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色好,圖色好,賞心悅目,心情愉悅。
顏青棠總算找到點屬於嫖客的愉悅感了,隻覺得自己這是否極泰來。
瞧瞧昨兒事情有了眉目,這裡又有個俊書生,等借子成功,她心心念念的事就辦成了一半。
“顏太太,可是吵到你了?”
顏青棠眯著眼,笑盈盈道:“不吵不吵,季公子用功讀書是好事,這裡先恭喜公子能順利考取功名。”
一張嘴比誰都油滑,偏偏讓人覺得有理有據,打從心底的妥帖,這就是商人本質?
還是她的本質?
怪不得當初對著馮澤耍心眼,馮澤非但不反感,反而十分欣賞對方。
“看太太如此高興,想來是發生了什麼好事。”
難道她表情就這麼明顯,連個書生都看出來了?
不過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且順便也可以趁機多與他接觸接觸。
“確實有好事,方才我娘家來信,說是解決了一樁心頭大事,我為娘家高興這不是。”
正好這時潘大娘來了,還是一如既往地提了一簍菜。
顏青棠忙吩咐素雲道:“讓磬兒去買隻雞,再買隻肘子,今天有好事,慶祝慶祝。”
一聽到買雞,同喜興致就來了,忙鑽出東廂。
“磬兒磬兒,我同你一起去。”總算不用聽公子讀書了。
顏青棠順勢道:“季公子,中午一同用飯,就不給你們單獨做了,權當討個喜氣?”
紀景行拱手:“恭敬不如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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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有菜,還有酒。
蘇小喬曾與顏青棠說過,說她這人看似八麵玲瓏,實則在一些事上臉皮很薄,也是可想而知會臉皮薄。
既如此,不如善用酒。
想想,酒色迷人眼,酒也醉人心。
喝醉以後發生的事,如何分辨誰對誰錯,也不會讓人覺得她是故意為之,隻會覺得是一場意外。
之後顏青棠也曾細細思量過,用酒好,把書生灌醉了,還不是任她為之。
如此一來,也便於隱藏她為何還是完璧之身。
她素來是個謀而後定的性子,既然決定了就要事先謀劃,這第一頓酒權當是試探,也免得突然拉人喝酒惹人警惕。
紀景行看到桌上的酒,也有些詫異。
這到底是遇見了什麼高興的事,竟大中午的飲酒?
難道是嚴占鬆幫顏家壓下官司的事,已被其知曉?
還是因昨晚的事?
“公子勿要覺得唐突,實在是高興,”見對方目光落在酒上,顏青棠笑盈盈道,“不過是些果子酒,喝不醉人,就當助興。”
說著,她主動將他的酒杯注滿。
但見一雙玉手纖纖,如筍尖蔥白,秀美修長,卻又白暫柔嫩。十指尖上點綴著水紅色的蔻丹,如詩如畫,讓人真不知是去看酒,還是看手。
等紀景行發覺過來,酒杯已沾唇。
他微微一怔,順勢輕酌一口。
這哪是什麼果子酒,分明是池陽春,以口感香甜,其性尤烈而著稱。若是不通酒性,可能喝上幾杯就會醉。
她是不知此酒性烈,還是想灌醉自己?
若說不知——此酒可不便宜,能被選為貢品的酒,在民間怎可能價廉。不過招待一介窮書生,實在犯不著用上如此美酒。
可若是想灌醉自己,為何?
紀景行借著喝酒的動作,順勢端詳她的眉眼。
什麼也沒看出,反而看出幾分色不迷人人自迷的架勢。
“此酒倒是不辛辣。”
顏青棠回過神來,笑道:“都說了是果子酒,入口平和。不過畢竟是酒,公子若不善酒力,淺嘗即可,千萬莫多飲,也免得是時醉了。”
紀景行將笑意藏在眼底:“小生自是不會失禮。”
可接下來她的表現,可不像是讓他淺嘗即止。
一見酒杯空了,便主動將其注滿。
關鍵此女極其擅長與人談天說地,不管是說江河湖海,還是風俗民情,抑或是經史子集,她都能言之有物,侃侃而談,讓人不知不覺就與其相談甚歡,甚至是酒也不自覺下去了。
而素雲同喜等人,早就吃完下桌了,桌上隻剩了二人。
同喜是被磬兒拉出去的。
這小子如此好騙,當初真不該覺得同福太過老練,麵相又看著不像書童,而選擇帶了他。
他就該留在東宮混吃等死才是!
哪怕紀景行自詡酒量不差,這一杯杯下肚,也不禁微醺,倒沒醉是真的。
不過看對麵俏婦人的神色,似乎巴不得他趕緊醉?
這麼想著,紀景行的眼神迷蒙起來,一雙黝黑的瞳子,平時就仿若藏著月色星光,此時染上酒氣,更是讓人忍不住心跳加速,又怕多看兩眼陷了進去。
“顏太太,小生怎麼覺得你變成重影了?”
“季公子你大抵是醉了。”
“醉了嗎?”
咚的一聲,額頭磕在桌上,發出好清脆一聲響。
讓顏青棠忍不住心驚膽戰,既是怕那院中的書童聽到動靜進來了,也是怕把那張俊臉磕壞了。
忙把人拉起來看看。
幸好隻是有點紅。
“這就醉了啊?酒量也不怎麼樣!”
要知道她也沒少喝,可以說這書生喝了多少,她便喝下了多少,隻多不少。
不過她是談生意時練起來的酒量,所以倒不用嘲笑這書生量淺。
再看看那張臉——由於她又把他放回去了,那張俊臉便緊貼在了桌上,因為是側著的,不免擠壓了輪廓,讓這張臉多了幾分稚嫩與可愛,一張薄唇也翹了起來,顯得有些誘人。
要不,就趁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