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宋天天望見他一個勁地想從男人手裡鑽出來, 不過宋醉看著碗裡吃得差不多的貓糧,震驚阿亭竟然會主動喂貓,意外的人美心善。
他懸了一路的心放下了, 抬頭瞥見電視上的裂痕,他的心重新提起來了, 因為租房時簽訂了協議,家具若有損壞由租客負責。
他盯著液晶屏的裂紋肅然問:“這是誰乾的?”
宋天天掙脫了賀山亭的束縛, 仿佛是在告狀般抱住宋醉的腿, 看向施施然同紙巾擦拭手的男人。
賀山亭平靜開口:“這貓撞電視上去了。”
因為語調太平穩宋醉沒懷疑這句話,蹲下身拍了拍宋天天的小腦袋:“怎麼能撞電視上去, 知不知道電視不能撞?”
話音落下小貓焦急地用爪子扒拉他的腿,邊扒拉邊嘰裡咕嚕叫。
宋醉從來沒見過宋天天這麼激動過,奇怪自己是不是錯怪了宋天天, 男人的嗓音從上方傳來:“你看, 它心虛了。”
宋醉捏了把小貓圓乎乎的臉:“本來今天要給你買罐頭的, 鑒於你今天犯了錯誤,魚罐頭沒有了。”
委屈的宋天天喵了一聲,望著少年身後的大魔王敢怒不敢言, 攤著肚皮躺在地磚上。
儘管宋天天把電視撞破了,宋醉也沒舍得太苛責,畢竟是宋天天陪著他上大學的,他走到電視前躊躇問:“你說這要怎麼辦?”
賀山亭撩了撩眼皮。
“買個新的。”
宋醉:“…………”當我沒問。
買新的電視不實際,隻能想想如何修理得完好如初了, 因為住的是老單元樓, 樓下就有修理電器的鋪子,叫人上來修是挺方便的但他心疼修理費。
他去樓下買了塊兒二手屏幕,借了把螺絲刀拆開電視的後蓋, 緊接著移除金屬框,移除完金屬框剩下的就是換屏了。
這一步是重中之重,他用手握住屏幕邊緣緩緩移動到屏體框內,沒什麼技巧可需要動作平穩小心,好在屏幕成功放入了框裡。
他鬆了一口氣拿起螺絲刀,將屏體分離的電視重新組裝後,還順便清了次灰,打開電視畫麵正常播出,看不出有損壞的痕跡。
解決完電視的事他試探著對沙發上的男人開口:“學校出了規定不允許宿舍養寵物,宋天天隻能住在這裡了。”
雖然宋天天是隻愛乾淨的小貓,每天都會自己洗臉舔毛毛,但貓咪的掉毛問題不可避免,或者踩了水坑在桌上留下一個爪印。
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問題,對有潔癖的阿亭來說就是問題了,畢竟宋天天不是住一天兩天。
他做好了對方拒絕的準備,果不其然男人蹙起了眉,大有我和它你隻能選一個的架勢,他不禁想真麻煩。
正當他為難之際,男人仿佛將他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語氣不鹹不淡的:“你要養就養吧,免得有人嫌我麻煩。”
宋醉還沒來得及否認,纖細的手腕被一隻手握住,對方用沾濕的手帕幫他擦手。
他的手由於剛修理過電視,手背及指腹臟兮兮的,男人卻不嫌臟地用柔軟的手帕清洗。
明明是有潔癖的人卻一根一根擦拭他的手指,實際握到的地方隻有一截手腕,可他的手禁不住戰栗得發燙。
偏偏對方還挑眉問。
“抖得這麼厲害?”
他登時縮回了手,自己去衛生間裡洗手,在冷水的衝洗下那股灼熱感壓了下去,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走到狹小的客廳看書。
他告訴自己金主就該有金主的自覺,好好掙錢才是正事,這個月要寫完一篇論文。
他坐在老舊的書桌前記筆記,手握著碳素筆在書的空白處書寫,風吹過單薄的書頁,不知為什麼看不進書了。
宋醉把看不進去書歸咎於在學校外沒有學習氛圍,他不到晚上就回了學校。
吳縝今天部門有活動不回宿舍,這意味著宿舍隻有他一個人,周末不熄燈,他可以開著白熾燈看書看到大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