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人間(1)(1 / 2)

第63顆

佟辛這一晚就睡在他家。

單純的睡, 沒有任何多餘的衍生動作。並且由於昨晚的動作太頻繁,嫌她不夠力氣,最後霍禮鳴還自己上手了, 帶她體驗了一遍什麼叫給手安裝電動小馬達。

佟辛早上醒來, 感覺手腕像脫臼了,又酸又疼。

她把頭蒙在被子裡,回味了一遍, 昨晚得有二十分鐘往上了, 和夢裡的48秒哥真的不太一樣。或許男人都這樣, 中看不中用吧。

霍禮鳴早起了,買了早餐回來。佟辛一聽見動靜,立刻閉緊眼睛一動不動。沒多久, 清淡的薄荷香湧入鼻間, 頭頂上的被子被拉開, 霍禮鳴聲音帶笑:“還沒醒啊?”

佟辛沒動作。

他似是自言自語,“那偷親一下吧。”

佟辛立刻睜開眼,並且用手捂住了嘴。

霍禮鳴捏了捏她的臉,“知道怎麼治你了。”

他起身去了客廳,再回來時, 手裡拿著一盒東西。佟辛坐起來,“這是什麼?”

“膏藥。”霍禮鳴輕車熟路地撕開一張,拉過她的手,“是不是手痛?應該很痛,昨晚我時間是長了點。”

佟辛:“……不用。”

她臉又燙了起來, 想掙紮, 但手腕的酸脹真的使不上力,隻能任他胡作非為了。

“好了。”霍禮鳴輕輕放下, 然後一直看著她。

佟辛不自在,“你總看我乾嗎?”

“在想,這麼漂亮的姑娘,怎麼睡覺打呼嚕呢。”

“……”佟辛做了個槍斃的動作:“啪!”

霍禮鳴配合地撫摸胸口,往床上一倒,十分浮誇地朝佟辛伸手,“死之前,可、可不可以再讓我風流一次,用你沒貼膏藥的那隻手。”

佟辛拿枕頭捂他,笑罵:“流氓。”

這是很平靜的一個上午。

跟以往任何時候一樣,沒有絲毫即將分離的苦悶。

周嘉正和程序平時不靠譜,但關鍵時候還是靠得住。說來送機,從不遲到。

“你就帶這麼幾件東西?”程序圍著他的行李箱轉。

霍禮鳴:“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周嘉正攬了把他的肩,傷心欲絕,“你個渣男,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霍禮鳴:“神經病。”

他看了眼佟辛,是不舍和留戀,“托你們倆件事兒,幫我照顧好她。”

“放心。”程序拍了拍他的肩,“一路順風。”

“辛辛。”霍禮鳴聲音低了些,“到我這兒來。”

佟辛乖乖走近,然後被他擁進懷裡。

霍禮鳴親了親她的耳朵,低聲說:“怎麼辦,有點兒不想走了。”

佟辛摟緊他的腰,悶悶地“唔”了聲,“我會想你的。”

“乖。”霍禮鳴說:“這周末回來看你。”

佟辛踮起腳,小聲在他耳側說:“給你帶了個杯子。”

“嗯?”

她極力鎮定,藏住臉紅,“用手是挺累的。”

登機廣播循環第二遍,周嘉正叫嚷:“趕緊了,來不及了。”

霍禮鳴笑得浪裡個浪,握了握她的手,然後推著行李,瀟灑轉身。

很奇妙。

這是兩人第二次離彆,十八歲,他走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好好學習。

現在,他說,他舍不得。

佟辛再也不會重複十八歲那一年的心碎,她已經能夠坦然麵對離彆。霍禮鳴的背影並入人流中,高大依舊,英俊不減。

擇路奔前程,風流且瀟灑。

手機震了下,她低頭一看。

霍禮鳴:[給你留了兩盒膏藥,記得換。]

佟辛彎了彎唇,心上升明月,眼裡過清風。

霍禮鳴抵達首都機場後,有車來接他。沒想到的是,還是這位師傅親自開車。

師傅姓程,圈裡人都叫他老程。其實年齡不到四十,挺顯年輕。和和氣氣的沒點架子,見著霍禮鳴就笑:“我記得你,我們前年在壺口瀑布見過。”

霍禮鳴跟他握了握手,“程哥。”

“沒事兒,”老程說話帶著京腔,沉沉的很好聽,“你既是唐董的弟弟,我也把你當弟弟,咱們互相學,這行業,沒個幾十年,誰也不敢稱師傅,那都是唬人的東西。前幾年在杭州拍了一樽琉璃瓶,是過了你的手吧?”

霍禮鳴謙虛說:“是我在川南農戶家收的,也是運氣。”

“是你有眼光,不必自謙。”

一路交流下來,老程對他印象不錯。務實、聰明、謙遜,是個好苗子。

很快,老程手把手地帶他融進北京的古玩圈,那天去潘家園一朋友那兒,霍禮鳴進門就注意到了右手邊架子上的一副江南山水畫。

他研究了很久,老程的朋友走過來,“我上個月收來的,右邊黴斑嚴重,這邊暫時沒師傅能修複,我聯係了一個,但他人在南京,得下周才回京。”

“您這作品不止黴斑,這一塊兒都碎了。”霍禮鳴手指隔空圈了圈,“揭命紙的時候要特彆注意,不能傷了畫芯。”

“你懂這個?”

霍禮鳴笑了笑,“皮毛。”

從朋友這出來,老程忽然說:“我給你引薦位老師,在修複這一塊有聲望,我看你對這些也感興趣,要不要也學學?”

老程說了名字,塗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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