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沈硯現在喜歡的人不喜歡他,那萬一有一天那姑娘回頭、沈硯從備胎上位了呢?
溫燃心情不愉快,回去時路過吧台,看到櫥窗裡有小甜點的,她讓喬少爺先回去,給倆人對口供的機會,她斜倚著吧台選甜點。
忽然她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溫燃回頭,臉色瞬間變沉。
是霍東霖。
“怎麼呢,”霍東霖身子一軟,懶洋洋地倚著吧台,“每次看見我都這副我欠你幾億的表情。”
溫燃抬腳要走,霍東霖輕飄飄抬腳,擋著她去路,“這都有些日子沒見了,彆急著走啊,聊兩句?”
沈硯和喬子執坐的是大廳散台,沈硯背對前台,喬子執看見有人攔溫燃,下巴微揚說:“有人騷擾你未婚妻。”
沈硯放到嘴邊的杯子停住,緩緩放下,卻沒回頭,“動手了嗎?”
“沒動手,”喬子執看熱鬨說,“倒是動腳了,伸腳攔著你未婚妻呢。”
沈硯似乎是本不想回頭,礙於喬子執在,便回頭狀似關心地看向溫燃。
溫燃臉色稍沉,沒笑盈盈的,冷眼瞪著人。
而她旁邊的男人,貴公子範兒的含著笑,不急不惱地耐心說著話。
“霍東霖啊,”喬子執也認識,“我記得之前你和他搶過海洋館項目是吧,你沒搶過他,現在看樣子,是來和你搶女人?你不去英雄救美?”
旅遊城市,大項目就那幾個,市裡做這些項目的大集團也就那幾個,都互相認識,也都互相搶。
沈硯博士剛畢業不久,霍東霖已經三十多歲,比沈硯接手公司時間早,經驗多,人脈複雜,也玩陰的,上個海洋館項目,沈硯確實沒拚過霍東霖。
沈硯和霍東霖有過節,但也不用在私事上過招,目光從溫燃和霍東霖二人之間收回,“不用幫忙,她能解決。如果霍東霖動手了,你再告訴我。”
喬子執“嘖”了一聲,“當你未婚妻夠倒黴的。”
“有什麼好聊的?”溫燃看見霍東霖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是不是有病,我跟你談了兩個月的方案,轉頭你就跟錢戈雅合作?還去我爸那說要和我結婚?你腦袋被豬啃了?”
霍東霖被罵也不惱,“聽說你最近和沈硯走得近?”
溫燃知道這肯定是錢戈雅和霍東霖說的了,不想再多看霍東霖一眼,繞過他就走。
霍東霖這人就是典型浪蕩公子哥,送上門的一律不拒,比如錢戈雅,給女人點錢花,答應女人辦點事,都無所謂。
而追不上的又心癢癢,比如溫燃,越追不上執念越深。
霍東霖故意挑撥,在她身後笑,“溫燃,你追不上沈硯的,人家喜歡的,不是你這類型的。”
溫燃聽得刺耳又刺心,回去後就要了兩瓶酒,沈硯也沒攔著。
喬子執沒什麼事兒,正好他也是失戀期,就陪著溫燃一起喝,喝到沈硯下午上班,三人才散。
溫燃每次因為家事感到自己一個人很孤單的時候,就會去看廣場舞,廣場舞熱鬨,大爺大媽們各個都自信得不行,又美又樂嗬,她就不會再矯情地想爹不疼娘不愛這件事,心情就好了。
而當她工作遇到煩心事,辦事遇到煩心人,或是心情煩躁的時候,就會去找薑笑笑,和薑笑笑拋去煩惱地玩一天,就會滿血複活。
溫燃開車,等在特殊教育大學門口,打字發送微信:“笑笑,我到了,車停在鮮果撈前麵。”
五分鐘後,從大學裡跑出來一個像念大一的女孩。
女孩抱著書,小跑著步,披肩的柔軟長發飄起來,耳朵上戴著一個淺色隱形助聽器,豆沙色連衣裙隨風蕩漾,笑起來很甜,眼睛彎彎地朝溫燃招手。
溫燃用手比劃著讓她慢點,彆跑,薑笑笑有點小倔強,還是跑到溫燃麵前。
溫燃抬手捏了捏她臉蛋兒,笑問:“吃什麼?”
