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屍走肉般躺了一天的費揚，手機就放在床頭，十分鐘刷一次，絲毫顧不得什麼輻射了。
晚上手機響起來的那一刻，費揚幾乎秒抓起手機，屏幕上是小陸的星聊聊視頻請求！
費揚的手有點哆嗦，深呼吸，點了接受請求。
身穿藏藍色軍裝的陸思明出現在屏幕中，寬闊有力的肩膀，還有那張費揚想了一天、卻總覺得有些記不清晰的臉，都在眼前，隻是神色稍有一點疲憊，被費揚職業病眼尖地發現。
“小揚，你怎麼樣？”陸思明好像是在屋裡，後麵是白色的牆。
熟悉的低沉嗓音傳來，費揚才覺得心安了，沒有那麼空落落的了。
“我挺好的，你怎麼樣啊？小陸。”曾經生活在和平國度的費揚，戰亂都是書上或者電視上才會講的事情，一時間心尖上的人去打仗了，費揚真的是控製不住地擔心。
“我也挺好的。”陸思明明顯強顏歡笑。
分彆的時候好像突然開竅了，現在隔著冰冷的屏幕，又倒回去了，不會說話了。
“我看你氣色不太好，很累嗎？”
“也沒有，打仗嘛，肯定比在家歇著陪你玩要累一點，不過…我身體好，不怕。”
費揚看著陸思明的苦笑，總覺得哪裡不對，“真沒事？你不是說在我這裡沒有秘密嗎？”
陸思明低頭，猶豫了一下，還是笑著抬起頭來看著費揚，“小揚，你傷口好點了嗎？”
費揚有點氣了，欲蓋彌彰，看來肯定有事情。
“元帥，該吃藥了。”小機靈的聲音出現在視頻中，接著費揚就看到陸思明無奈地朝屏幕外的方向翻了個白眼。
果然有事。
要吃藥？病了嗎？
“怎麼了元帥？”小機靈無辜的聲音再度傳來。
陸思明：……
“你先吃完藥我們再說。”費揚道。
“哎。”陸思明在費揚麵前乖乖巧巧的，轉身拿藥和水的手，就瞪了一眼小機靈。
“哎？您在跟小揚大夫語音嗎？”小機靈一下子就聽出了自家元帥心上人的聲音。
“嗯…”陸思明突然想換一個話更少的助理。
“軍醫說您不是特彆嚴重，吃了藥晚上再看看情況，應該能自愈，沒什麼大問題就不用睡治療艙了。”
小機靈說完行了個禮就出去了，留下陸思明一個人收拾他留下的爛攤子。
“小揚…”陸思明吃完藥，看著費揚神色微怒，不知所措，出口的語氣竟有些撒嬌。
費揚歎了口氣，“撒謊的事兒我們一會兒再說，先說說吧，什麼病？”
陸思明不敢再撒謊，坦白從寬，“狂躁症。”
？？？
費揚有點懵逼，“什麼病？”這個病聽著無比奇怪，但又在嘴邊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
“狂躁症。”想了想，覺得費揚可能不太了解這個領域，陸思明又解釋道，“狂躁症就是操縱機甲很容易得的一種精神力不穩定的病。”
一提到精神不穩定，費揚突然想起來了。
程凱！
叔叔嬸嬸之前要把他嫁給的那個程凱，就是重症狂躁症。
還記得當時林清風說的，程凱是晚期，發作的時候，情緒異常暴躁，失手打死了愛人……
“你什麼程度？”費揚看看需不需要為自己默哀。
不知道這個病的成因到底是什麼，程凱好像是個少將，就是重度了，那小陸是元帥，會不會……
“我是2級。”之前不說隻是怕小揚擔心，既然說開了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那一共幾級？”這是費揚不了解的領域。
“一共4級，從1到4越來越嚴重，我還好。”
“哦。”費揚大概明白了，“那這個病的成因是什麼？”
陸思明猶豫一下，費揚問，“不能說嗎？”
“不是不能說，小揚，”陸思明想了想，“大概是因為能力不足，在操控機甲的時候…有些走火入魔。”
費揚：……
能不能好好說話，是武俠看多了嗎？還走火入魔。
看費揚翻白眼，陸思明趕緊解釋道，“因為這是困擾醫學界的一個難題。”
“哦？”聽著小揚不讚同的聲音，看著小揚倔強的神色，陸思明很清楚，小揚心裡已經在考慮怎麼紮自己了。
“是真的小揚，現代醫學一直沒有找到很好的治愈辦法。”我沒有說謊，小揚。
費揚心裡確實在考慮怎麼紮了，沒有什麼毛病是一根小針紮不好的，如果有，那就兩根！
“那你現在怎麼樣？”
“不是很嚴重，應該問題不大。”
“嗯，那就好。”費揚放下心來，“那我們來討論一下剛才撒謊的問題怎麼解決吧。”
陸思明：orz
“小揚…我…”
“嗯？”
“我其實還有點不太舒服，頭也有點痛，其實這些藥吃了也沒什麼用，還得自愈，所以……”
“嗯？所以什麼？”費揚神色看不出喜怒，兩個問句，問得陸思明麵紅耳赤，最後結巴道，“這裡沒有黃豆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