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清沉著臉,對那兩個丫鬟道:“你們先出去。”
兩個丫鬟便悶聲不響的退了。
賈清看了劉伶姝一眼,淡淡道:“你跟我進來。”然後率先走進裡間。
劉伶姝麵色不變,原地站了兩秒,卻回身把房門關上,然後整理了整理思緒,走進屋去。
這裡是尤三姐的臥房,賈清正坐在茶桌旁邊。見她進來,便道:“坐吧。”
劉伶姝一怔,她以為賈清會憤怒,會罵她,卻沒想到賈清會這麼平靜。
“二爺麵前,哪有伶兒坐的地方。”
賈清嗤笑道:“我以為,應該沒有什麼事是你劉大小姐不敢的呢。”
劉伶姝沉默以對。
賈清道:“好吧,這可是你自己不坐的,可不是我賈清怠慢你。你應該知道,我找你是為什麼事。”
劉伶姝道:“二爺是想問我,昨兒你的衣服怎麼會到我那裡,還有就是,府裡為何會流傳那樣的流言。”
賈清眼睛眯了眯,簡單的兩句話,賈清就感受到了麵前這個丫頭的不簡單。
賈清還沒開口,劉伶姝看了他一眼,繼續道:“二爺不用問,衣服,自然是我從尤二姑娘那裡得來的,至於流言,大概是我幫尤二姑娘送衣服到寧安堂的時候,引的大家誤會了吧。”
賈清沉默了。
“這麼說,昨兒下午,你也在大山陰路那裡了。”
猶豫了一下,劉伶姝道:“是。”
賈清心中一寒。這個丫頭……
就算是他,想到昨天下午他做的事被第三個人看到,也是心中有些不自在。可是,這個才十多歲的丫頭,麵對他的問題,居然麵不改色。
要麼,就是她雖然在大山陰路,卻沒看到他和尤二姐的事。要麼,就隻能說明這丫頭定力強的驚人。
顯然,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很低。
當然,賈清也不是蠢人,如何會被一個丫鬟鎮住,很快轉換思維,直接道:“這麼說來,昨日假山那邊的事,你也全看見了?你隻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終於劉伶姝麵色有了一些變化,昨日假山處她看見的畫麵,想起一次,就會讓她麵紅心跳半日。
“是……”
“也就是說,我走了之後,你見過尤二姐?”
“是……”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流言,是你故意讓人傳的?”
劉伶姝道:“是……”
賈清讚美道:“很好,夠實誠,叫我對你刮目相看!我隻是想不明白,你這樣玷汙自己的清白對你自己有什麼好處?難道,就為了每頓飯能夠吃四個菜?”
劉伶姝搖搖頭:“自然不是……”
賈清點點頭:“我也覺得,怎麼說你也是名門小姐出身,再說,我自認為我寧國府從不苛扣下人夥食,自然也不可能逼得劉大小姐為了五鬥米折腰。
那我就不明白了,你這麼做,究竟想做什麼?
劉家雖然亡了,但是畢竟兩家的交情還在。你在我們府上,雖然名為丫鬟,但我想大嫂子應該從來沒對你呼來喝去過。
我不相信你想不到,等你年紀到了的時候,我們自然不可能扣著你,到時候就算為你覓一個夫婿嫁過去也不是難事。如今你這般自汙清白,圖什麼?”
“我圖什麼?難道二爺當真猜不到?”
劉伶姝慘然的笑了笑。
賈清不語。
“我到你們家也差不多一年了,可是二爺可還記得,與我說過幾句話?幾個字?”
賈清擺了擺衣袖,不置一語。
“二爺沒印象吧?不,應該是從來沒在意過!讓我來告訴二爺,這一年來,我與二爺見麵的次數至少也有半百!可是,二爺與我說過的話,除去今日,總共就四句,十九個字。
‘嗯。’
‘你們奶奶呢?’
’好,回去吧。’
‘嗯,替我給大嫂子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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