薑笑笑歪頭想了想,手語比劃著問:“哥哥有空嗎?”
“他沒空,”溫燃給薑笑笑打開車門,按她進去,“有空也不找他,我們倆去吃,吃火鍋嗎?”
薑笑笑係安全帶,笑著點頭。
溫燃剛要踩油門,從側邊開上來一輛車,停到她旁邊按了聲喇叭,她偏頭望過去,看到了霍東霖那張英俊又騷的臉。
溫燃下意識擋住身側的薑笑笑,霍東霖笑得有點痞,挑眉看溫燃副駕駛的人,“燃燃,這是去哪玩啊?”
溫燃沒給好臉色,“你敢追她,我就敢放火燒了你。”
霍東霖“嘖”了聲,“我什麼時候說要追她了?我就問你去哪玩。”
溫燃聽得惡心,麵無表情道:“去沒你的地方玩。”
沒再多留一秒,溫燃一腳油門衝出去。
霍東霖的車沒跟上去,隻是慢悠悠地按了兩聲喇叭,喇叭聲若有所思意味深長。
溫燃帶薑笑笑去吃火鍋,薑笑笑就負責吃和笑,溫燃托腮看薑笑笑的歲月靜好的美好笑模樣,心情當真好了不少。
溫燃比劃著問:“狗狗聽話嗎?”
薑笑笑眼睛睜得很亮,連點好幾下頭,看起來很喜歡那隻小狗。
溫燃歪頭給商君衍發信息:“我和小嫂子在吃火鍋。”
平常商君衍可能一天都不會回複,今天回複速度快得像坐火箭來的,語氣很深沉,“彆在她麵前亂說。”
溫燃發過去兩個字:“慫狗。”
溫燃覺得如果她喜歡的沈硯和笑笑一樣聽不到說不出,她也會追沈硯,隻要她喜歡,她就沒顧忌的。
當然如果她不喜歡沈硯,就算沈硯是塊唐僧肉,她也不會多看一眼。
薑笑笑拽溫燃袖口,溫燃抬頭,“怎麼了?”
薑笑笑驚喜地指著她手機,手語問:“是哥哥嗎?”
溫燃點頭笑,“他給我發了紅包,一會兒帶你去購物。”
薑笑笑是美術生,畫畫很美,總能讓人感受到一種溫柔與安靜。
薑笑笑眸光清澈,笑起來乾淨美好,本身就是一個世外桃源,溫燃和她玩了一天,糟糕心情都被她淨化,好心情又滿血複活。
她喜歡沈硯,沈硯又是單身,她管不著沈硯有沒有喜歡的人。
反正她不是自怨自艾和懦弱的人。
在她的觀念裡,喜歡就追,就爭取,否則就什麼都沒有。
晚上回家,溫燃心情愉悅地給自己買了束玫瑰花。
看到門口沈硯的鞋子擺放整齊,就知道強迫症沈總回來了,一路上樓去沈硯書房,書房沒人,她又去沈硯臥室,敲了兩聲,也沒回答,她就試著推門,還真推開了,就抱著玫瑰花走進去。
裡側傳來水聲,溫燃逛街遛彎似的就走了過去,然後和裡麵的人雙雙愣住。
浴室是透明門,裡麵彌漫著熱霧,但霧氣不多。
霧氣,一點,也不多。
沈硯真的冷靜,哪怕在這個時候,也是冷靜地轉過去,扯著浴巾圍在腰上,“出去。”
溫燃怔怔看著霧氣裡麵的背影,才後知後覺地紅了臉,做錯事後心虛地嘮叨,“你洗澡怎麼不關門,不關門是不對的……”
沈硯氣息沉了兩分,轉身走向她,拉開玻璃門。
走了出來。
洗過澡後的男士沐浴香,越來越近。
溫燃不知怎麼,就從身體到腦袋都麻了一下,抱著玫瑰花往後縮了下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