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怎麼樣了?”
看見賈清出來,賈母便問。隨即就看見賈寶玉亦步亦趨的跟著賈清出了來。
賈清笑了笑道:“寶二哥身體好的很啊,老祖宗這麼緊張作甚?”
隨即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去。
賈母見狀,以為賈寶玉顧顏麵,沒將事情告訴賈清,心疼之下,拉過賈寶玉憐惜起來。
旁邊,王夫人雖然心中同樣恨不得把賈寶玉拉進懷裡憐惜一番,但因為賈母在前,她沒機會隻得忍住,眼淚汪汪的瞧著他。而賈寶玉見此,同樣心酸不已,嗚咽出聲。
她們幾個一哭,好多丫鬟婆子也跟著哭了……
賈清撇撇嘴,那些老婆子可真會裝。回頭,賈清看到旁邊坐著個不認識的老太太,他就是一愣。
劉姥姥昨晚就把她的粗布麻衣換洗了,穿上了一件榮國府婆子的衣服。
所以,賈清一見之下隻以為是個下人。前麵跪著這麼多丫鬟和婆子,這個時候,她一個下人還敢堂而皇之的坐在這裡?
隨即賈清又覺得這個老婆子有些眼熟,似乎哪裡見過,仔細想了想,他脫口問道:“你是劉姥姥?”
劉姥姥見之前那個哥兒出來之後就坐到她旁邊,本就有些不自在,後來見他詫異的盯著自己瞧,更是坐立難安,就想站起來問好。誰知賈清竟一口叫出她來。
薛姨媽也在旁,聞言道:“沒錯,她便是劉姥姥,和我們老王家是親戚,這次來是看望你們太太的。怎麼,你竟認得她?”
劉姥姥鬨了個紅臉,她們憑王家宗親這一身份上門拜訪,結果麵前坐著的這個貴太太居然便是王家的人,可她一直不知道,隻知道王夫人是王家的大小姐。
“恕我們沒有眼力界,竟不知道太太當麵,實在該死了!”
劉姥姥站起來,手足無措的致歉。
薛姨媽拉劉姥姥坐下,道:“哪裡的話,姥姥沒見過我,我又沒給你說起,姥姥自然不認得,哪裡有怪罪之理?”
劉姥姥這才安心,試探性的問道:“那太太您便是當年王家的二小姐?”
薛姨媽點點頭。
賈清確定了麵前這個老貨就是後世家喻戶曉的劉姥姥,也是有些看稀奇的感覺。見她居然與薛姨媽當麵認起了親,也是好好笑的樣子。
那邊,賈母摟著賈寶玉哭了一陣兒,終於想起麵前還跪著的這些人。
賈清示意賈寶玉說話。賈寶玉看見了,然後賈清就看見,這貨居然猶豫了!
賈清實在不明白他有什麼可猶豫的,讓他求個情,不過撒嬌賣個萌,或者一哭二鬨三上吊,不管有沒有用,又不會掉塊肉!
隻能說,當真不愧是古今無能第一啊!賈清徹底失望了,他搖搖頭站起來,眼中閃過一絲譏笑。
或許是看見了賈清的神態,賈寶玉忽然弱弱的開口:“老祖宗,你可不可以饒了她們?”
賈母陡然沉下臉來,賈寶玉埋下頭。
賈清臉上笑意更甚,上前一步,道:“老祖宗,容孫兒大膽,也替她們求個情,讓她們都起來了,這麼跪著,也不成個樣子。”
賈母怒道:“你知道她們把你你寶二哥照顧成什麼樣了嗎你就替她們求情?”
“寶二哥怎麼了?”
“他……!”
賈母不能出口,賈清便道:“不就是寶二哥身上生了一大片瘡嗎,老祖宗你們就以為是得了什麼花柳病,又鬨出這麼大動靜,何苦呢。是人哪裡有不生病的,我看老祖宗你們就是關心太過,才會這麼杯弓蛇影。”
賈母一聽賈清居然知道賈寶玉得了花柳還在這裡說風涼話,臉上頓時起了怒容。薛姨媽則道:“聽你的意思,寶玉身上得的不是花柳?”
賈母王夫人一頓。
賈清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大夫!我隻是覺得,寶二哥一向潔身自好,縱然是有什麼,那也是在他屋裡,而咱們家的丫頭,都是清清白白的。無緣無故,又怎麼會染上那種惡病?”
賴嬤嬤說:“我和張嬤嬤都確定過了,寶二爺的症狀,確實是和得了花柳的人一模一樣。”
“賴嬤嬤你是學過醫給人治過病嗎?”
賴嬤嬤麵現尷尬。她雖然沒當過醫生,但還真學過一些看病的技藝,不然賈母等也不會這麼相信她。可是賈清這話,明顯就是在嘲諷她呀。
不過不管她在賈母身邊位置如何,賈清是主子,懟她兩句,她還真不能有意見!
賈母氣道:“你彆牙尖嘴利的,有什麼你說明白就是!賴嬤嬤雖不算大夫,但至少比你個黃毛小子懂的多!”
賈清摸了摸嘴角,他可不是什麼“黃毛”小子了,該有的功能都有了……
“老祖宗您誤會了,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覺得世上的病痛,千奇百怪,數不勝數,而疑難怪症更是屢見不鮮。太醫們尚不敢說他們能知道有多少,何況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