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2)(1 / 2)

去看星星好不好 咬春餅 10640 字 8個月前

第22顆

寧蔚明晃晃的眼神很紮人, 像要紮穿人的心底事。霍禮鳴看她兩秒,冷哼,“你彆駐唱了, 改行當算命的得了。”

寧蔚順著話反問:“看來我是算準嘍。”

她誌在必得的表情有點囂張, 小霍爺可不吃女人這一套。他目光硬茬茬的,向前一把拽住寧蔚的手腕,巧施力, 瞬間把寧蔚的手反剪到背後。

手起刀落, 乾脆利落, 霍禮鳴單手扣住她,扣得寧蔚沒法兒動彈。

寧蔚弓著腰,回頭大罵, “兔崽子你乾嗎?!”

霍禮鳴嗬聲, “做兔崽子該做的事。”

他勁兒大, 是真沒什麼溫柔可言。寧蔚被掰得疼,惡狠狠道:“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霍禮鳴用力一掐,“我這張臉,像沒談過戀愛的樣子?”

“像。”寧蔚答得乾乾脆脆,“並且以你剛才的反應, 是惱羞成怒。”

“我現在是挺怒的。”

姐弟倆雞飛狗跳,都是不服輸的主。寧蔚這人性子犟,疼得半死愣是不服軟討饒。霍禮鳴倏地把手鬆開,“行吧,你贏。”

他往沙發上一坐, 長腿撒開, 摸了支煙出來叼著也不點。

寧蔚揉了揉酸疼的手腕,瞥他一眼, “不是吧,真沒談過戀愛?”

“對,沒談,我有個死了的白月光,我被白月光騙身騙心,遠離上海跑到這兒來避世療傷滿意了嗎?”霍禮鳴一口氣說完,“不滿意我繼續編。”

寧蔚無語,“真.混蛋。”

霍禮鳴哼聲,“對,沒少騙小姑娘。”

寧蔚笑,“你不是。真渣男不長你這樣。”

再聊下去,霍禮鳴真得被這姐懟得翻白眼了。煙嘴不自覺地被他咬碎,嘗到絲絲腥苦,他不耐煩地將煙摘下。

安靜了會,寧蔚說:“你這個鄰居小姑娘,是不是得罪人了。這麼個乖學生,按理不會認識這些人。”

這話倒是提醒了霍禮鳴。寧蔚不了解,但他太清楚佟辛的性格,長了一張天使臉,但生了一顆漢子心,沒準又是哪天見義勇為得罪了誰。

“你也不用眉頭緊鎖,頂多就是學校哪個女生看她不順眼使出的小伎倆。”

霍禮鳴:“……這你都知道。”

寧蔚笑著說:“我有經驗啊,想當你姐夫的人比門口包子鋪排隊的人還多。”

“那我謝謝你了。”

這件事不難知情,霍禮鳴問了一圈就套出小臟辮的底細,第二天找著人,小臟辮抱頭蹲下,“哥彆打臉行嗎?”

霍禮鳴:“……”

就這水平的,日工資應該不超過兩百塊。

果然,小臟辮說:“對方是學生,沒錢。但她讓我連續堵那女孩兒十天半個月,我就給她打了個八折。”

霍禮鳴:“我給你開250一天,你按我的做。”

小臟辮一聽,震驚臉,“這也行?”

“做還是不做?”

“做做做。”小臟辮見錢眼開,又覺得這位酷哥好說話,於是賊心不死地諂媚,“哥,250這數字不太好聽,你再漲點價唄。”

霍禮鳴冷淡道:“你就值這價。”

小臟辮執行力很強,次日就跑到清禮一中校門口繼續蹲點。這次他還重新染了個頭發,從紫色變成了屎黃色,相當辣眼。破洞牛仔褲,耳釘舌環一個不少,逢人就問:“鄒麗呢?見到鄒麗了嗎?”

同學壯著膽子:“請問你有什麼事?”

