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柳湘蓮的事,賈清又去看了看尤氏等,她們還在忙著處理宴會後的首尾。
賈清一如既往不操心這些事。
剛回寧安堂正屋,便有賈母身邊的丫鬟翡翠過來叫他,說老太太有事相詢。
賈清頓時頭疼,也不好推諉,隻得跟著她往榮國府而去。
出了大觀園門,往這邊走,剛要到鳳姐院的時候,迎頭碰到賈璉。
他捂著頭,一臉背晦的往自己院方向走。
“你這是?”賈清問他。
賈璉這才瞧見賈清,頓時就像是看見苦主一般,道:“二弟,我今兒可算是被你連累了!”
賈清頓腳,不語。
賈璉連忙道:“今兒不是到你那邊去吃了酒看了戲麼?回來去給我家老爺請安的時候,他便大不高興”
“為這個他就打你?”
賈赦一如既往,凡是寧國府的事,除了祭宗祠,他一概推病不至。賈清也懶得理他。
賈璉說:“這倒不是,隻是後來賈雨村派人給他送扇子來,他又借機罵我,說我是個蠢貨,一點實事都辦不成。我不小心頂撞了一句,為這個打的。”
賈清再次頓腳。
賈雨村,扇子
“可是為石呆子手裡的古扇?”
賈璉顯然沒想到賈清知道這個,有些不好意思道:“正是石呆子手裡的。哎,也不知哪裡造的孽。
那石呆子也是,之前我好勸歹勸,叫他把扇子賣給我,他就是不依。何苦來,為了幾把扇子,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石呆子死了?”
“沒,不過也差不多了,聽說是被賈雨村關進順天府大牢,說他拖欠官銀不還。
哎,怕是也活不長了。”
賈清點點頭,暫且記下這事。
到了榮慶堂,隻有賈母和王夫人、薛姨媽三個人,就像是三司坐堂一般,審視著自己。
隻有一個李紈在旁邊侍奉。
“見過老祖宗、太太、姨媽,見過大嫂子。”
賈清挨著問候一道。
幾人卻隻是看著他,薛姨媽眼裡還隱現擔憂。
賈母沉聲道:“你和公主殿下到底怎麼回事?今兒她怎麼跑到席上去了?”
賈清早知賈母叫他過來是為此事,此時聞言便道:
“老祖宗,此事說來話長。總之,孫兒是攤上事兒了。”
“怎麼說?”
“公主,就是星月公主。早些年,她便與我不對付,處處為難、作踐我。好在有當今皇上護著,我才一時無憂。
可是,這公主也不知是腦袋缺根筋還是怎麼的,偏偏還就賴上了我。
先是去皇上那兒把我調到他府裡當侍衛統領,然後不斷的捉弄我。老祖宗還記得吧,那回我手受傷,便是拜她所賜。”
賈母點頭,這事她知道。但是對方是公主,她就算心疼賈清也不敢說什麼啊。
況且,其實星月公主給她的印象不錯
“那如今你不是已經不當公主的侍衛統領了嗎,今兒又是怎麼回事?”
“可恨就可恨在這裡。也不知道孫兒是長得貌似潘安還是才比子建,真個就被她看上了!
還嚷著非孫兒不嫁”
當著薛姨媽的麵,賈清自然不會讓自己沾上一點責任,這叫說話的藝術
好吧,其實就是奸猾。
“當真?”賈母聲音陡然提高。眼神變幻,不知在想些什麼,俄而,還是恢複平靜。
終歸,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賈清也點點頭。
王夫人看著薛姨媽麵色不太好看,知道她不好直接相問,便道:“那你呢,你是怎麼想的,這事要是鬨不好,可是要出事的?”
賈清回道:“太太放心,橫豎我與公主之間什麼事都沒有,隻是公主年紀小,又貫是肆意行事,一時衝動也就是了。”
要是星月公主聽到他這話,必然暴跳。什麼事都沒有?你都打了本公主的小屁屁了,壞蛋!
“那,萬一公主要是向宮裡討情聽說公主她在宮裡很受寵愛,會不會影響你和林丫頭她們的婚事?”薛姨媽還是忍不住問道。
事關她的女兒,她很擔心。
賈清語氣平緩道:“姨媽放心,要在之前這個擔心自然有的。可是如今卻是不會了。
皇帝已經封林妹妹為安寧縣主,又賜婚與我為第二位夫人,就說明陛下已經承認了寶姐姐和林妹妹的身份。
再沒有為旁的原因,讓陛下做出自毀信諾的事,哪怕是公主也不行。”
薛姨媽是內宅中人,有些事看不太清楚也平常,賈清這是安她的心。
至於星月公主的事,他自然不會真的一推四五六。而是,目前他確實沒好的辦法。
既然沒辦法,拖字訣,在這個時候就是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