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換衣服的許寧舔著臉討好:“分手肯定會分,這不沒找到合適的時候嗎?他昨天才過完生日感覺說出來不太好。”
“合適的時候?”白問秋冷笑,“下一次你是不是又要說夏天太熱冬天太冷拖著他在這裡住下去,你根本沒想過我的感受。”
“我怎麼會不考慮你的感受?”許寧停下係扣子的手連忙辯解,“隻是想不出理由。”
雖然他和白問秋近乎公開,但當著人的麵說自己喜歡上了彆人,這話還是說不太出口。
白問秋走出房間將自己的指腹掐出血,原以為把宋醉趕走不需要什麼工夫,沒想到許寧臨到關頭又猶豫了。
他站在窗外看見纖瘦的少年在花園裡給薔薇花澆水,白皙的皮膚浸在日光裡描下淡淡的金粉,明明出身在肮臟的底層卻有張澄澈的臉。
怪不得會讓許寧舍不得。
宋醉不知道白問秋所想,他隻是在認真澆水,忽然記起自己還留了盆玫瑰花在賀山亭家裡,不知道還在不在。
他最後一次澆完水,用潔白的手帕包好花種走上樓梯,恰好碰上站在台階上的白問秋:“這裡不是你這種人能來的,你應該去你應該去的地方。”
白問秋沒有掩飾眼底的厭惡,他向來厭惡宋醉這種出身寒微隻是因為運氣好便同他坐在一張桌上,連空氣都沾染上肮臟的味道。
少年的腳步停了停,包在帕子裡的花種灑了些出來,奇怪有樓梯不走難道要飛上去。
他彎下腰拾起一粒粒種子,脖子上的玉墜從衣底下露了出來,透出無比溫潤的光芒。
白問秋將宋醉脖子上的玉墜儘收眼底,他的母親喜歡玉石,他從小在母親的耳濡目染下長大,認為隻有玉石才能配上自己。
他一眼便看出少年脖子上的東西不是凡品,即便外表破舊還有若有若無的裂痕,依然能看出是罕見的藍色玻璃種翡翠,根本不是宋醉能擁有的。
“你脖子上是誰的東西?”
還沒待少年回應他便走下台階試圖拽走玉墜,他比宋醉高半個頭,在他看來纖細的少年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可他的手還沒碰上玉石便被宋醉抬手握住手腕,少年冰冷的目光盯著他,目光不是賀山亭那種高高在上,而是山林裡狼的眼神,下一秒便會咬住獵物的咽喉。
白問秋絲毫不懷疑但凡他真的碰上玉墜這隻手就沒了,正在這時他的餘光掃到從房間裡走出的許寧,如同求救般開口:“你看他在乾什麼。”
當許寧望過來宋醉才淡淡鬆開手。
白問秋揉了揉自己發紅的手腕,腕間顯出觸目驚心的掐痕,足以可見少年有多用力,痛得他整隻手發麻。
“他脖子上的玉墜不知從什麼地方偷來的。”他走到許寧身後展示掐痕,“我想問問他就對我動手。”
說到最後一句話白問秋忍不住看向宋醉,少年臉上格外平和,不清楚是不是他的錯覺,仿佛觸碰那塊兒玉墜比冠上偷竊還要嚴重。
許寧低頭看著白問秋的手心疼極了,納悶以宋醉的力氣怎麼能掐出這麼嚴重的傷痕。
他朝少年脖子上的墜子瞄去,本來以為玉墜頂多是和田玉,沒想到細看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