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清讓趙東來不要聲張,帶著他和梅劍二人悄悄來到隊伍的最後麵。
錦衣軍總共兩千人隨行,單是帳篷就紮了數十個,蔓延在山坳裡。
賈清到了張東來的軍帳中,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被綁在木架子上的女人。
衣衫襤褸、滿身刀劍傷,垂頭散發,形容萎靡。
雖然看不見臉,賈清卻第一時間就看出來,她的服飾和那日在大街上看到的塔娜公主同出一路。
連忙上前。
“爵爺小心,這女子野性的很,之前卑職都差點被她傷了。”趙東來好心的提醒。
賈清不管不顧,幾個箭步到她身前,伸手抬起她的臉。
心中一驚!
雖然和那個塔娜公主僅是一麵之緣,但是賈清卻一下子認出來,麵前這個臟兮兮,就連臉上也有傷的“細作”,真的是塔塔爾部的塔娜公主!
他記得,那日她身邊不是有十來個護衛隨行的嗎,如何變成這副模樣了?
難道是遇到山匪?
“狗官!狗東西!你最好祈禱本公主死不了,要不然,不但你會被誅九族,就連整個大楚都會為此陪葬!”
察覺有人動她,塔娜公主剛才還虛弱的眼睛都掙不開的臉卻一下子精神起來,不但開罵,而且還朝著賈清吐了一口唾沫,被賈清躲開。
“快給她鬆綁!”
賈清命令道。
兩側的侍衛立馬上前鬆綁。
趙東來瞬間哭喪著臉問道:“她真的是塔塔爾的公主?”
賈清見他神情如此,點點頭:“他確實是塔塔爾的塔娜公主......”
“爵爺救我......”
賈清看他如此擔心,有些不解:“你是職責所在,就算抓錯了人,也不至於怕成這樣?難道,你對她‘動手’了?”
賈清著重在動手兩個字上加了重音。
抓到奸細,動手審訊,合乎常理。但若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動手,那就不一樣了。
塔娜公主告到皇帝麵前,皇帝肯定不會容忍這樣的事的。
但是看塔娜公主一身臟兮兮的模樣,賈清又對他露出鄙視的眼神。人家都落到這個地步了,你還下得了手,人品不行!
趙東來哭著臉道:“卑職隻是,隻是她之前出言不遜,還吐唾沫在卑職身上,卑職隻不過威脅她而已,並未真個對她怎樣......”
“真的?”賈清不信。
“隻是,隻是摸了她一下,還捏了一下......彆的卑職也不敢做啊!”
趙東來都快哭了,心知現在隻有賈清可以幫他說情,隻得老實交代。
聽他這麼說,賈清倒是放心了。隻要他沒真個乾出混賬事就好。
一個男人麵對一個女犯人,特彆還是一個囂張的女犯人的時候,口花花一下,動動小手,這些都是正常男人的反應。
塔娜公主私自離開京城,本來就很失禮。想來也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去麵見皇帝狀告趙東來。就算真告了,皇帝也未必會拿趙東來如何,畢竟她自己失禮在先,後來被誤抓,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
但是賈清為了嚇唬嚇唬他,故作嚴肅道:“真的隻是一下?”
趙東來道:“爵爺不信可以問問他們,卑職可不敢欺瞞爵爺......”
賈清這才點點頭,道:“你出去,估計她這會兒看見你心情肯定不好,要是真要追著你砍兩刀,我可不敢攔。”
“是是是......”
趙東來立馬退下去。
那邊塔娜公主已經看見是賈清到了,也就沒再撒潑,安安靜靜的等侍衛給她解了繩子。然後還自己一瘸一拐的要去倒茶喝。
賈清連忙幫她代勞了。
她也不客氣,坐在桌子邊上將茶水喝儘,然後也不說話,默默的坐著流淚。
她不急,賈清卻不得不開口道:“請問公主這是發生了何事?您的護衛呢?”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