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為她做這一切的人,是沈硯。
溫燃爽到全身血脈僨張,抱著沈硯的脖子仰頭用力親他,“我們硯硯真棒!”
沈硯笑容卻變輕變淡,緩緩俯身抱住她。
聽到溫燃說的那些錢戈雅對她做過的事,他全身的骨頭,每個骨縫都在疼。
出現在她生命中的時間太晚了,晚得太久,讓她一個人受到那麼多傷害。
她曾孤獨無助,曾無依無靠,曾孑然一身。
他來晚了。
“這是送給我的‘重生’禮物嗎?”溫燃察覺到沈硯對她的心疼,雙手環著他腰仰頭問:“從現在開始,再也沒人會欺負我了,所以是熊貓先生送給燃燃小姐的重生之禮?燃燃小姐要怎樣感謝熊貓先生?”
溫燃白皙透亮的臉頰上是絢爛微笑,同時眼尾上翹,顯出風情萬種的媚態。
機場人來人往,沈硯仿佛看到曾經躲在角落裡哭的小女孩,在每一次受到繼母和繼姐傷害後,都是這樣越挫越勇,擦乾眼淚後,仰起笑臉繼續披荊斬棘與她們抗爭。
她此時看起來有多堅強,有多明媚,曾經心底就有多脆弱。
慶幸的是,她以後有他。
沈硯雙手摟她腰,低笑道:“想燃燃小姐,以身相許。”
溫燃推他,“請沈總正經點。”
沈總深深凝望她許久,“想燃燃小姐,從此以後,再無眼淚,隻有笑。”
溫燃眼睛發熱,踮腳親吻他,“謝謝我的熊貓先生。”
溫燃的生日,沈硯送了溫燃這樣一個讓她全身愉悅的場麵,之後耐心地陪溫燃逛免稅店。
兩個人第二天都要上班,而且也沒有準備,沒有真要去日本泡湯。
溫燃不管有沒有用,反正看到新產品就買,郝樂在後麵推著車,簡直貧窮限製想象力,沈總買了三張機票進來看戲,然後就開始陪女朋友血拚免稅店,出去的時候不怕被補稅嗎?
溫燃這時往推車裡放了兩大盒一段奶粉,郝樂震驚問:“燃總,為什麼買奶粉?”
“我有個朋友上個月結婚了。”
“所以?”
“能用得上啊。”
“……”目測至少還有十個月才用得上啊燃總。
溫燃不在乎買什麼,在乎買東西的過程和樂趣,買包都不問價格直接往推車裡扔,買得通體舒暢,邊問沈硯,“硯總,能承受得起嗎?”
沈硯輕描淡寫道:“我家有十七座山。”
郝樂:“…………”
之後沈硯陪溫燃看電影約會吃下午茶。
榴蓮酥吃多了,溫燃拍著吃飽的肚子歪頭問:“硯寶寶,接下來去哪呀?”
剛好服務員來清盤,聽到美女叫男朋友寶寶,表麵微笑問是否可以撤盤,在心裡狂發彈幕,這個超級漂亮的紅裙子美女的聲音好甜好軟。
“回家麼,”沈硯將牛奶遞到溫燃嘴邊,“再喝一口。”
服務員餘光輕掃了眼說話的男人,平整白襯衫,目光清冷,卻動作溫柔,和平時在餐廳秀恩愛的男人完全不一樣,渾身有種矜貴的質感。
溫燃很在意身材,吃七分飽就已經控製著不想吃,擺手推開,“把我當豬養嗎,不要了。”
而且這就回家了嗎,總感覺還沒達到她期待值啊。
沈硯語氣更輕柔了兩分,“乖,寶寶再喝一口。”
服務員轉身出去,咬住下嘴唇才沒發出尖叫聲,親眼見到矜貴清冷男人的寵妻畫麵,這畫麵簡直就是在拍電影,顏值高的人談戀愛真的太甜了。
服務員剛出去,大堂經理就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個抽獎箱,笑說本店顧客生日當天來用餐都可以免費抽獎。
溫燃聞言頓時笑了,歪頭問沈硯,“你的驚喜?”
