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兒!”孫氏和李尤同時喝了一聲。
李姝依然高昂著頭,她初次見時錦,就很不喜歡她,她喜歡的長相是晚姐姐那樣溫婉可人的,時錦這樣的長相,會讓她想起她爹那個死掉的姨娘。
時錦微微皺眉,這李姝還很是難搞定啊。
“你這個賭約,我不能接受。”時錦想都沒想,就拒絕道。
李尤正要幫腔,被時錦以目光製止了。
“我說的賭約,是我們兩個自己可以做主的,你說的賭約,我做不了主,所以我接受不了。”時錦道,說著不待李姝說話,便道:“妹妹無心打賭,但這個香,我還是要製的,製成製不成,全看天意了。”
“什麼我無心打賭,這個賭,我應下了,至於要你做什麼,我換一個好了。”李姝想了想,其實除了讓時錦和兄長解除婚約,李姝暫時沒有什麼迫切要時錦做的。便道:“我暫時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你就得做。”
時錦點點頭,“要先說好哦,要是我能做得到的。不然若是妹妹提出要我上天為妹妹摘星星,我就真的摘不了。”
時錦說得認真,李姝心裡有些好笑,還是板著臉道:“誰要你給我摘星星了,要摘,我也叫我哥去摘。”
李尤臉色不大好看,一攤手,“我也摘不了。”
時錦見狀,連忙拍板,“那就這麼說好了,嗯,我們就請伯母為我們作證如何?”說著時錦麵帶笑意,轉頭看向一旁的孫氏。
若是女兒能不對時錦有那麼大敵意,孫氏當然樂見其成了。她知道時錦本來沒必要和李姝打賭,隻是為了緩和關係。難為她想這麼多,孫氏便笑著應了。
時錦便笑道:“這其中的一味原料啊,正是梅心雪。剛好伯母這裡有,錦兒就厚臉皮,向伯母討要一些。”
孫氏當然同意,作為曾經的貴門淑女,孫氏對製香當然也有所涉獵,製香的法子,她是知道的,裡麵並無梅心雪這一味。便問道:“隻是不知這梅心雪,是何道理?”
時錦回想了一下書上的解釋,道:“我這香方,雖是摻以數種香,但都是輔香,主料是梅心雪。且是盛開當天的梅心雪。這雪中浸入了梅花最純粹最清芳的香氣,製成香後,香氣清幽,可經久不斷。最重要的是,這樣製出來的香,就是梅花原本的香,而不是合成的。”
孫氏聽得直點頭,這個法子倒是新穎,若是真的製成了,這香老夫人隻怕好喜歡極了。故而也心生期待,笑道:“我這就叫人去收集梅心雪。”
時錦又道:“伯母,這收集梅心雪的容器,必須是玉質的,這樣可保香氣不散。”
孫氏都應了。
李姝見時錦說得頭頭是道的,心裡不由有心相信,轉而連忙在心裡呸了幾聲。
等雪收集好,時錦也做得差不多了,時錦便要告辭而去。
孫氏便吩咐李尤送時錦回府。
辭彆孫氏,時錦和李尤上了李家準備的馬車。
“你真的會製這梅心雪香?”李尤上車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認識這麼久,他沒見過時錦製過什麼香啊,甚至她房中都不焚香的。
時錦看向她,笑了一笑,認真地搖搖頭,“不會。”
李尤大驚失色,“那你...”
不等李尤說完,時錦就道:“我確實不會製香,但是我知道這個香方,至於要如何配,肯定還找專門的合香師傅來調試。”
李尤聽了,總算鬆了半口氣。
知道香方,能不能製出來還是兩說呢,香道複雜多變,成功的機會不多,失敗的比比皆是。
接下來的幾天,李尤暗下四處找了好幾個合香師傅,一見香方,都是一致搖頭。若不是因為李尤是官員家的子弟,他們都要跳腳罵人了,這是香方嗎?香方有這樣的嗎?
幾天下來,兩人的臉色也不禁越來越灰頹,時錦也不禁懷疑,自己看到的這個香方,真的能成嗎?可是上麵真的寫得有板有眼的,或者是後人在書中添油加醋,誤導了自己?
現在現學製香是不可能了,時錦都想放棄了,不就是自打自臉嗎?隻怪自己太沒腦子了,這是就該悄悄做,若是不成就罷了,現在等於是立下了軍令狀,完不成,自己以後在孫氏那裡,估計再沒好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