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新聞之後, 費揚回臥室,給陸思明打了個電話,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放下心來。
“要打仗了嗎?”費揚有點緊張,前世生活在和平的國度,戰爭都是電視和書本裡才能見到的詞語。
“恩。”陸思明沒有猶豫, “放心, 有我在。”我保護你。
“好,”費揚覺得心裡很踏實,但還是囑咐道,“你要小心。”
“好,你乖乖休息。”陸思明的聲音低沉, 有些疲憊, 費揚也不想讓他更累, 很快掛了電話, 他那邊肯定很忙。
陸思明忙起來就是一點信兒也沒有的, 費揚隻好先和吳芯一起學習,一起梳理中醫知識, 如果能出書是最好的,這樣教學起來就方便多了。
這個過程,知識龐雜,吳芯每天都在充電, 不過幾天, 已經是一個不一樣的大師兄了, 能擔得起這個名字了。
費揚每天都關注帝國新聞, 但是對於具體戰況的報導都是雙方僵持不下。
已經是第五天了,沒有任何消息,正在努力集中精力和吳芯一起梳理框架脈絡的費揚手機突然響起來,是陸思明的號。
費揚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接起來了。
“親愛的,你怎麼樣了!”根本顧不得吳芯就在旁邊。
“小揚大夫,我是小機靈!”
“哦哦。”費揚有點懵,陸思明的手機,還從來沒有彆人用過。
小機靈那邊聲音嘈雜,刺刺拉拉的聲音,“小揚大夫,我們元帥狂躁症又犯了,這次比之前都嚴重。”
費揚一下子站起來,著急地吼道,“快治啊!”
吳芯從來沒見過老師語氣這麼差過,站起來道老師旁邊,努力想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
“小楊大夫,狂躁症之前就是明德醫院在治,明德醫院是夏戰天姐夫的醫院,現在雙方打仗呢,所以,”小機靈說到這裡,費揚就明白了。
現在彆說治病了,不被害死都是好的,怎麼能去。
“在哪兒?我過去看看!”什麼狂躁症,他倒要見識見識,怎麼還沒了明德醫院就不行了!
“我讓喬羽開飛行器去接您。”
“好。”
掛了電話,費揚馬上開始換衣服,他這些天在家,都是隨意地穿著睡衣,這幾天因為有些頹廢,甚至渾渾噩噩到臉都不洗。
“吳芯,快收拾一下,多帶點針、刮痧板、油、拔罐。”
“好!”吳芯麻溜地去書房收拾,不過三分鐘,帶著醫藥箱在客廳等待。
費揚剛換好衣服,喬羽就到了。
上了喬羽的飛行器,費揚就擔心地開始問陸思明的情況。
喬羽具體的也不太懂,就給費揚講了一下過程。
原來是因為雙方對戰激烈,陸思明親自上陣跟夏戰天對戰,兩人都戰到變了獸型,這樣激烈的持續戰鬥,本來就容易加劇狂躁症。
“治療艙雖然不能完全治愈,但是也有點緩解作用。”說到這兒,喬羽氣得猛拍了一把控製器,帶得飛行器一抖,“可是治療艙都是明德醫院的,夏戰天每次打完都回去睡治療艙,我們元帥隻能硬挺著,這才狂躁症升級到三級的,而且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費揚對這個所謂的狂躁症真是越來越好奇了,到底是個什麼毛病,那麼剛的一個男人,居然就被這麼個毛病打倒了。
費揚很快到達豹族大軍的臨時軍營。
喬羽腳步飛速,帶著費揚在軍營裡拐來拐去,從一群飛行器中間穿過,很快就到了主營地。
費揚心跳開始加速,推門進來的那一瞬間,沒有看到想見的人,隻有辦公桌,儀器設備。
“這邊。”喬羽領著費揚來到旁邊的房間,費揚這才看到躺在床上的陸思明。
不過四天沒見,眼前的人臉色蠟黃,黑眼圈濃重,眉頭微蹙,像是沒有了氣息。
“怎麼會這樣?”費揚簡直不敢相信,震驚地看向小機靈。
小機靈麵色凝重,“我早說找您來看,元帥怕您擔心,非撐著說自己能克服,但是沒想到夏戰天這個混蛋趁機不停騷擾,元帥一直沒有機會平複下來,狂躁症就越來越嚴重了。”
“今天實在是太嚴重了,剛才元帥他——”喬羽給他使了個眼色,小機靈馬上轉了話題,“您快看看吧,小揚大夫。”
費揚麵色凝重,蹲到床邊,從被子裡拉出愛人的手,不像平時那樣火熱,跟自己的手溫非常接近。
“小揚大夫,您坐。”小機靈馬上遞過來凳子。
費揚剛坐下,剛才還躺著好像沒了氣息的陸思明突然睜開眼,死死地盯著天花板,猛得把手從費揚手裡扯出來,一撐坐起來,使勁晃頭,好像很疼的樣子。
但是明顯晃頭並沒有緩解,陸思明用手使勁拍頭,拍得很響讓人心疼。
費揚反應過來那一瞬間,馬上上前去摁陸思明的手,可是今天的人遠不像五天前那樣,一個手指頭就能摁倒,費揚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直接被扔了出去,後背撞在牆麵上,疼得瞬間臉都變了形。
吳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就是傳說中的軍人狂躁症?陸元帥平時對老師可是有求必應,相當狗腿子,一點都不像他常規認識中的高傲豹族,今天居然……
“老師。”吳芯趕緊上前把老師扶起來。
“呃,你拉我一把,我摔得腿沒勁了!”費揚使勁拽住吳芯的手。
幸好吳芯整個人長得高,還算有勁,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費揚扯起來。
費揚起身,就看到陸思明幾乎是瘋狂地把被子扔到地上,喬羽和小機靈正在按住他,讓旁邊的人給他喂鎮定劑。
“彆!鎮定劑對神經不好。”費揚一手扶著吳芯的胳膊,一手扶著腰一瘸一瘸地過來。
“吳芯,去拿針。”
費揚給陸思明針了幾個暫時鎮定的穴位,針要紮下去的那一刻,陸思明幾乎是眼裡冒火的看向費揚,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
費揚很難受,心亂入麻,卻還是忍著下針,直到陸思明不能再掙紮,合上眼睛,緩緩睡去,費揚才無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