沈硯道:“你的驚喜。”
溫燃笑著抽獎,一邊嘴甜地誇大堂經理漂亮,抽出一張刮刮卡,她抓過沈硯的拇指幫她刮開塗層。
沈硯的指甲修剪得乾淨平整,被她按著刮塗層,指甲上被弄臟都是灰色油墨,全然不在意,不疾不徐地用紙巾擦手。
溫燃刮開塗層,上麵寫的是贈送一家珠寶店的手鏈,但要親自去珠寶店取。
現下溫燃不確定是否是沈硯準備的了,這明顯像商家套路。
但是溫燃愛湊熱鬨,和沈硯去取手鏈。
手鏈很漂亮,像定製的,溫燃剛要戴上,大堂經理又拿著個抽獎盒過來,“祝溫小姐生日快樂,永遠是沈先生的獨一無二。”
溫燃這回確定是沈硯的驚喜了,喜笑顏開地看手鏈內側,裡麵清清楚楚地刻著她的名字首字母。
“沈硯,”溫燃忍不住笑說,“你怎麼這麼熱愛抽獎啊?”
沈硯問:“驚喜嗎。”
溫燃重重點頭。
“驚喜便好。”沈硯說。
戴著手鏈,溫燃繼續抽獎,刮刮卡上寫的是送她一束花,要親自去花店取。
溫燃又跟著沈硯去花店。
沈硯將一大捧玫瑰獻給她,溫燃問:“早上不是送過花了嗎?”
“早上是熊貓先生送的,現在是燃總的男朋友送的。”
溫燃感覺自己快要被沈硯寵壞了。
這時花店老板再次遞過來一個抽獎盒,“祝溫小姐生日快樂,永遠笑靨如花。”
溫燃左手戴著漂亮手鏈,捧著一大捧玫瑰,忍不住笑地刮著塗層。
這一家又一家店的,好像尋寶。
同時心想這也就是她來大姨媽了,否則她都得以為最終的禮物會是酒店的總統套房的房卡。
結果上麵寫的是回家。
溫燃:“………………”
驚喜這就沒了嗎。
溫燃有氣無力地跟著沈硯回家。
她剛推開門,韓思桐商君衍笑笑張哲愷他們這些好朋友就衝了出來,連著石磊楊淼郝樂公司很多人也衝出來,一起大喊surprise!
沈硯這一整天的安排也太稱她心意了啊!!!
溫燃喜歡熱鬨,這個生日有這麼多人一起給她過,可開心死了,拆禮物拆到手軟,全程的笑都沒合攏過。
薑笑笑還在刻意避著商君衍,商君衍氣息沉重地招呼沈硯去樓上陽台,商君衍喝酒,沈硯點著雪茄。
“溫誌成,今天給她打電話了嗎?”商君衍問。
沈硯骨節分明的手捏著雪茄,輕輕吸了一口,含在嘴裡許久,吐出一口濃霧,“沒有。”
“你不打算告訴溫燃?”
“嗯。”
商君衍皺眉道:“這麼大的事,肝癌啊,你不告訴溫燃?如果她到溫誌成死都不知道,她會很難受。”
沈硯手指揉搓著雪茄,語氣平靜不含情緒,“現在告訴她,她現在開始難受,一個月後告訴她,她就一個月後難受,我寧願她一輩子不知道這件事。”
商君衍不敢苟同,“她很重情,如果她知道溫誌成把他的全部都給了她,還沒有看到溫誌成最後一麵,她會很痛苦。”
沈硯淡漠掀眉,“那你去告訴她。”
商君衍沉默好半晌,思量著他如何告訴溫燃。
最終發現他和沈硯想法相同,晚一天知道,溫燃就晚一天痛苦。
肝癌晚期是最疼的病,疼痛難忍,隻能一針針嗎.啡打進去止疼,但久了任何藥都沒辦法止疼。
如果讓溫燃親眼看到溫誌成在病床上痛苦的模樣,溫燃會哭會疼,會後悔曾經每一次和溫誌成作對時的不乖。
溫燃在樓下和朋友們玩嗨了,喝了很多酒,迷迷糊糊上來找人,看到沈硯就跳到他背上不下來,摟著他脖子一聲又一聲地撒嬌喊硯寶寶。
沈硯聽到這三個字心情極好,但看溫燃這醉態,一道冷箭射向郝樂,但是郝樂也喝多了,身體打晃,嘴裡打嗝著,“我跟你們講,錢戈雅被帶走的那一幕,欲罷不能!大快人心!”
