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兒還沒回,難道他也去喝花酒了?
顏青棠心中暗想,忍不住蹙了眉。
這時,素雲已經去燒好熱水了,服侍她去浴間沐浴。
浴桶裡不光放了薑汁,還放了些去薑味兒的香露,顏青棠沉在浴桶裡泡著,感覺整個人舒服多了。
舒服之餘,她在想那位欽差大人為何什麼也不說,就讓她走了?也許是想去驗證她所言是否屬實,畢竟大官找人合作,也不會隨便找個人。
又想,這個時候那書生都沒回來,難道真去喝花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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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湖岸邊,送走了那位爺,陳越白轉身進了船艙。
此時,花船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鶯聲燕語,樂聲不斷。
陳越白睨了艙中一眼:“行了,都收工。”
那些鶯鶯燕燕們當即一哄而散,被圍著的幾個男人站了起來,麵色尷尬。
“老大,這就結束了?”
“怎麼?還舍不得?”
“怎麼會……”
幾個人嘻嘻哈哈打著笑場。
陳越白擺了擺手:“行了,都回去吧,從明兒開始大概會忙起來。”
“怎麼了?老大,難道跟方才……”
“不該問的不要多問,都早點回去歇著!”
丟下話,陳越白轉身出去。
另一邊,紀景行睨了睨一邊走著路一邊打著哈欠的同喜,他嘴角上還沾了一抹油,在月色的照耀下分外明顯。
“給你準備吃的了?”
同喜當即露出一個笑容,道:“疾風司的人真是好客,給小的準備了一大桌好吃的,有雞,有鴨,還有魚……”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平時受了多少虐待。
“回去後若有人問起,知道該怎麼說?”
“就說公子與同鄉聚會,喝酒誤了時辰。”
可他身上卻沒有酒氣。
紀景行不禁後悔方才應該讓陳越白給他準備些酒的,花船上酒都是現成的。
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之後路過某家酒鋪時,他讓同喜進去買了一瓶酒。
把酒灑在衣擺和衣袖上,酒瓶子扔在路邊,就算解決了。
回到小院,大門果然已鎖。
同喜上前輕敲幾下,門很快就從裡麵打開了。
是磬兒。
“季公子怎麼才回來?”
同喜忙道:“公子的同鄉拉他喝酒,在場的人又多,便不小心誤了時辰。”
“那你們早點休息,我先去睡了。”說完,他鎖上門,一溜煙跑回西廂。
紀景行看了看正房,裡麵的燈正亮著。
已經回來了?
天有些悶熱,紀景行生性/愛潔,一日不沐浴就難受。之前在客棧不方便隻能用布巾擦一擦,想到這房子裡有個浴間,再聞聞身上那劣質酒的酒氣,回到屋後,他命同喜去燒水,打算沐浴一番。
同喜出去了,不一會兒回來說,浴間裡似乎有人。
有人正常,但也不會一直占著,紀景行也沒當回事,等同喜回來說水燒好了,他便拿著乾淨衣裳去了外麵。
剛走到廚房門前,旁邊浴間的門打開了。
一陣水氣繚繞,穿著寢衣外麵隨便套了件袍子的顏青棠,從裡麵走了出來。
長發洗過了,蜿蜒而下及至腰間,因為沒擦乾,正順著發梢往下滴著水。
白皙的皮膚,緋色的寢衣,襯得她麵色紅潤,似眉目帶春。
她睨了他一眼。
不同於昨日神色,隱隱帶著一絲挑剔。
挑剔?
似乎就像看到了什麼臟東西,還要強忍著。
紀景行以為自己是看錯了,拱手遲疑道:“顏太太?”
“季公子沐浴啊,我用好了,素雲正在裡頭收拾,收拾好你就能用了。”
兩人交錯而過。
顏青棠遲疑了腳步。
紀景行察覺到,也停下腳步。
“季公子,有句話我不知當不當講。”她轉過身來。
“太太有話便說。”他拱手道。
顏青棠看了他一眼,還是覺得這書生長得很俊,很順眼,人也有禮,應該不是那種喜歡風月場和 花天酒地的男子。
說不定隻是同鄉硬拉著他去喝花酒,他推遲不過呢?
教一教,還是能回正道的。
“季公子來此趕考是為了功名,也是為了證明十年寒窗沒有白讀。離院試還有不到半月時間,季公子當以讀書為主,千萬莫臨了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