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山亭挑了挑眉沒反駁, 唇角浮出很輕的笑意,如同春日乍然融化的雪。
雖然少年平時對他凶巴巴的,但還是會不自覺護在他身前, 這樣的宋醉他怎麼可能不喜歡。
那個女生聽到宋醉的話,仿佛撞破某種隱秘般神采奕奕,發紅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
“你倆是一對呀?”
不待宋醉回答她就從自己的包裡拿出貓咪愛吃的貓條,不由分說遞到少年手裡, 轉變之突兀令邊上的吳縝摸不著頭腦。
這年頭吵完架還有東西拿?
彆說吳縝連宋醉自己都搞不懂布偶貓的主人在想什麼,可能是被自己嚇到了,嚇小女生他怪不好意思的。
對方送貓條打破僵局,他也把餘下的棒棒糖全送出去了,隻不過賀山亭不樂意他的舉動。
“我也要。”
宋醉低頭看著自己空空的手,今天帶的棒棒糖都給剛才那女生了, 現在出去買又不方便。
沒辦法他隻能從包裡拿出本書擋住他們,接著踮起腳尖親了賀山亭一口,把化成一小塊兒的荔枝味糖果推到了對方的口腔裡。
賀山亭用舌頭勾走了水果糖, 愉悅眯了眯藍灰色眼睛, 在他耳邊說了句。
“好甜。”
不知道在說糖甜還是什麼甜。
宋醉臊得臉有些發熱, 他把書重新裝進書包裡,他其實很少陪對方出來玩,但每次出來賀山亭好像就會很開心, 像隻摸摸就會親昵貼臉的大貓。
一天下來宋天天奪得了八塊兒獎牌, 獎牌都是用凍乾做的,小貓咪抱著獎牌哢嚓哢嚓啃。
宋醉本以為賀山亭和宋天天的關係有了緩和, 否則賀山亭也不會維護宋天天。
大家圍著宋天天各種表揚,宋天天啃獎牌啃得更起勁了,在鼓勵中賀山亭的聲音尤為突出。
“十斤指日可待啊。”
九斤三兩的小貓咪聞言悲痛放下自己的獎牌, 委委屈屈趴在航空箱裡,把宋醉看得心疼壞了。
他算是發現了,賀山亭會維護宋天天純屬護短而已,意思是外人不可以說宋天天不好但自己可以隨便說。
宋醉不得不安慰宋天天你才不是胖貓咪呢,他哄宋天天睡著的功夫,賀山亭對眾人開口。
“我在螢石訂了位子。”
聽到螢石兩個字大家麵麵相覷,這家店是滬市最出名的法餐,出名的原因除好吃外就是貴,普通人光是踏入店鋪都需要勇氣。
但沒人敢反駁賀山亭的意見,賀山亭顯然也沒有谘詢他們的意見,一行人出了展廳便去了法餐廳。
侍應生恭敬向他們遞來菜單,馮思文惴惴不安不敢點,宋醉倒是飛快點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對著馮思文咬耳朵。
“吃大戶不用省。”
不知為何侍應生古怪笑了笑,宋醉壓下疑惑又點了份看起來就貴的白葡萄酒牡蠣。
他沒有跟賀山亭客氣的想法,但這裡的侍應生實在太熱情了,即便是已經開好的牡蠣都要小心挑到他盤子裡。
宋醉發覺自己還是過不慣資本主義的腐朽生活,正要開口拒絕時賀山亭接過了侍應生手裡的湯匙。
“我來吧。”
吳縝望見這畫麵突然想找個男朋友了,這他媽也太寵溺了,他感覺自己此時的笑容和上午那個女生一模一樣。
吃完飯大家在餐廳門口告彆,當眾人散去宋醉才問了句:“你今天大出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