客廳裡一大半人都喝多了,連小香妃都舔著灑在地上的酒喝睡著。
沈硯把溫燃扶到床上睡覺,叫來一排車挨個送這些人離開,再上樓時,溫燃竟然奇跡般醒了。
她抱著枕頭坐在床頭,歪頭衝他笑,“沈叔叔,我來大姨媽咯。”
沈硯:“……”
沈硯站在門口,半明半暗間,幽深的眸子靜靜打量溫燃。
許久,都沒移開目光。
就好像在打量審訊室的犯人。
然後,溫燃笑容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僵,終於一腦袋鑽進被子裡,嗚嗚承認道:“我沒喝多,我裝醉。”
沈硯笑著把人撈出來,溫燃一臉懊惱,也確實是沒喝醉的模樣。
溫燃真的隻是微醺,借著酒勁兒撒嬌而已。
沈硯拂開她弄亂的頭發,“要去遊樂場嗎?”
“???”
溫燃難以置信,“臘月二十五,你要帶我去遊樂場玩?是你喝多了,還是我喝多了?”
而且,這是要凍死她嗎?
沈硯掀眉問,“去嗎?”
溫燃義無反顧地掛到他身上,“去。”
冬天遊樂場裡的設備扔在運行,遊樂場燈光也依舊炫彩漂亮,有遊樂場裡童稚的卡通片音樂,有暖黃燈光的旋轉木馬,也有一圈圈仿佛在花海中的摩天輪。
溫燃很詫異摩天輪上每個小屋裡都亮著燈光,並且都有鮮花。
“沈硯,你要帶我坐摩天輪嗎?”
“嗯。”
“你不是恐高嗎?”
“嗯。”
“……”
溫燃最開始以為沈硯說怕高是騙她的,後來唐玥說沈硯真的怕高,她不知道沈硯為什麼還要坐摩天輪。
她也不知道的是,沈硯第一次對她心跳失速的時刻,就是她仰著笑臉對他說:“你怕高嗎?我陪你呀,我保護你。”
那時他呼吸的胸膛,像被按下暫停鍵,有兩秒的停滯。
——我保護你。
這四個字是令他失控、不安、煩躁的最初原因。
摩天輪一圈是四十分鐘,沈硯無法預計他們到摩天輪下麵時會坐進哪一個小屋,於是所有小屋都鋪滿了玫瑰。
溫燃微醺的臉蛋泛紅,眼裡有星星在閃爍,雙手抱住沈硯胳膊,粲然笑開,“硯硯,你彆怕,我保護你。”
沈硯垂睫看她,清冷的眸子漸顯暖意,“好。”
工作人員打開座艙,滿屋玫瑰花,花香撲鼻,溫燃與沈硯十指緊扣地坐進去。
沈硯脫下風衣外套披到她身上,為她一顆顆係好扣子,“我的燃燃,生日快樂。”
溫燃恍然有種她翻山越嶺,踏遍山河,終於采擷下遺世獨立的那朵清冷之花。
麵前這人隻對她笑,隻對她溫柔,隻把她一個人捧在手心裡疼。
溫燃眼睛有點濕,喝酒後所有情緒都在翻倍,傾身抱住他,聲音哽咽,“我的硯硯,謝謝你呀。”
謝謝他給了她一個仿佛重生的生日。
謝謝他分給她一個那麼好的嫚嫚媽媽。
也謝謝有他,愛她。
摩天輪徐緩上升,視線變得廣闊,滿目明亮的夜景,溫燃還沒坐過摩天輪看夜景,和沈硯叨叨著她的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也和沈硯說她工作進展,不知不覺間就聊到了商君衍和笑笑。
說到商君衍這三個字時,摩天輪小屋裡明顯變冷,溫燃悄兮兮看沈硯,沈硯雙腿交疊,手指在膝蓋上輕敲,眯著雙眼不鹹不淡地看著她,自幽深的雙眸裡向外冒著寒光。
“所以,”溫燃手指轉圈,“你當時看見我和商君衍坐摩天輪,你快要醋死了?”
沈硯:“是死過千八百回了。”
溫燃喋喋不休,“硯總你這個人的醋勁兒實在太大了,我現在特彆想給你弄個小公豬回家,而且商君衍他有喜歡的人呀,你這個醋就……”
這時,摩天輪升到最高點。
沈硯傾身用力吻住溫燃喋喋不休的嘴。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少了嗚嗚嗚tat
今天8400+,能多得到一些你們的評論寵愛嗎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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