小臟辮聲大如喇叭:“我要追她,我要跟她處對象。”

不出半天,全年級都傳遍了。

大家都不傻,這小混混先是找佟辛麻煩,這才多久,又同樣的套路找上了鄒麗。除非小臟辮精神分裂,不然隻有一種可能――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究竟是誰先作惡,不言而喻。

鄒麗先是懵圈,然後害怕。流言蜚語不說,這小臟辮特意守株待兔,上學放學路上陰魂不散。就這短短三天,鄒麗已經神行渙散,神誌衰弱了。

霍禮鳴就付了小臟辮三日工資,差不多行了,說到底對方也是一學生,雖然思想下作,長點教訓也算達到目的。

寧蔚一聽,冷笑,“你聖父病挺嚴重。”

霍禮鳴:“……”

“犯罪不分年齡,未成年殺人的新聞真不少。”

“……”

倒也沒這麼嚴重?不過,真還提醒了霍禮鳴,佟辛這事,應該告訴她家長。萬一對方消停這一次,還有下次。

霍禮鳴捏著手機站起身,“剩下的我管不著,也沒立場去管,我跟她哥說一聲,這是他家事。”

寧蔚嗤笑,“你幫她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是家事。”

霍禮鳴睨她一眼,靜了靜,才說:“佟家是好人。”

他已經過了丁點溫暖就感動流涕的階段,人世間走一走,墮過深淵,也摸過明月,所以如今可以十足坦然地感懷給予他善良和熱心的人。

萍水相逢,才至純至真。

寧蔚有幾秒默然,在他出門前,說:“彆小看女人之間的嫉妒,無關年齡,發作起來也沒有絲毫同理心。算了,你們臭男人不懂。”

她說他不懂。霍禮鳴也不懂說的什麼神神叨叨的。他把這事兒跟佟斯年簡短打了個電話。

佟斯年那頭應該在忙,聽到好幾聲電子音提示病床換藥。佟斯年第一遍沒聽清,聽第二遍,語氣緊張:“這件事辛辛沒跟家裡說,這樣,禮鳴,我馬上去學校找老師問清楚情況,把那位同學的家長叫過來麵對麵地談。”

霍禮鳴:“……”

這麼迅速的嗎佟醫生。

佟斯年顧全周到,說四十分鐘後到,讓他也一並前去。熱心助人沒問題,但霍禮鳴想到他們倆大男人,去解決倆小女孩兒的矛盾,是不是有點詭異?

霍禮鳴想把寧蔚叫上,但打個電話的功夫,人已經不見了。

他這個半路姐姐,個性是真個性,做出什麼事都不稀奇。霍禮鳴看了看時間,決定提早去學校門口等佟斯年。

岔路口過條馬路就是,但當他看到對麵的一幕時,差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放學的點,今天的天氣也陰霧連綿。寧蔚高挑的身材站在女學生麵前,簡直氣場碾壓。

寧蔚逼著鄒麗一步一步往後退,手裡捏著一柄小號的削皮刀。她臉上帶笑,但笑得像頭母豹子。

“你很會玩兒啊,妹妹。”寧蔚散漫不經的語調,“一天天的,不學習,想什麼呢,嗯?”

鄒麗嚇懵了,結巴道:“我,我沒有。”

寧蔚隻笑,笑著用食指戳了戳她臉上的酒窩印記,“臉還要嗎?不要的話,正好給姐姐試試這把刀鋒不鋒利。”

霍禮鳴簡直懷疑人生,她還是女人嗎,一點溫柔如水的樣子都沒有。怕這女豹子真拿刀劃人臉,霍禮鳴大喊:“寧蔚!”

沒反應。

“霍麗美,可以了啊。”

寧蔚頓時回過頭,凶悍道:“不許叫這個名字!”

鄒麗連滾帶爬地跑了。

霍禮鳴走過來,“你怎麼跟土匪一樣,這麼暴力?”

“她還不死心,我聽見她打電話叫人。”寧蔚手背在身後,不經心道:“這種心術不正的,就得一次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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