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顯然認得時複,兩人剛一照麵,男子停下,拱手施禮。
“小侄有禮了。”
聽他自稱,時複有些受寵若驚,忙道:“不敢不敢,公子快請上坐。”
男子笑拒,“您與家父同年進士,自當稱您一聲世叔。小侄不敢托大,當與同輩同坐才是。”
時複聞言,伸手捋了捋胡子,笑道:“賢侄說得在理,即使如此,那我也就托大一回了。”
兩人客氣兩句,男子又道:“敢問老壽星何處,小侄要給她老人家請個安呢。”
時複便拉著他走到了老夫人她們那桌。
老夫人不認識這年輕人,看了時複一眼,想讓他做個介紹,就見年輕人拱手一禮,口稱道:“晚輩齊玢,給老夫人請安。”
齊姓並不常見,又聯係到時複的態度,對這年輕人的身份,老夫人心裡就有數了。
“公子多禮了,快快請起。”
齊玢直起身,又道:“老夫人仙元大壽,晚輩準備了薄禮,祝老夫人身康體健,多福多壽。”
話音剛落,就有兩人從門口抬了一口大紅漆木箱子進來。
一個小廝打開了箱子,一株二寸見方的紅珊瑚出現在眾人麵前。質地瑩潤,流光溢彩,仔細一看,紅中還帶著些許粉色。
這應該極難得,也極貴重了。
時錦沒見過紅珊瑚,更彆提這麼大一株了,伸著脖子瞧著。她這舉動在規規矩矩的一眾姑娘裡太紮眼,幾個小姐不禁捂嘴偷笑。一旁的李姝更是嘲諷一笑,餘如音忙拉了拉她,時錦隻好又坐正了。
早在齊玢進門的時候,沒骨頭一般靠在李尤身上的柳玄京就嗤笑了一聲。
“怎麼,玄京認得他?”
柳玄京仰頭斜睨了他一眼,“哪個我不認得?臨川公世子嘛,人稱臨川公子的。兩年前我和他一起玩耍過。他挺有錢的。”柳玄京嘖嘖讚歎兩聲,轉而又很生氣地講道:“但是後來他想把我關起來,我很生氣,就把他的錢都花光了。”
李尤忍不住笑,“我見過他幾次,以前倒是沒看出來他原來是此等好漢。”
柳玄京伸手一捶李尤胸口,“說什麼呢,難道以前帶著我玩耍時,你不開心嗎?”
這話讓李尤想起了以前不堪回首的日子,不自覺齜了一下牙。
李尤推開他,“你知道的,撒嬌這招對我再也沒用了。你還是去找時二公子吧,我看他被你吃得死死的。”
柳玄京搖搖頭,“時湛雖好,但他太窮了。”話音未落,他突然急躁起來,站起來轉了兩圈,突然道:“這裡真無趣,一會時湛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我繼續浪跡天涯去了,有緣再見。哦對了,我身上沒銀子了,幼遲你...”說著他自顧自地搖起頭來,“算了,銅臭這等俗物,帶它作甚?”
說完不待李尤反應,兀自一溜煙出廳去了。
而那邊,齊玢又見過了幾位大員,被安排到李尤他們這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