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舍不得吃, 麵食含在嘴裡,沒多一會兒也化了。李尤隻得吞了下去。
見時錦還在彎腰笑, 李尤也不禁彎唇笑了起來。
“這麼多人,你一個姑娘家,也不害羞。”李尤拉住她,刮了刮她的臉。
“看清楚啊, ”時錦抖了抖自己的衣裳, “我現在可是男人。”
要真是男人,就更不能親他了。李尤心裡想。
“行了,走吧。”李尤拉住她。
時錦揉了揉自己肚子, “我肚子疼。”
“誰叫你笑那麼久。”李尤吐槽了一句, 又問道:“疼得厲害不?這旁邊應該有醫館。”
時錦搖搖頭, “我肚子痛, 你背我。”
“真痛還是假痛啊?”李尤問道。
“你管我, 反正要你背我。”時錦道。
李尤無奈地歎了一聲,蹲下身子, “得嘞, 誰叫你是我媳婦。”
時錦拍了拍他的頭, 嗔笑道:“美得你。”
話畢, 時錦趴上李尤的背。李尤輕輕鬆鬆地就將她背了起來,沿著沒什麼人的巷子走去。
李尤看著有些瘦瘦的,肩膀還是很寬。時錦雙手圈著他的脖子, 將臉貼在他脖頸上。熱烘烘的, 很舒服。
“你還真是個孩子啊, 要吃糖,吃了糖,又要背。”李尤笑道。
時錦笑了一聲,伸手摸了摸李尤的臉。
萬想不到,她竟然會這自己隨手寫的沒什麼邏輯可言的書裡,遇到自己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她摸到李尤的唇,軟軟的,像是豆腐。
“李尤。”
“嗯?”
時錦猶豫片刻,“假如有一天,我不在了,你答應我,還是要娶妻生子,好好過完一輩子好嗎?”
李尤腳步驟停,“不在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就是消失了。”時錦斜著頭,看向天上那輪皎月,又大又圓,和她所在的世界一模一樣。
李尤感覺她的聲音一下暗了下去,這個話頭又莫名其妙的,又看不到她的臉,他心裡一陣慌,急忙蹲下將她放了下來,站起身就將她緊擁進了懷裡。
“胡說什麼,什麼消失,我不準你胡說。”
李尤身上的香恒古不變。還是淡淡的,像是不知名的花香。
一個人身上的香比他的臉更能留下深刻印象,這印象是留在靈魂深處的。時錦深深又緩緩地吸了幾口,他的香是獨一無二的,這個世界,彆的世界,再也沒有了。
“你身上是什麼香?”時錦抬頭問他。
李尤疑惑,“香,什麼香?我從來不讓人給我的衣裳熏香的。”
時錦笑了笑,沒說話,她更願意這香隻有她能聞到。
李尤見她不接剛才的話,又忙搖了搖她肩膀,“錦兒,我說真的,你彆亂想。我娘答應來提親了,她要是反悔,我們就走。好嗎?”
時錦反手抱住李尤,滿足地歎了口氣,在時家,她總是壓抑的,像是一個真正的古代小姐,隻有和李尤在一起,她才是她自己。
時錦最近常常在想,這難道是一個夢嗎?穿越這種事情真的會發生嗎?若是真的,她會不會有朝一日又穿出去,毫無征兆的,留下李尤一個人。
她最近才發現,她來這幾個月了,可晚上睡覺從來不做夢,好像一閉眼就天亮了似的。時錦有些害怕。
李尤輕輕地拍了拍時錦的後背,“沒事,沒事,以後我再也不丟下你一個,離開臨川了。”
“你娘說什麼時候來提親?”
“我回去就叫她這幾天就請人去。”李尤道。
時錦聽了,稍稍安心了一點。
李尤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放開了她。時錦眼見他從腰上取下了什麼東西,抓過她的手,將之放在了她的手心。
溫溫潤潤的,是玉。
“這貔貅玉,是我出生那年,在一個道人那裡求來的,我隨身攜帶,從未離身,我把它送給你。”
時錦知道這玉長什麼樣,李尤隨身攜帶,她也見了無數次。
時錦愣愣的看著手裡玉,它不是玉,分明是李尤的一顆心。
她抬頭對李尤笑了笑,她從衣襟中抽出一塊玉來,這是原主的玉,自穿來就戴著的。
時錦將那枚玉佩取了下來,將李尤送給她的玉用那條紅繩穿上了,又掛回了脖子上。
李尤眼巴巴地看著時錦取下來的那枚玉佩,他以為是要送給他的,結果時錦拿出一個荷包來,將它裝好,又掛回了腰上。
“錦兒...”
“嗯?”時錦抬頭看他。
李尤搓了搓手,笑道:“你也給我一件唄,我絕不離身,就像你陪著我一樣,我洗澡我都帶著!”
時錦聽著這話,感覺怪怪的。
她在荷包裡摸了摸,除了銀子,什麼也沒有。如果這個荷包是她繡的,還可以送給李尤,但是這個荷包是原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