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芸已經笑的合不攏嘴了。
賈清看著這個比自己還要大的兒子,心理有些感慨。曾幾何時,自己對於有這麼一個大兒子一點也不覺得怪異了,難道真的是心老了?
“好,不過你以後還是叫我二叔就好了,我也習慣些。”
賈芸便道:“孩兒尊二叔的話。”
賈清點點頭頭,又道:“對了,你仙兒姑姑那邊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啊?哦,這個……仙兒姑姑總共就聯係過我一次,是讓我把迅風在杭州的勢力交給她,具體是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杭州……”賈清喃喃道。這個吳仙兒,這在江南都待了大半年了,一直都叫不回來。
賈芸看著賈清的麵色,遲疑道:“二叔可還記得,杭州,是漕幫的總舵……據我了解,仙兒姑姑這半年來似乎和漕幫的人走的很近……”
賈清眯了眯眼睛。對於吳仙兒的行蹤,他自然不可能一無所知。也隱約猜到她滯留杭州的目的。
拉攏漕幫……
這是賈清目前的計劃裡也沒有的。畢竟漕幫不比鹽幫,漕幫在民間的名聲很好,而且,它是被官府承認的組織,也就是說,它是合法的存在。
這個妞兒,又在自作主張!
當初她下江南的理由是整合白蓮教舊部,避免造成禍患。如今看來,這事她肯定差不多做完了,卻不肯回來,真不讓人省心。
馬車緩緩而行,不到半個時辰就可以望見城北的酒莊。
“賈兄……”
賈清剛跳下馬車,就看見朝超就帶著人迎上前來。賈清便不悅了,說:“朝兄,說了多少次了,你每次都這來這套,是故意落我的麵子不是?”
朝超早料到賈清會說什麼,笑到:“在公言公,你是東家,我豈有不出來相迎的道理。”
賈清就不好在再多說什麼了。
後麵,楊敘和陳壽也接連下車,他們第一時間便望向了前麵的景象。
連綿數裡的磚石瓦舍,隱約可見裡麵不斷有人來車往。四麵都是圍牆,雖然不高,但蜿蜒起來,至少十數學裡長。整個場麵看去,就像是一座小城一般!
他二人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麵,一時都看住了。
楊敘道:“二爺,這便是你說的小酒坊?裡麵都是釀酒的?這是小買賣?”
朝超本來還要和賈清說話,見這兩人可以從馬車上下來,而且氣度俱佳,以為是賈清請來觀摩的。因此笑道:“這位兄台見笑了,這是個酒莊,裡麵自然都是釀酒了。”
楊敘讚歎道:“這麼大的地方,一年得釀多少酒啊……”
賈清笑著說道:“世鴻兄不必感慨,地方雖然大了些,不過很多暫時都還沒有利用到,如今的話,大概隻有中間這三分之一的地方在用,其他地方還是荒廢著呢。”
陳壽下車之後就默默沉思,此時也道:“縱然如此,這每年生產的酒也不可以道裡記……
我也見過幾家釀酒世家的酒坊,最大的,也不到這裡的十之一!每年卻可以釀出數萬壇酒。若是按照你這裡的大小來算,豈非一年便可釀造數十萬壇酒出來?”
陳壽忽然看向賈清:“憑賈府的尊容,自來不缺錢財使用,而賈林郎卻耗費如此大的財力、物力,花心思建造如此大一個古來今來或許都沒有的酒坊,難道就隻為了賺更多的銀子?”
陳壽的眼神中有審視。他對於陶朱之術也不算一無所知。簡單計算了一下,就算以市麵上普通酒價記,一壇子酒五錢銀子,數十萬壇,那也至少是三四十萬兩銀子,扣除所有本錢,至少也能賺一二十萬兩銀子。
這隻是一年的量……
而且,這裡據說還隻是賈清名下產業的一處而已!
賈清,究竟想乾什麼?
陳壽忍不住陷入猜想。
不同於後世,賺錢或許就隻是為了賺錢。這個時代,錢,往往和野心能聯係在一起……
他在太子府做了那麼多年首席幕僚,自然明白錢的力量。
難道,賈府有意於後族?
想來想去,陳壽隻想到這一點。畢竟,賈府有一個貴妃娘娘,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
加之,當今天子,後位空懸已久。
賈府隻要有足夠的銀子,對於賈貴妃娘娘榮登那個位置,自然可以容易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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