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宋醉記憶裡第一次離賀山亭這麼近,莫名有種熟悉感,他站在原地不敢動。
他在腦子裡迅速思量,許寧是賀山亭的侄子當然不能否認,張了張嘴說不出喜歡兩個字隻能捏著鼻子嗯了聲。
不知為什麼對方的態度似乎驟然冷了下來,那陣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停住,他轉過身隻能看見對方消失在樓梯上的身形,輪廓硬朗的西服被風吹起。
少年細密的睫毛怔了怔,自己的回答不說高分通過至少及格沒問題吧。
想明白這點後他的注意力落回白問秋兩人的包上,因為不知道他們還要吻多久,他把包放在客廳的玄關邊的高櫃上自己回到房間學習。
他坐在椅子上補這兩天落下的功課,做了兩頁手機響了冷靜接通許寧的電話:“我把你們的包放在了玄關的櫃子上,進門左轉兩步抬頭就能看見。”
電話那邊的許寧語氣有點閃躲:“你今天沒看到什麼吧?”
“什麼?”
宋醉疑惑問。
“沒什麼。”
坐在車上的許寧鬆了口氣掛斷電話,藏在衣袖下的手隱秘牽著白問秋。
掛斷電話後宋醉才想起來在門口看到的畫麵,他晃了晃腦袋把親熱畫麵像排水一樣排出去,心平氣和在座位上做題。
隻不過題沒做多久眼前又出現了兩人接吻的畫麵,在外人麵前乖巧的少年忍不住草了一聲。
他的腦子不乾淨了。
*
宋醉好不容易忘記畫麵,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中他敏銳察覺到賀山亭不太開心,每次他走到書房門口都會聽見清脆的關門聲,送的瑞士糖也沒收。
上午方助理來房間逗貓,宋天天坐在貓爬架上站台,他下意識問了句:“賀先生長什麼樣?”
他來賀家這麼久還沒見過賀山亭的模樣,離得最近的距離僅僅望見背影,他禁不住好奇。
“不苟言笑容色冷漠。”方助理聲音壓低得幾乎聽不見,“當他瞥眼看你時你渾身發冷。”
方助理正說著話,心驚膽戰地看著宋天天從貓爬架跳了下去,少年仿佛習以為常般輕鬆接住日益沉重的宋天天。
抱著貓的少年在腦子裡腦補出一個有尖牙的冷漠吸血鬼,他把甜品遞給方助理猶豫問:“賀先生這兩天不太開心,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方助理本來還招手說不用,但在少年的注視下他嘗了一口,不知不覺把整份甜品都吃完了。
他吃過的甜品不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雪媚娘,吃人嘴短的他立馬開口:“我去公司問問。”
下午方助理走進公司,他坐在椅子上整理計劃,當看清鄭秘書遞來的資料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願意踏入辦公室。
正在身陷囹圄時他想起答應少年的話,在鄭秘書欽佩的目光下推開辦公室的門,抱著文件戰戰兢兢開口:“陳明想就泰國的開發案召開董事會。”
泰國作為新興國家在地產開發上還處於藍海狀態,本次開發不止賀氏參與還有在泰國深耕多年的TC及移民海外的白家,資金上不可謂不雄厚。
並且TC承諾會拿到足夠便宜的土地,無論從合作夥伴還是經濟前景看都是好買賣,但賀山亭否決了泰國的項目。
賀山亭掀起藍灰色的眼,儘管一字沒說方助理冷汗從額頭上冒出來,唯恐會遷怒到自己。
沒有大公司沒派係的,老實說在賀山亭的把控下,賀氏的環境說得上是風朗氣清了,資曆最老的董事陳明平時不吭聲,對重大決議提出異議再正常不過。
但對於致力於一言堂的賀山亭來說顯然不夠,他來賀氏的時間並不長,隻是依稀聽聞正是在陳明的推動下賀氏上市。
賀氏的上市無疑是當時資本市場的重磅炸彈,誰也沒想到賀氏這麼大的體量會上市,畢竟賀氏對於融資的需求不大,光是世代累積下的財富便不是一個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