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想把她緊緊摟入懷中。 沈硯接了兒童樂園的市場調研任務, 結束後需要向上級彙報工作。
周末, 上級在家不上班。
上級是沈冀董事長。
沈硯垂眼站在家門前, 深深地呼吸了兩個八拍, 按指紋進家門, “爸,媽, 我回來了。”
“硯硯回來了?”董事長夫人在客廳裡喊他,“快進來, 媽看看你長沒長個,咱們有十來年沒見了吧?”
“……”
徐嫚女士的諷刺能力又見長了。
董事長沈冀先生對他招手, “來, 過來彙報工作吧。兒童樂園玩得有什麼感想?有沒有幫助?”
沈硯換一次性拖鞋進去, 坐到客坐沙發位上。
剛碰到沙發,沈硯還未坐實, 徐嫚皺眉道:“去洗手。”
沈硯身影頓了下,“我擦手了。”
徐嫚:“擦的不乾淨,去洗洗, 遊樂場的細菌病毒多,你生病沒什麼事,我怕你爸生病。”
沈硯站起來,去洗手間洗手。
再回來後,沈硯簡短地對此次市調做彙報, “沒什麼幫助。”
沈冀一把瓜子扔在桌子上, 隨意地拍了拍手, “那就繼續談韓家的事吧。”
徐嫚女士在家裡不摻和公事,拍拍沈硯腦袋問:“兒子吃冰淇淋嗎,媽最近發現花心筒冰淇淋好好吃。”
沈硯向後靠過去,微微閉上眼,“媽,我今年二十六,不是六歲。”
徐嫚冷嗤:“瞧你說的,二十六就不能吃冰淇淋了?”
沈董事長繼續老生常談,語重心長地說:“你韓叔叔在我們家差點破產的時候,幫過我們家,對我們家有恩。現在你韓叔叔家股市一跌再跌,需要我們幫忙,這是還人情的時候,而且思桐那孩子人也不錯。”
沈硯微微掀開眼皮,“爸,我和韓思桐,五年沒見了。”
沈冀當下做決定,“那明天就見一麵。”
不等沈硯拒絕,沈冀又道:“還有溫氏,我說過一次了吧,我不建議和溫氏合作。不過你可以從溫氏那了解一些情況,做墊腳石,彆直接合作。”
沈硯取杯喝茶,指尖微頓了下,掀眉看父親,聲音淡淡地問:“溫誌成怎麼了?”
“溫誌成也沒怎麼,就是太利益,”徐嫚吃著冰淇淋回來,負責解釋八卦,“他不是二婚麼,二婚前所有財產做了公證。還有他那女兒,對女兒也不好。你剛讀完博士,你對業內還不太了解,總之溫誌成對親女兒都不好,何況合作夥伴。”
沈硯輕飲茶水,目光在徐嫚女士的冰淇淋上停留了兩秒,不經意地問,“溫誌成,具體怎麼對他女兒不好?家暴麼?”
徐嫚搖頭,“家暴倒不至於,就是最近聽說他把所有遺產都給他繼女了。現在都說他那親生女兒,不是親生的。我記得那女孩好像叫燃燃吧?多可憐一孩子,父母離婚,父親還不是親的。”
沈硯未搭腔,垂眉思忖。
眼前忽然閃過某個人的明媚笑容。
鼻子忽然泛癢,沈硯打了個噴嚏。
徐嫚立即皺眉,“怎麼打噴嚏了?是不是要感冒?”
沈硯方要搖頭說沒事,徐嫚道:“那你可快回家吧,彆傳染給我倆。”
沈硯:“……”
溫燃早上醒來,困得直揉眼睛。
前一晚和發小同學們吃飯喝酒,早上兩點才回家,到家後洗澡護膚吹頭發,三點多才躺到床上。
七點多鐘,溫燃迷迷糊糊抓過手機,發微信語音給郝樂,“樂樂,今天能幫我預約和硯總在公司談合同不?能約上我給你發紅包。”
郝樂回複超快,“不能啊。”
溫燃皺眉,酒後有點頭疼。
郝樂又道:“硯總感冒了!感冒的時候所有預約都延後!”
溫燃徹底醒了,立即爬起來往浴室跑,但起來猛了,站在床邊眼睛黑了好一會兒。
以最快速度化好妝,溫燃開車去看望病人。
開門的是之前的阿姨,溫燃舉起路過買的早餐粥晃了晃,像進自己家似的光腳走進去,“說硯總生病了,我來看他,阿姨你們早上吃飯了嗎?沒吃就彆做了。”
“噓,小點聲,”阿姨指著沙發說,“先生在睡覺。”
“吃藥了嗎?”
“沒吃,”阿姨小聲說,“先生討厭吃藥。”
溫燃向客廳內的深色沙發望過去。
沈硯穿著白襯衫,黑西褲,光著腳,很長的一隻躺在沙發裡。
白襯衫上麵三顆扣子沒係,鬆鬆散散的。
右手臂搭在眼睛上,似是鼻子不通氣,呼吸有些不舒服的濃重。
頭發軟塌塌的,冷白的皮膚有些高燒的粉紅。
溫燃躡手躡腳地蹲到沙發旁邊,手指輕輕撥弄他柔軟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