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太太?什麼完了?
難道這位主兒在蘇州還有什麼相好不成?之所以一直不透露自己的落腳處,就是住在相好的家裡?
叫太太,說明此女已經成親,難道這位主兒還勾搭了個有夫之婦不成?
他不禁磨蹭又磨蹭下巴。
紀景行臉黑如墨。
他這趟回來,馮澤不在,出去辦事還未歸。
他有些事要陳越白去辦,但這陳越白吧,他以為他之前弄條花船盯梢彆人也就罷了,暗點也設在花樓裡。
這不重要,之前他也沒說什麼,可結合到同喜這一番話,再想到陳越白其人什麼秉性,他不用看,就知道這廝定是暗中躍躍欲試,自然黑了臉。
“交代你的事,你去辦,我先走了。”
說完,他拎著同喜的衣領子就要走。
“主子不留在這吃晚飯?天色也不早了,不如吃了飯再走?”陳越白招呼道。
你是想留我吃飯,還是想留同喜吃飯?
紀景行瞥了他一眼,腳步未停。
等人走後,陳越白笑了起來。
看來真如他所想,是個有夫之婦,不然能敏感成這樣?
到底是何等有夫之婦,竟能勾搭上這位,本事也是真不小了。也不知此間事罷,這位打算怎麼處置相好的,是打算就當春夢了無痕,還是把人帶回去?
陳越白笑得樂不可支,仿佛偷了油的老鼠。笑完,又想起這位之前吩咐的話,不禁又是咂嘴又是感歎。
也不知經過這一波,這江蘇的天要變成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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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喜邁起兩條小短腿拚命地追。
可無論他怎麼追,都沒有公子快,前麵已經沒有公子的身影了。
漸漸地他也跑不動了,索性停下慢慢走。
公子當著陳越白的麵裝得倒好,扭頭比誰都急,生怕那位顏太太生氣。
見到這一幕,同喜已經在心裡猜測後果了。
看這樣那位顏太太還真有魅力,把主子迷得暈頭轉向,難道等哪天主子走時,還真要把這位顏太太領回去當娘娘?
也不知是時皇後娘娘會不會怪他辦事不利,竟眼看著主子被個有夫之婦迷倒。主子還沒娶太子妃呢,若真被這顏太太拿捏住了,以後東宮大概熱鬨了。
越想,他越覺得絕望,走得越慢。
這邊,進門之前,紀景行勻了勻自己的呼吸。
不可否認,他此時心情不錯,而不錯中又摻雜著幾絲五味雜全。
這女人!之前還跟‘景’說,自己很忙,事情很多,轉頭人就來青陽巷了,真是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可偏偏她又來見的是自己。
走進院子,院中黑燈瞎火的,就正房亮著燈。
紀景行理了理衣裳,走進正房。
進去時,顏青棠正在吃飯。
一桌子菜,就她一個人在吃,素雲和磬兒都不知哪兒去了。
而她似乎在生氣?
“太太回來了?”
顏青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你上哪兒去了?”
“與同鄉聚會吃飯。”
“吃過了?”
“聽說太太回來了,吃到一半就回來了。”
見他態度和煦,一貫溫和,顏青棠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鬨,人家出去一趟怎麼就能猜人家是去喝花酒了,又沒有證據。
“那再坐下一同吃些,這些菜是我專門去食肆裡打包的,就怕突然回來,潘嬸子來不及做飯。”
菜很豐盛,有香煎銀魚、糟燴鴨子、牛筋火腿、素燴三鮮、肉沫豆腐,和一道清湯魚圓。
色香味俱全,看得出是大酒樓做的,一般食肆可做不了。
她一天天就蒙他是個普通的商戶太太。
紀景行心裡又高興又複雜。
高興不必說,複雜的是她好像真的很喜歡季書生,那麼多事要做,還不忘回來一趟,與他一同用飯,明明她對景說不打算回來的。
思緒間,他在她身旁坐了下。
顏青棠主動與他盛飯,飯盛到一半,她的動作突然頓住。
放下碗,湊近在他肩頭嗅了下。
紀景行被她的動作弄得一頭霧水,跟著看了看自己肩頭。
直到她扯起他衣袖聞了聞,他順勢也聞了一下。
是一股胭脂香味。
很低廉的那種香氣。
她的臉當場冷了下來。
盯了他一眼,扔下他的衣袖,站起來走了。
紀景行臉色大變:“你聽我說……”
顏青棠很生氣,那種生氣怎麼說,就像自己的東西被人碰了。
她這個人其實骨子裡很霸道,隻是她是女子,平時被她隱藏得很好。
幼時曾因為年幼的顏瑩擅自動了她的東西,她大發雷霆,關鍵是她爹也縱容她,狠狠地訓了顏瑩一頓。
當時顏瑩哭得很慘,錢姨娘抱著女兒眼含怨憤。
她當時就後悔了,後悔沒忍住脾氣。
其實那時她也不小了,已經懂事,也讀過不少書,知道自己這樣太過霸道,是不對的,隻是爹剛訓了顏瑩,她突然當麵後悔,等於掀了她爹的攤子,遂隻能事後悄悄補償了顏瑩。
自那以後她便一直有意克製自己。
現在她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對,‘顏太太’不該如此表現,但就是控製不住。
“太太,你聽我解釋……”
她猛地轉過身來,一把揪住他,咬上他嘴唇。
也不說話,就去扒他衣裳。
先是外衫,將他的外衫扯下來,扔到一邊。
還是有味兒,繼續扯內衫。
扯著扔著,兩人不知怎麼就去了床上。
她壓在他身上。
此時他已經被剝得一件不剩,隻剩了下麵的單褲,她在他身上巡睃了一下,又再他胸前嗅了嗅,才滿意。
“你說,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