,但這麼多人家肯來,就足以說明了問題。
“清世兄及榮哥兒請稍坐,愚兄還要去前麵待客,不能想陪,還請恕罪!”
領著賈清兩人進來的王府子弟名喚王仁,是榮國府王熙鳳的親兄弟。隻是他們父母早亡,一直跟著叔叔王子騰過活。
王家子嗣不盛,王子騰至今膝下無子,隻有兩個女兒。所以府中事務主要是由他的弟弟王子勝負責,侄兒王仁幫協。
“世兄多禮了。”
賈清隨意的客套了一句,等王仁走後,賈清轉身對著同桌上的一熟人道:
“見過璉二哥哥!”
賈蓉也道:“見過璉二叔。”
正是榮國府賈赦的嫡子賈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