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先生吩咐的。”
少年回過神來這便是對他的懲戒了,他在心裡鬆了口氣,好消息是今天不用買車票了,壞消息是他得把西藍花全吃完。
他邊告訴自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邊閉著眼把西藍花全吃了,電視裡開始播放宣傳誠信的公益短片。
小孩兒不小心砍倒了大伯最喜歡的櫻桃樹,鼓起勇氣對大伯承認錯誤,大伯欣慰地摸著侄子的頭:“伯伯怎麼會跟誠實的孩子計較呢?”
宋醉突然有那麼一點羨慕,這才是長輩應該有的樣子,然而人不應該這麼貪心,賀山亭沒趕他走已經是萬幸了。
可勤奮的他背完單詞吃完早飯晚起的賀山亭還沒起床,隻能把粒瑞士糖悄悄放在了對方房間門口。
放下後他搭公交去上甜品課,他把老師的話原原本本記在本子上,連每次放奶油的克數都記得清清楚楚。
“你記這麼細有用嗎?”
馮思文猶豫問。
不過當少年做出的甜品同老師分毫不差後他就知道是真的有用,他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的感覺,宋醉如同班裡的好學生,學什麼都很認真努力。
兩人做完甜品後走出輔導班,圓臉龐的老板笑眯眯向他們揮手,電梯裡馮思文瞥見精英教育裡走出兩個人:“你看不是白問秋嗎?”
宋醉看了過去,白問秋在一個小男生的陪同下走出機構的大門。
“他身上穿的衣服還是去年的。”馮思文隻要一八卦腦子便格外活泛,“他家裡不會出問題了吧?不然怎麼會來留學機構當老師,他身邊那個男生是葉誠文的兒子葉今。”
“或許吧。”
宋醉沒在意。
“我就說他怎麼突然跑回來找許寧,說句不好聽的從前看都看不上隻有你當個寶。”馮思文越說越來勁,“你說許寧知不知道?”
不過當白問秋走入電梯馮思文閉上嘴,真在白問秋麵前馮思文是不敢說什麼的,白問秋是大院裡所有人的白月光,所有人都喜歡白問秋,隻不過他的目光總忍不住瞥白問秋。
電梯在一樓停下。
白問秋衝他們點了點頭走出擁擠的電梯,馮思文兩人向公交站走去,兩撥人好巧不巧同路,空氣突然安靜。
當白問秋在路邊搭車走後,葉今似乎忍無可忍回過頭:“你們一直跟著白老師是什麼意思?”
馮思文看到葉今不由得緊張起來,這人自幼嬌生慣養在學校時便因為打架退學,葉誠文頭疼壞了這才想辦法讓葉今出國讀書,不過不知為什麼任性的葉今在白問秋麵前格外乖巧。
“宋醉是吧?我知道你怎麼想的。”葉今冷笑,“你肯定以為白老師淪落到留學機構當老師,我告訴你白老師是為了我來的,要不是白老師給我補課我雅思根本不能及格。”
宋醉提醒:“我們搭公交。”
“你隻配做陰溝裡的螞蚱,半點都比不上白老師。”葉今根本沒聽宋醉的解釋,“以後彆讓我看見你們出現在白老師身邊。”
馮思文後悔自己的想當然了,原來白問秋是為了葉今才去留學機構,少年默默聽著,再難聽的話他都聽過,葉今說的對他來說根本沒什麼影響,並且螞蚱通常出現在低海拔地區的草叢裡。
另一邊的路麵上車裡的方助理驚訝說:“那不是宋醉嗎?他怎麼跟葉總的小兒子吵起來了,葉今可是個渾人。”
賀山亭輕輕垂下眼,撕開一粒瑞士糖。
因為有飯局方助理隻好讓司機開去餐廳,飯局上葉誠文極儘恭維:“這次能得到賀氏的支持是我們的榮幸,不知道說什麼感謝的話了,隻能以酒表示我的心意。”
賀山亭抿了口溫水。
在合作談得差不多的時候葉誠文忙著走,男人忽然開口:“葉總再忙也不要忘了管教兒子,彆在路上丟人現眼。”
方助理一聽這話身體都僵起來了,這話要是被董事會聽見又會被說沒賀家人的樣子了,不過以賀山亭的地位開口沒人敢反駁。
葉誠文聞言額頭上的汗都要下來了,不知道自己不成器的兒子怎麼惹怒賀山亭了,他立馬開口:“回去就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