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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姨娘的事解決了,還有錢姨娘。
與孫姨娘不同,錢姨娘是在顏世川喪事時,與對方勾搭上的。
而這人不是彆人,竟是顏世城。
當初顏世海帶著大房一家人上麵搶奪家產,他為了人前不為人所挑,戰戰兢兢事必親躬。
顏世城倒好,不知怎麼就跟要想俏一身孝的錢姨娘對上了眼。
兩人也是膽大,前後幽會了很多次,顏世城也不是第一次上門了,若不是這回被孫姨娘拆穿,大概還能隱瞞下去。
“大姑娘,你饒了我,饒了我,並非我的過錯,都是他□□了我……”
“你個臭婊子,沒你讓人給我開門,我能進了這顏家後宅?”
不同於孫姨娘那,這兩人可謂是醜態畢露。
顏青棠根本懶得理他們,也不想聽他們細說二人的奸情。
她就站在門外,對著房裡的錢姨娘說:“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我給你一條白綾,你自己懸梁,給顏瑩留一份顏麵,免得她日後連人都不好嫁。
“要麼我幫你做一場喪,你跟他離開顏家,日後不得以顏家姨娘的身份現世,若是有逆,你就是把顏瑩架在火上烤,置她於不顧,而我也不會放過你們,更不會放過你們那一家。”
說到這裡,顏青棠看向顏世城,眼神銳利。
錢姨娘為何和顏世城勾搭上,顏世城又為何要勾搭錢姨娘,這中間不外乎一個為了奪家產,想動歪心思。
另一個覺得顏家無子,沒有前途,不如給自己找個後路。
反正都是醃臢,顏青棠不說,不代表她不清楚。
至於錢姨娘,還有得選嗎?
不想死,隻能選擇跟顏世城走。
而顏青棠也沒背著顏瑩處事,而是將她叫了來當麵說。
“我說什麼,你娘大概也不願聽,也聽不進去,什麼好什麼壞,你自己去分辨。”
顏瑩早就慌得不行,尤其在知道親娘私通的是顏世城,她還有什麼不懂的,怪不得那陣子娘那麼怪,總說些怪話。
她自然知道什麼好什麼壞,雖然哭著,但沒忘讓錢姨娘牢記還有她這個女兒,她若是不想壞了她以後的前程,以後就當自己是死了。
可跟顏世城走,真是一條好路?
那必然是不。
大房如今的日子並不好過,因為顏瀚海的歸來,主枝那邊已經歇了對付顏家的心思,顏世海一家自然被棄如敝履。
被廢的棋子比狗還賤,因為很多事都是他們出麵做的,自然引得無數鎮民唾棄。
這也就罷,顏世城早就娶妻了,兒子都成親生子了,錢姨娘即使去了也隻能當個沒名沒姓的妾,指不定顏世城的妻子還要大鬨一場。
不過這些事已經和顏家沒什麼關係了,有顏瑩在,料想錢姨娘也不敢在外麵敗壞顏家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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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這一場事,顏青棠累得不輕。
她這幾日總是容易倦怠,她以為是太過勞累之故,便休息了兩日,才又把前院後宅整頓了一通。
她在家少,陳伯管著家,生意上也少不得也要操心一二。
前院管住了,難免後宅會疏忽。
若不是疏忽了,這回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如是又是幾天過去。
顏青棠想著蘇州那暫時也沒什麼事,如今那裡正亂著,她還是少出麵招人眼,便打算在家裡住些日子。
想著顏瑩也及笄了,也該說親了,便著手開始辦這件事。
她將事情交給了陳伯,過了兩天陳伯拿來了一些名單,其上都列著盛澤當地的、家中薄有家財、名聲也不錯一些人家的適齡男兒。
顏青棠也沒背著顏瑩,把人叫來了讓她看看。
“長姐。”
顏瑩紅著眼圈,大概是想到姨娘的事,弄得如今大姐嫌棄她,打算把她嫁出去,免得礙眼。
“你也不要多想,即使沒有你姨娘的事,也該給你說親了。隻是我前陣子忙著,一直抽不出來空,如今正好閒著,就先看一看,想要辦婚事還得等孝滿了後。”
顏瑩接過名單看了看。
她也看不出所以然,隻知道這些人家都不是什麼大富之家。
顏青棠雖不想與她解釋,但本心也不希望她誤會自己,或者以後怨恨自己。
“這些人家雖比不上顏家,但家風正,家中男兒也都不是什麼紈絝子弟,或讀書或自己做生意,都能獨當一麵,你就算嫁過去,日後也不會難過。”
說這一會兒話,她又有些累了,讓素雲拿了個軟枕來,讓她靠著。
“那些真正富裕的人家,家中子弟大多都是嬌慣著長大,一身壞習性,或鬥雞走狗,或喜好流連青樓,也有的人家,婆婆厲害規矩又大。你年紀小,從小在家也沒受過什麼苦,若是過去立規矩,大概要受不少氣。”
顏瑩聽得懵懵懂懂,但也知道大姐不會害自己。
“那大姐我先看看?反正等爹的孝期過了,還要三年。”
“行,那你去吧。”
等顏瑩走後,素雲走上來道:“姑娘還要操心這些事,我瞧著二姑娘那神色,她也不一定會聽姑娘的。”
“聽與不聽,都是她的事,我隻管做到了就成。”
素雲見她麵露疲色,不禁道:“讓我說姑娘就是這幾個月太累了,慢慢積攢來的,如今好不容易閒下來,就全來了。姑娘若是累了,就歇著,彆總是勉強自己。”
顏青棠覺得也是,她大概是真累了。
就這麼上午處理些瑣事,吃罷了午飯就去睡。