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秘書走到辦公室, 詫異望了眼陳助理手裡展示的衣服,壓下濃烈的疑惑沉穩彙報工作。
“陳明這段時間跟tc走得很近,手上的股份準備通過大宗交易的方式全部出售給tc。”
聽到陳明要出售股份的消息方助理不免意外, 陳明在賀氏鬥了半輩子,一把年紀堅持不退休, 沒想到這麼輕易就退出了。
在他看來陳明是泰國開發案後元氣大傷有心無力了,鄭秘書的心思比方助理更穩妥些,怕陳明是不是有什麼動作。
泰國開發案的第三方正是tbsp; 賀山亭坐觀兩方被白家耍得團團轉, 這個集團不可能沒有微詞,收購股份可能就是一個信號。
鄭秘書的眼裡充滿擔憂, 賀山亭的語氣絲毫沒把陳明放在心上,仿佛早有預料。
“報告書遞交董事會了?”
“陳明打來的電話。”
高管減持股份需要在兩個交易日內向公司報告, 本沒有特意打電話告知的必要,這個舉動不乏耀武揚威。
“電話給我。”
賀山亭反而笑了。
這一笑讓方助理心裡直打鼓,每次他老板笑的時候都沒什麼好事,不由得為陳明捏把汗。
鄭秘書撥好陳明的電話恭敬遞過去, 賀山亭接過電話直截了當問:“你這兩天是不是太閒了?”
“閒?離開董事會我當然閒了。”陳明在電話裡倚老賣老, “有人卸磨殺驢我能有什麼辦法, 在家閒著總要謀生計。”
賀山亭眯了眯眼體貼開口:“謀生計之餘總要管管自己的兒子,彆剛出新房就去牢房。”
“牢房?”
“非法持有海|洛因四十克。”賀山亭的手輕輕在辦公桌上叩,“這個時間警察應該已經到了。”
老神在在的陳明瞬間慌了,他知道自己兒子不成器天天在女人堆裡混,可他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再不成器也是他兒子。
他沒想到他兒子竟然有膽子碰毒,要是沒人盯著還能花錢打點了,但他知道賀山亭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您有什麼衝著我來彆衝我兒子。”陳明帶了絲求饒, “我出售股份真的沒彆的心思,對方也隻是看好賀氏的發展。”
聽到最後一句話賀山亭挑了一側的眉:“本來想告訴你一聲,你太閒了不好意思打擾,勞苦功高是該好好休息。”
邊上的方助理差點嗆出聲,這位是真的很會噎人,要不是姓賀估計難以平安活到如今。
他不禁朝鄭秘書看過去,對方眼裡同樣一片驚愕,兩人完全沒聽到這件事的風聲,賀氏太盤根交錯了,他能涉及的隻是明麵上的事。
他以為兒子被逮捕陳明能消停幾天,沒想到下午陳明就來了公司,在賀山亭辦公室外麵站在不走了。
方助理走過去無奈勸:“你這麼大年紀先坐坐吧,賀先生還在辦公。”
他心裡沒說的是,如果那位的想法這麼容易改變就不姓賀了,這個家族的強勢刻在血液裡。
這個道理顯然陳明也明白,他仗著自己年歲高闖進辦公室:“我兒子好端端的怎麼會碰海|洛因?你這是報複!”
他話音剛落警衛就來了,賀山亭低頭批複文件,對他熟視無睹。
“拖出去。”
“誰敢拖我?”陳明死命瞪著賀山亭,“我為賀氏打拚出力的時候你還沒出生。”
座上的男人頭也沒抬應允。
“那就抬出去。”
被警衛抬出辦公室的陳明怒氣衝衝罵:“你這個不知感恩的野種該死在西南!”
空氣驟然冰冷了下來,方助理心想陳明瘋了竟什麼話都敢說,真嫌他那個寶貝兒子命長,可憐新娘嫁過去沒幾天新郎就入獄了。
“什麼樣的也當寶。”
賀山亭斂下長長的眼睫,他清楚陳明沒有瘋,是怕他私底下動手段不如撕破臉光明正大,出了什麼問題都算在他頭上。
方助理感受到他老板語氣裡蘊含的冷漠不敢說話,當他走出辦公室才敢回想陳明說的話。
他一直以為賀山亭過去住在國外,沒想到曾去過華國的西南,他對西南的印象僅限於宋醉來自群山遍地的西南。
宋醉下午換了新手機去上課,旁邊座位的吳縝驚訝問:“你真換手機了?”
換的還不是普通手機,他認出這是aurora的最新款,海外黃牛都搶不到。
“嗯。”
宋醉幽幽嗯了一聲,他沒想過對方會賣衣服給自己買手機,也不知道阿亭有沒有賣虧。
這個輕描淡寫的嗯字讓吳縝意識到他可能才是宿舍裡最窮的那一個哦,少年的窮是薛定諤的窮。
下午上完課宋醉就出了學校走到單元樓,他走到門外門裡一片安靜,什麼聲音也聽不見。
原來對方今天真不在,他用鑰匙打開門。
一打開門愣住了。
男人站在門邊仿佛是等他回來,身上不再是考究的西服,隻有一件普普通通的襯衫,襯衫的領口處還有線頭,是破破爛爛的阿亭了。
他望著襯衫還沒說話,下一秒他被擁入懷中,腦袋枕在對方棉質的衣服上,有股消毒液的味道。
因為兩人身高相差太大,他被完完全全籠罩在男人的懷裡,需要抱住對方的背脊才能抬起頭。
宋醉察覺到阿亭不太開心,渾身上下彌漫著陰鬱的氣息,是因為寶貝的衣服沒有了吧,他忍了忍沒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